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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袈裟破...”此时一头小毛驴正在满目萧条的大道上走着,上边驼着包袱,又驼着悠哉悠哉唱着歌曲的江流年。
果然呀,还是离开翎岳山心情舒适多了,不必看人脸色,没人强迫自己做不喜欢做的事情。年少时就有一个闯荡江湖的武侠梦,从今日起终于可以实现了。
“嚯嚯嚯...”远处的声音惊觉了正在唱歌的江流年,耳朵竖了竖听起来,终于意识到前方出现什么情况。
江流年从毛驴上跳下来,把它拴到一旁,取下包袱猫着腰躲到远处树丛后暗地观察。
只见好多个黑衣人拿着武器围攻一个女子,那女子嘴角泛红,衣袍破了几处沾染着鲜血。
眼见女子面露虚弱,不敌这些人,但是这些黑衣人持武器步步紧逼,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意思。
其实一个围上前的黑衣人,双拳紧握剑柄高举,目光凌厉狠毒,冲着倒在地面上的女子恶狠狠说道,“月堂主休要怪我们,要怪只怪你知道了太多事情,尊主不得不对你赶尽杀绝!”
“嗬—”女子吐了一口鲜血,不服气地看着眼前黑衣人,“尊主是看我对他无了利用价值,这才痛下杀手,没想到他居然如此无情!”
说着目光一凛,从袖中滑入某样东西,然后冲着黑衣人撒去,顿时在烟雾迷蒙中听得一片哀嚎声。
躲在暗处的江流年只得远远看个大概,不禁咂嘴啧啧,“唉,这么多人追杀一个弱女孩儿,真是不要脸...”眼神左右一瞅,便看到旁边放置一个粗木棍。
“是...夺命散...”某个黑衣人痛苦地捂着腹部,说完后七窍流血直接倒地。
女子勉强从地面上站起来,此时多数的黑衣人已中毒倒地,还有三个黑衣人持剑不敢靠近,甚至有些害怕地往后退。
这三个黑衣人有些慌张,互相看了看对方,然后目光一狠,下定决心地扬起手中武器朝着她冲上来。还未走到跟前,只觉得呼吸不顺,连拿剑的力气也渐弱。
“我让你们欺负小姑娘...”江流年不知何时已站在黑衣人身后,直接扬起自己手中的武器,朝着这几人的后颈各砸了一下。
只见这几人的身子像瘫了一样,直接屈下膝盖,原地跌躺在地面上。
“姑娘,你没...”江流年抬起头正想问,等看清眼前女子模样时,立刻止了音。
怎么会是月轻影!!完了完了完了,真是冤家路窄,这么小的概率都能遇上。不对,不是冤家,是仇家!
看到月轻影狠狠的眼神,此时江流年的内心用毛骨悚然形容也不为过,赶紧攥紧手中的木棍护在胸前。
“那个...姑娘没事便好...我...我就是路过...”江流年边解释边悄悄地往后移动步伐,眼神左右瞧着。等看到地上躺了一片的黑衣人时,恐惧之感立刻漫上心头。
月轻影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能用毒将这些人打败,我一定要趁机逃跑。反正她的武功被废了,只要我跑得够快,她一定追不上。
“嘿嘿嘿...”江流年不自然地扯出一个表情,然后转了转眼珠,将手中木棍快速丢到一旁,“姑娘,在下还有要事,先走了...”说完,赶紧麻溜不回头地跑呀跑。
月轻影本就靠着一股怨气支撑着,待江流年转身离去的那瞬间,直接狂吐一口鲜血,视线也模糊起来。
江流年跑了一段路程,见月轻影没有追来,终于放心地松了一口气,解开拴在木桩上的麻绳。
“他们古代人的恩怨情仇才不管我的事儿呢,还是小命要紧。”江流年心中默想着,然后牵起小毛驴一块跑。
不过月轻影苍白的神色,愤恨又偏执的眼神,还有她衣袍上浸染的血丝一直萦绕在江流年心头挥之不去。
也不知道她的情况如何了?受伤严重不严重?不行,不能对她有怜悯之心,她可是个坏女人,上次就是中了她的七伤之毒。可是说到底,现在的她也只是个弱女孩儿...
此时遗音阁已经乱成一窝蜂,若是其他人下山根本不用担心,关键是江流年武功很差,心智又有些不成熟,若是遇到危险可怎么办?
玄玄子焦急又担忧地在厅堂踱步,这丫头一天一夜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师父!”广白急促的声音刺过厅堂,让本欲坐下来的玄玄子惊了神站直身体,“可有你五师姐的消息?”
“师父,打听到了,昨日五师姐背着包袱出了翎岳山,在山口遇到寻灵子师叔,特向他借了一头小毛驴和二十两银子,然后她便骑着小毛驴下山去了。”
“寻灵子这个火上浇油的臭小子,眼看着五丫头背着包袱下山,不仅不加以阻拦还要借她毛驴和银子...”玄玄子气愤地拍了拍桌子坐下,开始对寻灵子一阵吐槽。
“呦?我说今日我这喷嚏一直打个不停,原来是玄玄子师兄在这儿念叨我呢?”青衫信步地走来一个俊秀男子,悠哉悠哉地摇着自己的扇子,踏入遗音阁房门。
“你...你...你还敢来,弄丢了我的徒弟你赔得起吗?”看着自己的小师弟一如既往地懒散样子,玄玄子更加来气。
“看来玄玄子师兄很在意小流年嘛,那为何还要逼迫她做不喜欢做的事情,任由她受了师姐的欺压不管不顾?”
“她当真是这样对你说的?”玄玄子皱了皱眉,不相信这些话是从江流年口中说出的。
这丫头抗压能力一向很强,和二丫头生闷气不对付也是常有的事儿,怎么会因为这个而离开翎岳山呢?
“那五丫头可告诉你,她去了哪里?”玄玄子敛起怒意问道。
“这个...还真是没告诉我...”寻灵子收了扇子击打着脑袋,佯装苦思冥想,“小流年只是告诉我,她最近压力太大,心情快要抑郁了,所以想下山散散心,好好玩耍一番。”
听完堂内的对话,站在门外的人影悄然一闪,握剑消失在茫色中。
下山后,问无恙骑马先去了清水镇,然后去往之前的那家客栈。冥冥之中总有一种感觉,江流年下山后可能会途径这里,然后在这家客栈投宿。
刚踏入客栈,店小二便带笑迎接,见来人是问无恙,立刻变得更加热情。
“原来是江夫人呀...”毕竟她家相公在这里投宿三次,而且还有个这么貌美的夫人,店小二当然记得清晰。
“江夫人?”问无恙对于这个称呼有些疑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看到问无恙模样,店小二倒笑了,然后问道,“夫人不记得我了?前些日子你与江公子曾在这里投宿过。”
这么一说,问无恙倒想起来了。当时自己和身着男装的江流年一同来这里投宿,所以让店小二误会了她们关系。
“夫人来此,怕不是打尖或者住店吧,可是为了来寻江公子?”
“她来过这里?”听闻店小二的话,问无恙心底抑不住地兴奋,连同眸色也映上光。
“是呀,昨个江公子就是在小店投的宿,小的还特地多嘴问了一句‘为何夫人没有跟来’。当时江公子脸色异常,并没有回答小的的话,今日得见了夫人,大约猜测出来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店小二单手抱起木盘子,神色有些忸怩。
问无恙只觉得他话多,并不想做多余的纠缠,于是便问道,“那她今日可有离去?若是离去可有说去哪?”
“回夫人的话,今日一早,江公子便骑着毛驴离开了,他并没有说去哪,只是朝着西北方向走了。”
“嗯,多谢。”说完言简意赅的几个字,问无恙便转身离去。
“夫人等一下,容小的多嘴一句。”店小二慌忙叫住欲离去的人,待问无恙转过头,他才讪讪一笑道。
“小的看得出,夫人与公子成亲不久,应是新婚燕尔之际,莫要因为一些小事儿伤了夫妻情分,万事以和为贵,俗话说‘床头吵架床尾和’...哎...夫人...小的还没说完话呢...”
店小二站在客栈门口,巴巴地扬起手,冲着离去的背影喊道。只不过口中的夫人并没有心思搭理他,直接踩上马镫,抽了一鞭子马匹快速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