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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散发着硫磺味儿的草铺垫成床,坐在上头,李姬阳抱着奉珠,一边亲吻着她的脖颈,一边道:“饕餮盛宴马上就要开始了。”
“什、什么?”奉珠有些反应不及,她把持着李姬阳紧捏她腰际的大掌,生怕他一个用力就把她给掐断了。
手上的触感,冰凉粗磨,奉珠先是觉得咯得慌,而后,她低头一看,借着从木屋里泄露出来的昏暗灯光,便见李姬阳的手完全被黑鳞覆盖,且,手掌变大,指甲变长,尖锐的像匕首。
“九郎?收回去,你会割伤我的。”奉珠转头看着李姬阳。
金色的瞳子在黑夜里看,像是两盏黄金灯笼,以往奉珠还觉得刺眼,而现在,不知怎么的,竟是能透过那外放的光芒看见他金色的瞳仁了。
“收不回去。”他低低轻叹,如刀的指甲悄悄的割开奉珠身上的白裙。
“可是我不想要,会弄伤孩子的。”奉珠拒绝。
“珠娘……”他舔舐着奉珠的耳垂,像只大狗熊似的噌着奉珠。
“你求我也不行。我要孩子,我看见他了,白白胖胖的,可人极了,比你好了千倍万倍。”奉珠捏着他的鼻子,挤着他的脸。
“你不要我了吗?”他可怜巴巴的搂紧奉珠。
“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奉珠摸摸自己的肚腹,幸福道。
“真的有了?”李姬阳如坠云雾,他忽然觉得奉珠像个预言家了。
“你确定?”
“当然,我很确定。”
“我明白了。”李姬阳郑重的点点头。
冷月的光辉笼罩在整片建筑的上空,以屋脊为分界线,屋脊以上是苍白的冷芒,以下是黑暗。
jiao欢的声响在每一户人家响起,先是只能由李姬阳听到,渐渐的,声响越来越大,演变成雌雄的对吼、胶着、撕咬,一道道的黑影从门户中飞跃而出,有的蹲在屋脊上,对月嚎叫,有的在圆月下上演一场相爱相杀,还有的在屋脊上乱飞,好像在消耗掉体内多余的精力,还有的倒挂在屋檐下,像只蝙蝠。
但,无一例外的是,金色的瞳子闪耀,在黑暗中熠熠生辉,好像无数盏黄金灯笼在快速的移动。
吼叫,厮打,跳跃,无数道黑影在空中穿梭来去,这让奉珠瞠目结舌。
“他们在干什么?”
“交配。”李姬阳说的平淡之极,奉珠却听得傻呆呆。
“这才只是开始。”
“还、还有什么?你为什么说是饕餮盛宴?”
“因为,他们可不是一夫一妻的,这里,有时候是雌性说了算。”
“不是该说女子吗?到底是人对不对?不对,你是怎么知道的。”
“感觉。你看着就是。”他紧绷的身子让奉珠担忧。
“九郎,你还好吧。”
“不好。”
“若是你也和他们一样,我真的不敢让你碰我。”奉珠抚弄着他手上的鳞片道。
“我知道,不能碰。只是,我们生出来的是什么?”李姬阳禁不住担忧道。
“是孩子,一个正常的孩子,是手和脚,可不是爪子,你放心就是。”提到那个孩子,奉珠就笑眯眯的,手指不自觉的抚弄他尖长而锋利的指甲。
他舒服的轻叹一口气,竟是觉得身上的欲火也消减不少,讨好的噌着奉珠。
“这样会舒服?”奉珠也发现了,便拿起他的爪子,一片片的抚弄他的鳞片。
“嗯。”满足的喟叹。
起初,奉珠是害怕这些鳞片的,一张一合的呼吸,像无数只眼睛长在手上,可现在看着,竟是觉得自然,手就该是这样的,真是奇怪啊。
一道黑影突然飞上阳台,倒挂在屋檐上看着奉珠。
奉珠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正对上她的金瞳,是西泽,正要和她打招呼呢,便见另一道黑影也飞了过来,倒挂在屋檐上,是叔孙君炎,他噌着西泽,求欢的意图明显。
西泽一爪子挠了过去,他哎呦一声坠地,见西泽要跑,他又追上去。
此时,圆月之下,那明亮的屋脊之上,三四只正围着一只,原谅她用只来形容,今夜的人们都已兽化,行为完全与兽无异。
正如李姬阳所说,这族里,不是一夫一妻,而是像野兽一样,每到了发情的季节,雄性谁求欢成功了,谁就可以独享美人,有时候一只雄性败下阵来,还可以第二只上。
只是,在奉珠的观念里,只有一夫多妻的份儿,哪里有一妻多夫的啊,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二楼上,永安听到外头的群魔乱舞,瞪大了眼睛看着姬东皇道:“外头是什么在叫?”
东皇挠挠头道:“你放心,这是最后一天了,过了今夜就没有了。”
“我问你是什么在叫,竟是比夜枭的叫声还瘆人。”永安用被子捂住耳朵。
“都是我的族人。”东皇道。
“你不是人?”永安试探的问,且碰了碰他的耳朵,是人的耳朵没错,和他姐姐的耳朵不一样。
“是人,但是因为从祖上传承下来了麒麟血的缘故,我的族人都拥有兽的一些习性。但是,平常的时候,和正常人是一样的,你不要怕。”
“谁说我怕了,我觉得有趣。”永安的眼睛发亮,好像找到了人生目标。
“你给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呢,你会变吗,变成红头发,尖耳朵。”
东皇颓丧的垂下头颅,摇摇头道:“我是废柴。”
“说清楚点。”永安最看不惯他蔫头耷脑的样子,捧起他的脸,让他好好的说话。
“我没有‘神力’,身体不能发生任何变化,我总是给姐姐添麻烦,我是姐姐的累赘,若是没有我,姐姐和叔孙少主早就能成一对了。”他懊恼道。
“‘神力’?”永安被他说的越来越糊涂。
“以血统纯度论‘神力’的高低,越是接近麒麟血的族人‘神力’越厉害。”东皇解释道。
“等等,先让我消化一下。你刚才说什么,麒麟血?那又是什么东西?你快给我说清楚!”永安急道。
“你知道有麒麟这种兽吧。”东皇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就随便选了这个切入点。
“那不是传说吗?你别糊弄我,要是让我知道你糊弄我,我非抽死你不可。”永安恶狠狠道。
“不是传说,真有。”东皇生怕别人听见似的,压低声音道:“就在我父亲住的地方,在地下有一座宫殿,那里保存了一具完好的麒麟皮。”
“眼见我实,你现在就带我去看。”永安猛然站起,拉着东皇就要出门。
“不行,你现在不能出门,你现在出去会被他们吃掉的。”东皇死死拉住永安。
“我看谁敢吃我,我抽死他!”永安凶恶道。
“坐下!”东皇难得的有男子汉气概,凶了永安一句,把永安弄得一愣一愣的,真的就乖乖坐了回去。
东皇反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不要以为我姐说的话是吓唬你,你若是违背了她,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就是因为这样,你们才避世在此地的,是不是。”
“应该不是因为这个吧。”依着他对族人的理解,他们该不会那么为凡人着想吧。
“那是因为什么?与世隔绝很好玩吗?”
“有些时候,族人很野,总是会嚎叫一两声,这样的叫声若是被凡人听见,一定会引起恐慌,说不定还会引来朝廷的关注,发兵来打,我的族人倒不是怕事,应该是怕麻烦,我觉得应该是这个缘故。”东皇肯定的点点头。
“你和你姐是一个娘生的吧。”永安疑惑的问道。
“是,要不是一个娘生的,我姐才不会管我的死活呢。”
“那你怎么这样废物,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竟然被街市上的无赖混混欺负。”
“我不知道。”东皇拿被子捂了头,逃避似的闭了嘴。
“你给我起来。”永安三两下扯掉被子扔到床下,把他拉起来,道:“我最厌恶懦弱的男人。”
永安说完就要下床离去,冷清决绝。
“先、先别走。”东皇一把拉住永安,神色惶然。
“废物!”永安越发厌恶他。
“我、我说就是。”
“你要说什么?”永安冷目盯着他。
“你先坐,我再说。”东皇始终拉着永安的手,此时,他二人却都没有发现。
“说吧,我等着你给自己的懦弱找的推脱理由。”
东皇盘腿坐在床上,垂着眸子,低声道:“我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的族人要捕杀麒麟兽,它们并没有危害人间,对不对。如果不是我的祖先们贪婪,根本就不会有我们麒麟血族的存在,也没有必要弄成现在,和麒麟兽成了死敌,也不用每十年必须捕杀一只麒麟兽,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是错的,必须改正。”
“说再多,还不是因为你胆小的缘故。”永安在心里叹息一声,这干净的少年啊,心地也太好了些。
“我的胆子不小,领你们进来的那条捷径就是我踩踏出来的,我喜欢去凡间玩,人多,热闹,不像我们这里,他们都忙着提升实力,寻找麒麟兽,捕杀麒麟兽,都没人陪我,就算有,我也讨厌他们,他们看我的目光,我很是厌恶。”东皇皱着脸道。
“他们是谁?”永安看着东皇的脸,雌雄莫辩,很可以想见,那些色中饿鬼看到他的反应。
“我的族人。不过,敢欺负我的人都被姐姐给弄死了。”东皇又高兴道。
“那么容易就弄死了?你的族人都没有父母姐妹的吗,怎么不找你们报仇。”永安蹙眉。
“我们这里每年都有一次大会,我们叫做麒麟神会,在麒麟神会的那一天,谁都可以站到台上去比试,且,谁都可以向自己看上的一个人挑战,打死勿论,这也是族人们提升自身实力的一种方法,叫做蛊,蛊虫的蛊。”
“蛊?”永安迷惑不解。
“是的。你知道什么是蛊吗?”
永安摇摇头,洗耳恭听。
“就是把五毒放在一个盅里,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那个活下来的最毒的是蛊。相应的,放在我的族人们身上则是,赢了的人吸食掉输了的人的‘神力’,一生一死,没有任何人有异议,且只要这个赢了的人还有贪念,他可以不断的向任何人挑战,直到他自己满意为止,但很多时候,那个人都是被另一个人给吸食掉。”
“残酷吧。”东皇苦笑一下。
“这是人干的事吗?还有没有王法!”永安的心跳的噗通噗通的,她自己都能听得见。
“我们自成一国,大唐的王法可管不着。”东皇捂住脸道。
“那你呢?”永安忽然想到什么,一把拉住他的手。
“像你这样的废物,又没有那所谓的‘神力’,应该没有人会向你挑战吧。”
东皇苦笑,摇摇头道:“是不屑挑上我,但是,废柴的命运只有两个,一是被投入魔窟饲养魔,二是成为禁脔。”
“一点亲情都不讲吗,你的父亲呢,他不帮你吗?”永安焦虑道。
“父亲是族长,冷血无情,他说,如果今年我的血统还没有觉醒,那就证明我真的是废物,要亲自把我投到魔窟里去。”
“那该死的魔窟又是什么地方!”永安要被这个该死的地方逼疯了,都是什么破烂规矩,都腐烂到骨子里去了。
“是魔呆的地方,那里就像一个巨大的蛊盅,所有生来就不具备人心的孩子都被扔到那里去,还有异变的族人,也会被扔下去,实力强大的魔以实力弱小的魔为食,渐渐的长大,魔窟已经存在千年了,到了现在,父亲和族长们已经渐渐压制不住魔的威赫了,说不定什么时候魔就会反攻。”
“异变的族人?”
“是的。你听听外头,那些叫声像人发出的吗?”
“不像,我自认为我的胆子很大,可是听着外面的吼叫声我就觉得喘不开气来。”
“这就对了,这也是为什么不允许凡人踏入我们的族地的原因之一,一是怕族人异变的时候,或者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把凡人当成食物吃掉,二是因为,族人的叫声凡人承受不住。而异变的族人是那些‘神力’太强的人,只顾着吸食别人的‘神力’,到最后,他自己控制不住那些‘神力’,就要被‘神力’反噬,长出四只手,三只腿,六只眼睛,又或者其他奇怪的形状,人心泯灭,就此成魔。每当有族人异变的时候,我父亲,六位长老就会出动压制,合他们七人之力才能将异变的族人投放到魔窟里去。”
阳台上,李姬阳终是抵抗不了身体的异样,半强半迫与奉珠结合。
“轻些,轻些,九郎。”奉珠不放心的叮嘱。
“我知道,我不会伤到你和孩子。”在他进入的刹那,神色却忽然一僵,“神力”流失的感觉再次袭来。
“珠娘,你做了什么?”压在奉珠身上,李姬阳问。
“我还能做什么。”奉珠白了他一眼,此时,谁都没有她的宝贝儿子重要,便是她亲爱的九郎也要靠边站。“配合你啊,你要是憋死了,我可怎么办。”
李姬阳抱着奉珠翻了个身,让奉珠压在他的身上,此时,他骑虎难下,那吸力把持着,他想退也退不出去,只有由着,想着,总不会把我吸干了就是。
此时,他禁不住想,珠娘的变化,该是那血精的功劳,难道那血精真的是麒麟血?
可是,若是麒麟血,根据麒麟血族的由来历史,珠娘吃了麒麟血也该变成和他一样的人,可是奉珠却没有丝毫兽化的迹象,真是怪哉。
“珠娘,你的肚子里真的有我们的孩子?”他禁不住把疑惑放在了奉珠的肚子里。
“我骗你干什么,这孩子肯定是我们俩的,我和你可是寸步不离的呦,你怀疑我啊。”奉珠笑嘻嘻道,且甚是奇怪道:“你为什么不动了?”
李姬阳苦笑,捏着奉珠的耳垂道:“我倒是想。”
“那你?”此番轮到奉珠疑惑了,撅嘴道:“你要够我了啊,我吸引不了你了,那你快出来,我正好也不想要你呢,我只要我儿子。”
“出不去。”他苦笑连连。“神力”的流失使得他感觉四肢酸软。
“骗人。”奉珠动了动就要从他身上爬起来。
轻而易举,奉珠捶了他一记道:“就会耍我。”
他长出一口,忽然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你是妖精,专吸人精血的妖精。”他搂着奉珠感慨。“神力”的流失,减轻了他的欲望,此时,他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我就是妖精,只吸你的精血。”奉珠还以为是李姬阳对她着迷,在夸她,喜滋滋的道。
“呵。”他低笑出声,亲了一口这甜腻腻的小嘴。
“笑什么。”奉珠笑道。
“我在想,我们的儿子必将是个厉害角色。”能不厉害吗,此时还不知有没有绿豆大小呢,就敢吸食他老子的“神力”,若是等他逐渐长成孩儿形,岂不是要吸干他?
李姬阳猛然坐起,怔怔的看着黑夜,他忽然生出一种,他就是一个容器,承载着无上的力量,可这些力量却不是他的,而是为了他的儿子准备的。
“九郎,你怎么了。”
李姬阳的举动把奉珠吓了一大跳,忙拍拍他的脸道。
这怎么可能呢。
李姬阳禁不住为自己的想法吓住了。
母亲是飞雾,是姬西泽父亲的亲生妹妹,自己之所以会有现在的“神力”是因为传承自母亲,而母亲却是废柴,因为血统没有觉醒的可能,这才被驱逐出族,按理说,母亲没有“神力”他也该没有的,可是事实证明,他有,不但有,且实力强大。
自己的血统真正的觉醒是在落入那条河水之后,而珠娘吃血精则是在昨夜,吃过之后,他和珠娘就在河边欢好,然后珠娘说了些奇怪的话,“要来不及了,他要走了”,但珠娘清醒之后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李姬阳抱着自己的头,他实在想不出,自己那容器的想法存在的合理性。
这个孩子……生还是不生。
“九郎,你头疼吗?”奉珠赶忙给他揉捏。
“珠娘……”他摸向奉珠的肚腹。
“你干什么!”奉珠拍掉他的手,连忙退开,离得他远远的。
李姬阳深吸一口气,但看珠娘的态度,他就没有选择,这个孩子是珠娘的命根子,杀不得。
可是,那孩子……他、他将是个……是个什么,他不敢说,也不敢再想。
“九郎,你的眼神好可怕,你为什么不想要他,他是我们的孩子啊。”奉珠眨了眨眼睛落下泪来。
“我没有不想要他,只是……只是……”李姬阳烦躁的捶地。
这还是第一次,他在奉珠的面前发起脾气。
奉珠没有见过这样发怒的他,只觉得害怕,捂着肚子,缩着身子要远离他。
为母则强,奉珠坚决道:“你要是不要他,我要!往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哼!”
李姬阳的金瞳蓦地点亮,他一把将奉珠抓到怀里,捧着她的脸咬牙启齿道:“你为了肚子里的这个,就这般轻视我了?嗯!”
“你放开我!”奉珠踢打他。
“说,是他重要,还是我重要!”
“呃……”正哭的专心致志的奉珠蓦地停住了哽咽。
李姬阳也蓦地红透了一张俊颜,讪讪的放了手。
“九郎,你吃醋了,吃孩子的醋哦。”奉珠突然破涕为笑,为他的反常找到了一个正当的理由,揽上他的脖颈道:“他是夫君,他是儿子,是不一样的啦。”
他妥协的抱着奉珠的腰,鼻子噌着她的鼻头道:“算了,由着你吧。”
终究是轻易不能说出“生”这个字来。
“奉珠、奉珠,你在哪里。”永安大声的叫喊。
“我在这儿,怎么了。”奉珠连忙从李姬阳身上下来,打开阳台上的木门进去,又连忙关上,她可是记得西泽的交待,不能让永安这“凡人”的味道被那些“虎狼”闻道。
月下西楼,外头那群魔乱舞的景象也渐渐散了,李姬阳也随着进去。
东皇正坐在椅子上喝茶,见到李姬阳和奉珠便忙着倒茶,打招呼道:“表哥,表嫂请坐。”
奉珠把永安拉到一边去,悄悄指着东皇,未言先笑道:“煞妮子,把人家纯净少年扑倒没。”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是那种下得去手的人吗?”永安白奉珠一眼,面色一整道:“我有正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看把你吓的,脸色都白了吧。”奉珠摸摸永安的脸。
“坐下说。”李姬阳道。虽然对那孩子他有忌惮,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还是珠娘怀上的,他疼宠还来不及。
永安见李姬阳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奉珠,白了他一眼,道:“这地方不是人呆的地方,我们必须马上走。”
“怎么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了,你我,东皇不是人啊。”
“你听我慢慢跟你说。”永安便把东皇告诉他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最可怕的是,那小小的孩子,还没被生出来呢,就能捅破自己母亲的肚子自己爬出来,这也太吓人了吧。”
永安说的其他事情,李姬阳都可以接受,但最后一条使他的身躯顿时僵住。
奉珠也意识到这一点,蓦地捂住自己的肚子,看向李姬阳。
“你们俩怎么了?”永安看傻子似的看着两个呆住互望的人。
“珠娘……”
“我不!”
他二人同时出口。
简单的对话让永安有听没有懂,东皇更是一头雾水。
“珠娘,你听我说。”李姬阳试着和奉珠讲道理。
“我要生。”奉珠神色坚决,丝毫不让。
“生什么?”永安问。
可是那两人正在对峙,没人回答她。
最后二人又同时看向姬东皇,奉珠先问道:“每一个麒麟血族的孩子都会破体而出吗?”
“当然不。”姬东皇连忙摇头,“要是那样的话,我们三族中就没有女子了。”
奉珠又看向李姬阳道:“九郎,你也听见了,我向来福大命大,我才没有那么倒霉呢。”
李姬阳看向姬东皇,道:“十个孩子里头会有几个捅破母体而出的。”
姬东皇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李姬阳,道:“要是十个孩子里头就出一个,魔窟早就被填满了。”
奉珠听了渐渐有了笑模样,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神色祥和。
“那一年之中有几个。”李姬阳再问。
“表哥,这个不一定的,有时候一年三四个,有时候五年也不一定有一个。”
“九郎,是我们自己吓自己,我儿子可乖巧了。”奉珠高兴道。
“儿子?!”永安惊诧。
“是啊,我有孩子了。”奉珠把喜悦和好友分享。
李姬阳往椅子上一躺,捏了捏鼻梁。
“这么早啊。”永安突然觉得有些失落。“不过,有个同血缘的孩子也好,这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那是再亲不过的了。”
“嗯。”奉珠笑道:“要不要当干娘。”
“要!”永安答应的甚是爽快,脸上也渐渐有了笑容。
李姬阳坐在一旁,闷不吭声。
“你夫君不高兴。”永安推推奉珠。
“别管他,他就是想太多了。”
两个小女子在那里嘀嘀咕咕,剩下一个东皇怔怔发呆,李姬阳闷着,不知过了多久,奉珠打了个哈欠,道:“折腾了一夜,好困。”
自发的靠到李姬阳的怀里去。
李姬阳轻轻一叹,伸手搂了。
永安撇撇嘴,捞起一颗红果子就吃起来,踢踢东皇道:“你怎么了,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在想我自己该是一个怎么死法。”东皇平静道。
“你倒是安之若素,稳如泰山啊,就这么废啊,也不知道想想办法,跟着我逃吧,像这么无情的地方,你难道还留恋不成。”
“逃到哪里去。”西泽一脚踢开木门,带着叔孙君炎进来。
“姐。”东皇起身,连忙把门给关上。
“逃到天涯海角去。我带着他走还不行,反正我是无家可归的,多他一个也不多,我还能有个伴儿。”
“懦夫才逃。”西泽冷睨着永安,永安甩甩鞭子忍了,乖乖让座,谁让她好死不死的又坐了人家姬西泽的专属椅子呢。
“不逃能怎么办,难不成还要造反。”永安在东皇的手边坐了,翻个白眼。
“造反又如何。”西泽接话。
“表哥,你意下如何?”西泽看向李姬阳。
“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造反。你若能为我解惑,我兴许会考虑。”
叔孙君炎懒洋洋的坐到西泽身边,“西泽,我总是弄不懂你,以卵击石的游戏很好玩吗,这一回你又要拉别人下水,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闭嘴。”西泽没给他好气。
“你想问什么?”
“我娘是怎么离开你们族里的,我一直以为她是被驱逐的,可是今夜,东皇却告诉我,废柴的下场只有两个,一是作为食物投入魔窟,二是成为强者的禁脔,那么我娘为什么特殊,是谁帮了她。还有,我要亲眼看看麒麟兽,我听东皇说,你们有个地下宫殿,里头保存了一张完整的麒麟皮。”
“我也想看。”奉珠迷迷糊糊听着,道。
“睡你的,别插话。”他拍了怕奉珠的肩膀。
“第一个问题,飞雾姑姑还活着,且生下了子嗣,在父亲没有揭破之前,所有的族人都不知道,我们一直以为飞雾姑姑已经被投下了魔窟,若不是随着叔孙氏降生了一个‘神力’强大的孩子,隐隐有称霸三族的趋势,父亲在族中挑选不出满意的人与我交配,不是到了万不得已,他也不会想到你。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去找你的目的只是要带你回来。”
西泽冷笑了一声,“麒麟血族是不会允许血统外流的,因为那样很可能会将我们暴露在凡人的眼前,因此,我去的目的,一是为了确定你的血统觉醒程度,二则是,若是你是个废柴,会立马杀掉你。”
“我记得你还说过,你们安排有族人在朝堂。”
“那些都是实力低下的族人。”西泽冷睨着东皇,“你是不是还告诉他们,麒麟神会,蛊战了?”
东皇傻笑一声低下头,默认了。
“那些实力低下的,投入魔窟可惜,吸食他们的‘神力’又如同嚼蜡,只能派出去收集史料,且通婚也是三族的人相互通婚,绝不会与凡人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