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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氏、叔孙氏、孔氏,隐在此山长达千年,悄悄的往来于外界,却从不允许外人进来,像世外桃源,也像一段遗失的文明,有族长相当于国王,不是世袭制,而是实力最强威望最高者当之,当然,女子除外,另有六位实力次之的长老在旁监督扶持,从而构成这隐藏在森林深处小国的运行制度。
三族相距千里之远,分别位居东南西三个方向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姬氏,临湖而居,叔孙氏定居雪峰山下,孔氏则相对自由,在一片四季如春的林子里住在树屋上,就此形成了建筑上有所不同的三个小国,说是小国有些夸大,放在唐朝,人口最多的叔孙氏也不过就是一个小镇罢了。
人虽少,个个却是实力强大,三族都安排有族人在朝中当着中下等官员,以备不时之需,更有助于搜寻史料,好寻找麒麟兽的下落。
此时,姬氏最大的建筑,以朱色巨木建成的辉煌宫殿,雕梁画栋,仿若云顶天宫,姬鬼谷正与六位长老商量着什么,三丈高的朱门被人从外面猛的踢开,姬西泽面色如霜的走进来,什么都不问,当即便道:“东皇在何处,你把东皇弄到哪里去了!”
坐在下首六张椅子上的六位长老不悦的一致蹙眉,姬鬼谷的银质面具闪着寒光,血色的眼睛盯视着西泽,像看待一个死人。
“滚出去。”他冷着声调道。
“把东皇还给我!”姬西泽拔剑出鞘,飞身逼近姬鬼谷。
“族长,无规矩不成方圆,望你莫要徇私。”白胡子长老面色铁青,显然他是六位长老中脾气最不好,最沉不住气的。
紧邻着他而坐的半红半白头发的长老笑着压下他道:“我们的族长何时又徇过私来,且耐心等着。”
其余几位满意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无知小儿!”姬鬼谷空当的袍袖一甩,将飞起的姬西泽打落在地。
“西泽!”叔孙君炎还是来晚了一步,飞速跃起接住口吐黑血的西泽。
“打扰了,我马上带她走。”叔孙君炎不给姬鬼谷和几位长老开口的机会,附送一枚笑脸便急急的将西泽抱了出去。
见小辈离去,白胡子长老立即嘲讽道:“没想到,我们铁面无私的族长也有徇私的一天。”
“闭嘴。”姬鬼谷淡淡道。他的声嗓总是没有起伏的,可偏偏能让人感觉到威赫,不自觉的便要臣服,没有道理可讲,这便如在大黑熊面前的小白兔,黑熊跺一跺脚就能让张牙舞爪的小白兔乖乖的收起乖张,温顺的耷拉下耳朵,任由黑熊拿着它使用,便是擦屁屁它也得受着。
“白长老,你快坐下吧。刚才我们说到哪里了。”半红半白头发的长老打着哈哈道。
“红长老,说到今年轮到我们举办麒麟神会,我们族中将要上台比拼的青年才俊都有哪些人了。”银发长老提醒道。
“是。”红长老做出恍悟的模样来,冷僵的气氛便在红银两位长老的协调下渐渐回暖。
可上位上坐着的姬鬼谷依然面无表情,他带着藤缠树的银质面具,一只眼睛血红色,一只眼睛是黑洞,眼珠子不知被谁挖掉了,又或者因为什么原因必须挖掉了,现在只剩下骇人的黑洞,让人观之便要胆寒。
“以卵击石,西泽,你是傻瓜吗!”叔孙君炎抱着受伤的西泽在屋脊上飞跃,对她是又疼又恨。
“是我鲁莽了。”她难得的示弱,便让生气的叔孙君炎一下子没了脾气,好声好气道:“先回去看看再说,说不定东皇就在附近,他只是出去捕鱼打猎去了。”
“但愿如此。”西泽咽下从喉管涌上来的血,难受的闭上了眼。
“西泽,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父亲是逼不得已,我还记得我每年来看你的时候,姑姑总是笑着的,这样看来,姬族长该不是那样的人啊。”
“闭嘴!”西泽猛的睁开眼,冷瞪着叔孙君炎,那神情和刚才姬鬼谷的样子如出一辙。
“好吧,好吧。”叔孙君炎妥协,不再说话。
东皇的小窝里,东皇带着永安、阿奴、安庆进来,二话不说先去看他的心爱灶房,到底是谁私自动用了他的厨具呢,最好不要给他弄乱了,不然,哼哼,他也是有脾气的,让姐姐一爪子挠死他。
连夜赶路,路上还遇着了长毛怪物,大打了一场,永安正饿着呢,这会儿子进了屋就闻到诱人的饭香,她倒是比东皇还快一步的拉开木门,正和奉珠眼睛对个正着。
“永安?”奉珠把最后一根面条吸到自己的小肚子里,满足的擦擦嘴,便惊讶的站起来。
“主子、主母,呜呜,阿奴总算找到你们了。”她猛的扑向奉珠,一把抱住。
“好啦,好啦,我这不是没事吗。对了,你们是怎么找来的。”奉珠拉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阿奴问道。
“表哥,表嫂好。”东皇嘿嘿一笑道。
“啊,九郎,你又多了个表弟哎。”奉珠笑道。
“别说废话,我饿了,你们吃了什么,还有吗,赶紧给我吃点。”永安挤到灶房里去,连忙掀开锅盖,一看里头只剩下汤了,禁不住道:“你们太过分了,吃独食!”
“嗬!你这不讲理的妮子,我们又不知道你会来,再说了,这面条可是我的九郎做的呢,我才不给你吃。”
“呸,谁稀罕吃。”
“主子、主母。”站在最外面的安庆道了一声。
“嗯。”李姬阳应了一声,率先往外头走,此时,刚进来的几个人才发现,他竟是穿着树叶的,奉珠也狼狈着,身上的衣裙都破破烂烂的,一个像是野人,一个像是刚从难民窟里出来的。
永安顿时哈哈大笑。
“不准笑!”奉珠掐了一把永安的脸,转身就问东皇道:“你家里可有干净的衣袍没有,我们急需。”
“有、有,我这就去给你们找。”东皇应着,转身噔噔噔上了二楼。
“你会做吃的不?”永安笑完了,见李姬阳的忠仆安庆和阿奴都不笑,她自己笑也没意思,左右瞅瞅也就阿奴看着会是那个做饭的,就拉着她的手道。
阿奴诚实的摇摇头道:“不会。”
“真没用。”永安拿起一个红果子咔嚓咬了一口。
“不能怪阿奴的,阿奴跟着主母,都是绿琴姐姐和锦画姐姐做饭做糕点的,阿奴就等着吃好了,阿奴当然就不会做饭了,阿奴又没有做过。”
“啧,你这小奴婢还说的理直气壮的,都是奉珠给惯坏了。”永安推开阿奴,在大厅里木椅上坐了,瞪了奉珠一眼,奉珠吃饱喝足笑嘻嘻的瞪回去。
“表哥,表嫂,这些行吗,一件是我的,一件是我姐的。”东皇从二楼上下来,手上拿着一青一白两套衣裳。
“不管好坏的,能穿就行。”奉珠起身接过。
“二楼是我和姐姐的卧房,要不,表哥表嫂上去换吧。”东皇腼腆道,神色却有些兴奋,因为,这还是第一次,他的家里来了这么多客人呢。
“我马上去做饭,你们等着。”东皇突然想起,卷了袖子就奔向他的小厨房。
“你会做饭!”永安小小吃惊的道。
“会一点,勉强能入口。”东皇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很快的,你们等着。”
“嗬!这么多人啊。”叔孙君炎抱着西泽站在门口,有些吃惊道。
“放我下来。”西泽冷声道。
“你们是谁?”永安坐在椅子上询问,一点要起身相迎的意思也无,活像她才是个主人。
“这屋子的主人。”西泽多看了永安一眼,便冷声道:“姬东皇!”
“姐!”小灶房里的姬东皇身躯一僵,举着大勺子,扒着木门,露出个脑袋,朝着姬西泽讨好的嘿嘿笑。
“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这些外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姬西泽站到永安面前,冷目相视。
不知为何,永安自忖自己是个霸道的,绝不会轻易相让,可在姬西泽的面前,在那双冷眸的注视下,她不自觉的就站了起来,让出了位置。
姬西泽在她的专属椅子上坐下,等待着姬东皇给她个解释。
“姐,你等我一下啊,我马上把面条煮上。”姬东皇收回了脑袋,叮叮当当一通忙碌,围裙来不及解就乖乖巧巧的站到姬西泽面前,傻笑。
“给我正经些!”西泽猛一拍茶几。
“是!”东皇立即站直了身子,神色肃穆,活像是一个受到正规训练的好士兵。
“说。”西泽咳嗽了几声。
“姐,你怎么了?”东皇担心的看着她。
“被你父亲打的,在姬氏,除了你父亲,谁还能把她伤成这样。”叔孙君炎倒了杯茶递给西泽。
“父亲为什么又打你,姐。”东皇蹲下身,脑袋伏在西泽的膝盖上,孺慕之情尽显。
“没什么,是我又顶撞了他。”在叔孙君炎考口之前,西泽道。
叔孙君炎在西泽邻近坐了,闻言看了西泽一眼,又看向东皇,眼中的羡慕嫉妒很差些化成刀子飞扑向他,杀他个刀光剑影。
东皇沉默了一会儿,笑笑道:“姐,你饿了吧,我煮了很多面条,马上就能吃了,你等着。”
“嗯。”西泽点点头。
突然想起,她把东皇叫出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吃面条,顿时黑了脸,拍着茶几道:“这些凡人是怎么回事,你难道忘记了,擅入者死!”
永安鞭子一甩,怒道:“有什么了不起,你家我愿意来就是你的福气!”
安庆的眉头蹙起,面色冷了下来,阿奴心肝颤了颤,连忙爬上二楼去找她的主子和主母去。
“呃……”东皇端了两碗面条出来,一碗被饿绿了眼睛的永安当即抢走,一碗他亲自捧到西泽面前道:“姐~”
那声嗓好生销魂。
吃着面的永安差些吐出来,抬起脚就想踢他一个屁股蹲来着,被西泽一个冷目射过去,嚣张的气焰熄灭,讪讪捧着面碗躲到一边去。
谁叫她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姐,而那位冰美人是人家同血缘,正正经经的姐呢。
“西泽。”奉珠穿着西泽的白裙子下得楼来。
“我穿了你的衣裳哦。”奉珠这厚脸皮一点也没有不好意思,还朝着西泽眨眨眼,放放电。
“嗯。”西泽看了一眼,算是点头同意。
“他们不能呆在这里。”西泽看着李姬阳道。
“嗯。”李姬阳点点头。
旁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自进了这里他就听见家家户户都有喘息声,似痛苦似欢愉,比之凡人的云雨巫山可要激烈上许多,虽不能亲眼所见,可只听声音也让他心里清楚明白,彷如亲见。
甚至产生共鸣,那是兽类最本能的东西。
此,不是重点,重点是,那些人,每一个都不容小觑,像是掉进了高手窝里,弱上一弱的都不能生存。
也难怪,姬东皇的木屋会在这偏僻的角落里,距离族人较远了。
“主子。”安庆立起身子。
“主母,你不要阿奴了哦,阿奴可以保护你。”
“回去。”李姬阳毫不犹豫道。
“主子。”安庆此次不想听从命令。
“回去,无需多言,待我办完事情就去找你们,你们留在这里反而是我的拖累。”
安庆看向奉珠,其意不言而明。
“咦?我可不是拖累哦,安庆你可不能这样看着我。”奉珠不满的瞪了安庆一眼。
“主子,能告诉奴您要做什么吗?”他不是多嘴的人,但这一次,他很不安。
“不能。你和宝庆安心在镇上等着就是。”
“是。”安庆一把拉起阿奴就走。
显然,他心中有气了。但回去的那条捷径他记得,回去的路上,安全无虞。
“我走不走的,但凭我乐意,你可没权利赶我走。”永安吃完面条把碗往桌子上一放,擦擦嘴道。
“东皇,你是想要她成为别人的腹中餐还是强暴之后灭口,嗯?”西泽看着东皇的眼睛道。
“我、我会保护她的。”东皇气虚的低下头。
“你保护她?谁保护你?”西泽冷讽。
“奉珠能留,我为什么不能,我会武艺,能保护自己,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永安道。
“永安,不然,你先回镇子上去吧。”奉珠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为难的拧眉。
“不回。我说过要跟定你的,你去哪里我当然就去哪里,想赶我走,没门!”永安牢牢的抱着屁股底下的椅子,好像这样就不会被弄走似的。
叔孙君炎看了看外头天色,道:“马上太阳就要下山了,入夜之后,夸张些说,鬼哭狼嚎,你们这两个凡人女子,但愿能受得了。”
“算了,留下吧。”西泽不忍看着东皇失望,松了口。“但,你不能走出这木屋一步,答应就留下,若不答应,我立马将你杀了!”
“为、为什么你只针对我啊,奉珠也和我一样,她还不如我呢,不对,狗屁,什么凡间女子,说的你自己好像不是凡人,是神仙似的。”永安强自镇定,她绝不承认,她惧怕这个女人,姬东皇的姐姐,她隐约知道,她说的话不是假的,若有违背,她真的会杀了她。
“她有一个强大的夫君,随时准备为她卖命,你有吗?”西泽冷目看向东皇。
东皇臊红了脸,知道自己的无能,满目无措与愧疚。
西泽在心里叹口气,道:“君炎,帮我个忙。”
“我知道,你需要硫磺草遮挡去她们两人的气味,但,西泽,我不是你的奴隶,也不是你的夫君,我喜欢你,想娶你,但这不是你随意使唤我的理由。”叔孙君炎饮了口茶道。
“你不去,我自己去。”西泽像是和他赌气似的,捂着犯疼的胸口就要起身。
“姬西泽!好,我去。”他站起身,看着西泽咬牙切齿,哼了一声,大踏步就跃了出去。
垂着头的西泽,嘴角那一抹笑痕一闪而逝,又微微的叹息,叹息声的重量,轻如落尘,谁也听不见。
“银发的男人……”永安填饱了肚子之后,终于注意到了重点,又看向西泽,惊诧的指着道:“红发的女人……”
“还有尖耳朵呢。”奉珠坐到西泽近前,撩起她的头发给永安看。
永安傻了眼,深度的怀疑自己到了妖精的过度。
“放下。”西泽冷瞪了奉珠一眼。
“别这样冷着脸,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笑一笑嘛。”奉珠得寸进尺,一把抱住西泽的手臂。
迅速兽化,覆盖黑鳞的爪子如风似电刮向奉珠的脸颊,李姬阳冷目看着并不阻止,而奉珠竟是昂着小脑袋凑到她的爪子上,让她爪。
“她、她、她爪子!”永安几乎要失声尖叫。
西泽冷哼了一声,睨着永安道:“你若不听话,我就用这爪子活活剖开你的肚腹,扯断你的肠子,捏碎你的心脏。”
“西泽你真坏,干什么吓唬永安。”奉珠嗔怪道。
“我不但要吓唬她,我还要让她和东皇同床共枕,让她教导东皇男女之事,我可是记得,她早早就不是处子了。”西泽挖人伤疤毫不留情。
“姐!”东皇急着阻止。
“怎么?你不愿意?但,我并不需要你的同意,这是我的决定。”西泽独裁道。
“你这该死的女人!我不是处子那又如何,也用不着你来说三道四。”
“怎么,你不怀疑是你的好朋友告诉我的吗?这可是你的秘密,而你也只告诉过她吧,有没有被背叛的痛苦,嗯?”
“奉珠是什么样的人我比谁都清楚,用不着你来挑拨离间。还有,我既然自己说了就没打算遮遮掩掩。”永安扭着自己的红皮鞭子,恨不得扑上去抽死她。
“呃……这是干什么,好好说话不行吗。”奉珠为难道,一个是信任她的好友,一个是多次出手相救的表妹,她不知道该替谁说话了。
“姐,姐姐。”东皇夹在两个女人之间,恨不得抱头鼠窜。
“你只有一个姐姐,给我记清楚了。想要她,就把那声姐给去了,叫她的名字,她还能吃了你不成,蠢货!”西泽踢了他一脚。
“就这么定了,今晚上她和你睡一张床。春天真是发情的时候,你拿出一点男子汉的本事来,听见没有。”西泽又恨其不争的踢了他一脚。
“姬东皇!这是你们姐弟算计好的吧,好,你不就是想要我吗,来啊,反正我看你长得也不错,我也不吃亏,我就当去逛小倌院,嫖清倌了。走。”永安一怒之下,拉着姬东皇就奔上二楼。
“我、我、我不。”东皇挣扎不去。
“去!今晚上你要是成不了好事,我就杀了她。”西泽在后头又踢了东皇一脚,冷目看着永安道:“你今晚上要是收拾不好他,你就是孬种!我听说你在长安很是胡作非为,怎么,强抢民男的事没干过吧,今晚上我就给你个机会。”
“谁怕谁!哼,我一定把他收拾的妥妥帖帖的,你给我等着!”永安赌气道。
“那个、哎?”奉珠不知这事态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咋就成了永安要吃掉东皇了呢,这、这本来不是东皇要强永安的吗。
“闭嘴!”西泽冷斥。
“你……”奉珠好像明白了什么,身为永安在此地唯一的亲人,奉珠挣扎,扭着手指,她到底要不要提醒永安,她上当了呢。
“别多管闲事。”李姬阳把奉珠拉下来,让她做到椅子上。
“可是……”
“没有可是。”西泽见没有外人,端起面条就吃起来。
“我告诉你,我肯把弟弟给她,是我弟弟吃亏好吗。”西泽翻了个白眼。
奉珠想想也是,那个东皇看起来那么胆小纯然,落到永安手里,若是不从的话,他会不会被永安鞭打啊。
正想着呢,便听见二楼上传来东皇的呼痛声。
李姬阳低笑出声,奉珠红了脸,轻声道:“怎、怎么是你这个弟弟叫痛呢,弄反了吧。”
“男人第一次也是会痛的。”西泽很是肯定的点点头。
“真的?你怎么知道?”
“我试过。”西泽很是镇定的道。
一抱青翠色的草从门外飞进来,随之进来的是叔孙君炎,他许是割草的时候太劳累的缘故吗?俊美的脸上红红的,真真是明艳照人。
“安庆哥哥,我们真的要走吗?”阿奴频频回头看,不情不愿道。
“必须走。”安庆的脑海里正回想着他看到的东西,红色的发,尖似猫的耳朵,黑色的凝固在那女子身上的痕迹,血腥味,银白的发,同样的全身布满黑色的凝固物,血腥味,尖似猫的耳朵,过分的俊美,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相貌就是雌雄莫辩的极致了,而那个银发的男子,却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种种迹象表明,那两个人也许都是师父说过的麒麟血族的人,又联想到曾经遭遇过的山魈,那个姬西泽所施展的实力,他和阿奴正如主子所说,都是累赘,还不如听从主子的命令耐心的在镇子上等着。
他不知道在主子的身上发生了什么,但是他敏锐的感觉到,从主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不同了。
他从来都知道,主子的武功深不可测,而无论他如何追赶都不能超越,那时,他一度以为是自己太笨的缘故,而现在,也许……主子是不同于一般人的,那么主母呢,那可是一个正正经经的,从国公府出来的名门闺秀,怎么再次见时……身上的气息也不同了,隐隐有脱胎换骨,羽化飞仙的感觉。
“安庆哥哥,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理阿奴啊。”
“没什么,我们必须快走,耽搁不得。”安庆环顾四周,对着周围的平静却心惊胆颤,绝不能在此山中过夜。
“哦,哦。”阿奴被安庆拉着,茫然不知所以,只努力的跟上。
硫磺草被西泽堆在窗口,门旁里,以及任何有可能泄露气体的地方。
如斯谨慎,让奉珠也禁不住提心吊胆起来。
“西泽,你这是干什么,我怎么突然有种感觉,我掉进妖魔鬼怪的世界里了,而你这个大法师为了不让那些妖魔吃掉我,弄了神奇的草来覆盖掉我身上的肉味,呵呵,想想都有趣。”
“很好笑?”西泽睨着奉珠。
“呃……有点,但你该告诉我入夜将会发生什么事。”奉珠跟在西泽身后,抱着硫磺草忙前忙后。
“你是无碍的。”西泽忽然凑近奉珠闻了闻她身上的味道。
“喂,你干什么,想占我便宜啊。”奉珠吓的退后一步。
“吃过血精了?”西泽哼了一声,“他倒是舍得,便宜你们了。”
“什么啊,那是九郎为我找到的,我怎么就不能吃啊,他怎么就不舍得了。”奉珠回味了一下,咽了咽口水道:“虽然很好吃,可也不是神仙肉吧,吃了能长生不老什么的。”
“是不是能长生不老没人能知道,但,你该是捡了个大便宜,他到底是真疼你。”西泽歪着头好生打量了奉珠好几眼,“我到底没看出你哪里好了,除了长得还算过得去。”
“我的好自然是他知道了,你当然看不出来了。”奉珠抱着硫磺草笑的西泽很想揍她那张幸福的脸一拳头。
大厅里,叔孙君炎掰了掰手腕,阴阴的凑近李姬阳,道:“当时跑的很快啊。”
“自然。跑不快就要被那些血藤给吃了。”李姬阳放下茶杯,以手拄着自己的头看向他。
“你跑了,却害惨了我和西泽,说说吧,在树洞里都有什么,你若是老实交待了,我就不和你一般计较。”叔孙君炎坐到李姬阳的对面,等着他的交待。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李姬阳淡淡的语气很欠揍。
“你不要忘了,要不是西泽,你的妻子就去见阎王了,知恩要图报知道不知道。”
“又是谁掳走了我的妻子,致使我们陷入那样的境地。”
“掳走你妻子的是姬邶风,可不是我,我只是顺路去找西泽的。”他义正言辞道。话一出口,把所有责任都推个干干净净。
“姬邶风是吗,我记住了。”他淡淡点头。
“你们在聊什么?”奉珠帮着摆弄完那些味道清新的草,坐在李姬阳身边道。
“没什么,随便聊聊。”他笑道。
“哦。九郎,你看,这是那硫磺草开的花,嫩黄色的,味道很是好闻。”她留了一把草握在手里,献宝似的给李姬阳看。
“味道不错。”他笑道。
叔孙君炎嗤笑了一声,他总算是见识到了,这男人,对着娇妻是一个模样,对着旁人又是另外一个模样,真真是一条变色龙。
且……他在心里为此人加上五个星号,轻易不可招惹。只因,以他的“神力”竟然感受不出他的实力高低,这在三族之中,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血液里好战的分子在畅快的狂跳,他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若是与他为敌,则胜负……难分。
“太阳落山了。”姬西泽倚靠在门框上,望着那日落余晖道。
“天马上就要黑了。”叔孙君炎却有些兴奋,以及迫不及待。
不知不觉就偎近西泽,揽上她的腰身,而此时的西泽并没有推开他,由着他靠近。
“嗯?”奉珠有些看不懂他们了。
“九郎……”奉珠感觉自己被抱了过去,坐在他的大腿上,转目正对上他灼热的眸子。
“西泽,我们走。”叔孙君炎好像已经等不急了,抱起姬西泽便飞了出去,三两下跃入深林消失不见。
天黑了下来,月亮慢慢爬上树梢。
对月嚎叫的兽声传来,一开始奉珠还以为是狼,可是,狼的叫声应该没有这样兴奋的,激动的,带着人的感情吧。
李姬阳将木屋的门关上,抱起奉珠便去了阳台。
“九郎……”奉珠感觉到他身子的紧绷,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春天啊,所有野兽都开始发情了?
“让你看看外头真实的景象。”
东皇被永安亲自教育了一通,面目通红的围着被子坐在床上发愣。
永安到像个嫖客似的,揽着东皇的肩膀要扑倒,把他惊吓的一屁股做到了地上,惹得永安哈哈大笑,但,到底没有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