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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官安平来了问府之后,江流年耳边不得清净。无论自己身在何处,她总是在旁边捣乱,要不是因为打不过她,自己怎能任由她欺负。
“诶?江流年,你这些瓶瓶罐罐装的什么?”上官安平不以为然地拿起装满黄色粉末的瓶子问道。
“你别乱动,快给我...”江流年伸手去夺,只听‘咣’地一声,瓶子应声而落,里面的粉末洒在地上。
“哎呀,流年姐姐,不小心手滑了一下...”上官安平脸上挂满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可是眉尾处尽是挑衅。
这日,江流年在厨房煎着鱼,上官安平猫着腰走过来,绕到她身后。
“想不到一向不学无术的江流年还会做饭?你这能吃吗?”上官安平指着锅中的鱼问道。
“又不是给你吃的。”江流年继续手中动作,“我告诉你呀,别再捣乱。”
“哼哼,本郡主高兴!”上官安平瞥了一眼锅中的鱼,眼睛中流露一丝坏笑。
午膳时间,婢女们端来饭菜,江流年坐于问无恙与风轻沙中间,连连为她们夹菜。
“两位师姐,这是我做的糖醋鲤鱼和红烧排骨,你们赶紧尝一尝。”坐在另侧的上官安平支着脑袋,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们进食。
风轻沙看着自己盘中的红烧排骨,抬头笑道,“没想到五师妹还学会了做饭,看来真是长大了。”
听到风轻沙夸赞江流年,旁侧的上官安平脸色有些不满,自顾自地嘟囔道,“哼,只是看着卖相好看而已...”
“切,那安平郡主也做个卖相好看的饭菜。”江流年瞥了她一眼怼回去,然后又笑嘻嘻地对风轻沙道,“三师姐快尝一尝。”又扭头欲对问无恙说话,只见她正嚼着排骨。
看着问无恙两腮停止嚼动,江流年满是期望地问道,“二师姐,味道如何?”
“嗯,不错。”问无恙对她轻轻勾了勾唇角,随后又夹起一块排骨。
听到问无恙的赞美,江流年满心欢喜,继而转头又问风轻沙,“三师姐,你觉得呢?”
风轻沙用手掩了掩口,稍后才勉强地扯了扯唇角,“五师妹,有进步。”
听了她们二人的评价,坐在旁侧的上官安平心里直奇怪,自己明明偷偷撒了很多盐呢?为了证实饭菜很难吃,上官安平拾起筷子欲去夹排骨,不料被江流年用筷子截到半路中。
“安平郡主,这可不是做给你吃的。”江流年笑嘻嘻冲她嘚瑟。
“切,本郡主还看不上呢。”上官安平将筷子抽出来,转而夹其他饭菜。
江流年甚是满意上官安平这种憋屈的小眼神,随之夹了一块排骨咬在唇齿间,越品味眉宇就越聚拢。
“噗—”江流年直接将排骨吐入掌心中直吐舌头,眉宇拧在一起,“怎么这么咸?”
旁侧的上官安平见到江流年这一副样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偷鸡不成蚀把米。”
“你!”江流年怒瞪着她。好不容易做顿饭菜讨好问无恙,拉近一下距离,没想到被上官安平给搅黄了。
一直聚精会神嚼着排骨的问无恙,正伸筷去夹排骨,只见江流年将它们一并挪到一旁。
“二师姐,排骨太咸了,不可再吃。”江流年闷闷说道,顺便瞪了一下还在嘲笑自己的上官安平。
“是有些咸,不过这是五师妹第一次做饭,我还是想多吃些。”问无恙勾起唇角,就连眸色也透出平时从未有过的柔和。
“二师姐...”江流年愣愣地眨了眨眼睛,眼看着自己面前的盘子被端走,盘中咸的要命的红烧排骨被一个个送入丹唇中。
这下子,不仅是江流年直愣愣地盯着问无恙,就连风轻沙与上官安平也盯着她用餐。
饭桌上气氛突然被庭院中哄乱乱的声音打破,只见问云帆大步跨过来,风尘仆仆之样。
“呦,丫头们吃着呢!”问云帆声音洪亮,目光扫过一桌人,最后锁定在那一身白衣上。
“问世伯,您...”风轻沙看了看问云帆,然后看到庭院中侍卫们正在搬动的箱子,不禁有些惊讶,“问世伯,您一早去了鸣虎山?”
“是呀,这批兵器可是关系到问天城生死存亡,可不能再有任何闪失。”
江流年上前扯住问云帆手臂,将他拉入座,“问叔叔赶紧坐下吃饭吧。”
问云帆脸上虽有笑意,但是看到问无恙依旧淡淡地自顾吃着,心里立即难受起来,想要坐下去吃饭的心也散了,对着江流年摆了摆手,“不了,江丫头。那五千件兵器超过一半已破旧生锈,我还要监督手下人重新修缮呢。”
“问叔叔,兵器的事情不急于一时,你先吃饭。”说着,递上一双筷子。
趁大家吃饭之际,江流年又悠悠说一句,“问叔叔可以先把兵器放入水中煮沸,然后在刀刃上滴上醋,这个方法可以快速除去铁锈。”
“江丫头懂得挺多的。”听到问云帆也夸赞江流年,一旁的上官安平更是食不知味,嘟囔着表情。
唯恐刹罗界的人来生事,兵器铸造会有闪失。吃过饭后,问无恙,风轻沙与上官安平便去了铸器坊,江流年也回了屋摆弄她的瓶瓶罐罐。
虽然火硝石不需要制作了,但是这么好的原材料还是有其他用处的,做些防身的东西也绰绰有余。
“吱嘎—”门开了,抬头一看是问云帆来了,“问叔叔,这次你又向我咨询二师姐的什么事情?”
“江丫头,你能不能教我...教我做红烧排骨,我看恙儿特别爱吃。”
“可以呀,只不过问叔叔能不能告诉我,为何二师姐对你这般冰冷?可是你年轻时候情债太多,伤透了二师姐娘亲的心,所以二师姐才对你如此?”
“江丫头胡说什么呢,恙儿的娘亲可是我最爱的女人...”问云帆低声嗔了她一句,随后坐在一旁,眼神忧伤起来,思绪飞到很久远的以前,开口缓缓道:
“我自小家境贫寒,所以很早便出门闯荡江湖练就了一身本事,但是招惹的仇家也越来越多。娶了恙儿的娘亲后,我们整日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迫不得已我便去了鸣虎山做了土匪,过了几年平静日子。在恙儿六岁时,仇家寻来,屠了鸣虎山一众人,而恙儿的母亲因我而死,恙儿也就此失踪多年。后来,我去清风山庄做客,听起山庄庄主风扬说起,轻沙丫头的一位师姐与过世的内人十分相似,我这才去了翎岳山寻到了恙儿...”
听着问云帆饱含愧疚自责的声声叹息,江流年也甚是同情。没想到问无恙自小经历就坎坷波折,怪不得性子如此冷情。
江流年也坐在问云帆旁侧,开始与他唠嗑,“所以说,二师姐因这事才一直不与你示好?”
问云帆深深叹了一口气,“是我对不起她们母女,恙儿恨我也是应该的。”
“问叔叔放宽心,天下哪个子女会真正恨她父母呢?”江流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看来二师姐的长相性子随了她母亲呀,那问婶婶一定很美,不知她如何的眼光选中问叔叔做了夫君?”
知道江流年是故意打趣,问云帆也是一脸的骄傲,“是呀,恙儿的母亲当年可是武林第一绝色佳人,我可是软磨硬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幸得青睐。”
既然问无恙与其母亲相似,看来自己也只须学问叔叔的一套软磨硬泡才能追到她。唉,让自己去追一个不喜欢女子的女子,可真是造化弄人,不过为了小命,也只好如此。
“问叔叔,其实二师姐恨你是假,不知与你如何沟通是真。你想呀,她的性子本来就冷,幼时又遭遇不测与你分离十几年。这十几年缺乏父爱母爱,心理就会敏感脆弱,慢慢地就与人疏远。突然冒出一个至亲父亲,她肯定无所适从,不知怎么去爱你,去陪伴你。”
听了江流年的话,问云帆眸色立刻生光,像是抓住一根稻草一样,紧攥着江流年的手,满是激动,“江丫头,依你所见,我如何做恙儿才会亲近我?”
江流年转了转眼珠,发挥智慧会忽悠的小脑袋,想了一会儿才开口道,“这事急不来。二师姐喜欢安静,那问叔叔就不能过于主动,要偷偷地对她好,打动她的心。”
对自家闺女好,还要偷偷地进行,虽然有些不舒服,但未尝不是一个办法。“江丫头说具体一些。”
“这样吧,我教问叔叔做红烧排骨,然后由我端给二师姐吃,时间一久,她自会发现是你这个爹爹暗中爱护她,肯定感动的热泪盈眶。”
两人一合计,终于达成共识。看来想到攻破问无恙的心,先要了解她的过去,知己知彼才会把人追到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