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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江流年上一秒还停留在悲悲切切中,那下一秒便踏入惊涛骇浪里,只因站在那里的紫衣姑娘转了身。
“没想到翎岳山的人如此好客,这么多人来迎接我。”眼波盈盈似踏了春水,眉下万姿风情尽显其中。
月...月...月轻影!!江流年惊得差一点没有背过去气儿,她不是在刑部大牢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怎么,年儿看到我,欢喜得说不出话来?”月轻影勾着媚笑,步步靠近。
江流年脚下像生了根一般,步子挪动不开,月轻影的出现太出乎意料了!正当这时,肩膀被一股力气从后擒住,鼻尖嗅到那股熟悉清新的薄荷香,便知了来人。
问无恙将江流年藏于身后,抬起眸对上来人的眸子,一暖一冷形成鲜明对比,“月姑娘此番前来是为何事?”
突来的不速之客让月轻影敛起脸上所有笑意,藏于披风下的手紧握着,就连指甲嵌入肉中也无知觉。
“原来是问姑娘呀,我找年儿有些私话要说,怎么你也要管着?”
对于这个称呼,原本让问无恙冰冷的脸更沉郁几分,檀唇一张不着痕迹地淡淡说,“你若再唤一句‘年儿’,那便不是废了武功这么简单。”
说起武功,月轻影气的更甚,就连双腕上的疤痕还在隐隐作痛,“没想到问姑娘这么快就承认我的武功是你废的。”
“有何不敢承认?”嗅到空气中危险的火药味,江流年赶紧夹在两人中间。
“有话好好说嘛,别生气别生气...”一个元气还未好,一个被废武功,说到底两人结了怨还是因为自己。
“算啦,看到江年儿的份上,我不与你个小丫头计较...”月轻影本着自己年长问无恙两岁,便说了此话,看向江流年时候又恢复媚脸。
“江年儿,我有事情找你,来...”月轻影伸出手要拉江流年的手,却被问无恙一把拽到身边,让那只手扑了空。
这下月轻影真的怒了,冲着问无恙吼道,“问无恙,你虽是江年儿的二师姐,但未免管的太宽了,难道让她交朋友的权利也要束缚着。”
“年儿,回山吧,这种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浪费时间。”问无恙看也不看她,拉起江流年要走。
江流年扭过头,见月轻影皱眉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突然犹豫了,拉了拉问无恙手臂道,“阿恙,月轻影她...她可能真的有要事找我?”
眼神不断在两人之间交换,寻求问无恙同意。问无恙沉着脸看了一眼月轻影,又看了看江流年,终于应下头。
“那阿恙你先在这里等我噢...”看到江流年因他人欢喜的表情,有种怅然若失的情绪在心底划过。
见来人返回,月轻影噙笑着伸出手拉起江流年,将她拉至一旁,看到两人握在一块的手,问无恙心里更不是滋味。
“月轻影,你寻我何事?”江流年抽出自己的手,毕竟曾经下毒害死过自己,所以对对方还是有警惕心的。
“离我这么远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月轻影勾了勾唇,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递给江流年,“喏,赔给你的医药费,衣服费,照顾我的辛苦费,还有精神损失费...”
自己正好没钱呢,想不到月轻影雪中送炭呀,打开一来,全是白花花的银两,少说也有一百两呢,“月轻影,你哪来这么多钱,不会是偷的吧。”
“怎么会?虽然我失了势,但好歹也曾是堂主,这点小钱还是有的。”江流年看银两的表情尽收月轻影眼底,这丫头可真逗。
“那我恭敬不如从命啦。”江流年笑嘻嘻地将银两收起来,没想到月轻影还挺仗义。
“对了,你不是在刑部大牢关着呢?怎么出现在这里?莫非你...你是越狱偷偷跑出来的?”说道音尾,江流年还故意低了声。
“你的想象力很丰富,不过猜错了。我是说了贤世子想知道的事情,然后他便把我放出来。刚出牢无处可去,便向他打听了你的地址,冒着生命危险来给你送银两喽。”
在问无恙这个位置看,两人在那旁有说有笑一片欢乐,月轻影还对江流年‘动手动脚’,而后者不仅没有躲避,还特别地顺从。
两人聊了一会儿,江流年蹦跶蹦跶着双腿跑向问无恙,“阿恙,我们走吧。”
“嗯。”问无恙淡淡点了点头,走了几步路之后,下意识地往后扭头。
只见月轻影依旧保持着刚才的站姿,见问无恙回了头,脸上的笑立刻变了味道。
没走几步,便看到雪无痕带着广白木欢躲在山门口的石狮后偷看,被当场逮到的雪无痕不自然地扭着脖子凑近,一脸坏笑看着她,“五师妹,这个是不是醉花楼的影姑娘?就是上次你在屋顶上偷看她与...”
话还未完便被人捂上嘴,江流年瞪了他一眼警示,语言从牙缝里挤出来,“你给我闭嘴!”
雪无痕意会其中意思似地点了点头,江流年刚把手放下来,突然来了一句,“我刚才还在疑惑五师妹怎么和影姑娘这般相熟,没成想你好这口呀...”
“雪无痕,你再给我胡说八道!”说着,扬起手臂要去打人,却被这小子一下躲开了。
几人闹成一团进了山门,偏留问无恙一人在原地深思刚才的话,还有...午饭间江流年胡说八道的一些话。
距离年关还有两个月,不知这个时空的人如何过年,江流年越发地有兴趣了,现在自己手里也有些银两,总要置办置办一些东西。
某日中午,江流年领着广白与木欢去后山寻师姐师兄们。此时风轻沙与雪无痕两人正在比试剑法,一副气势磅礴之态,问无恙与上官安平在旁看着。
一场剑术比试下来,风也席卷地面好几波,几位剑术不高明的师弟师妹在旁拍手叫好。
“江流年,不如我们俩也趁此机会切磋切磋武功如何?”对于那日的事情,上官安平仍旧耿耿于怀呢。
江流年当然知道小郡主打的何主意,赶紧举手投降,“哈哈,这几年本姐姐专攻学问,对武功荒废已久,肯定不是小郡主的对手,还是不要比了。”
“专攻学问?”比起她会认真读书,还是宁愿相信她会提剑学武吧。
“那好,我考考你学问,你就即兴赋诗一首罢。”发誓,一定要让她丢了面子。
“做诗呀,这个好说...”江流年一手一个牵起两把小手,“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说完,嘴里还咻咻地发出声音,手指直捣木欢的心窝。
“没个正形...”看到她与小木欢玩闹的情景,上官安平白了她一眼,“你当本郡主不知道什么叫做诗吗?”
“嘿嘿,这是一首著名的诗词噢,多豪迈多霸气,三师姐你说对不对...”
居然拿轻沙姐姐当挡箭牌,果然她是故意的,莫非这臭丫头知晓我的心思。
“没想到五师妹能作出如此词句,看来平时一定是认真读了书。”听风轻沙也这般夸赞,上官安平的脸更垮了。
“三师姐过奖,不过这首诗词可不是我能写出来的。”江流年与木欢止了欢笑,正经说道,“快要到年关了,要不我们一块下山溜达去吧,顺便买些年货。”
“五师妹果真不一样了,居然要亲自置办年货,往年这个时候,你可想不起这些。”收了剑的雪无痕正想揽她的脖颈,可是看到身着女装的五师妹,便止了想法。
“人都会长大的,我们一块下山玩去嘛,我可是难得在你们这里过一次年噢...”江流年冲他们眨了眨眼睛,怎么感觉她的口吻透出一丝丝悲凉呢。
“五师姐,你是不是又想趁机溜下山玩耍?今日的功课你可做好了?”
“你这个小丫头...”江流年嫌弃地捏了捏木欢鼻梁,“你们古代人不是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吗?姐姐正在顺应这句话噢。”
“你还是我认识的五师妹吗?以前你不是挺排斥这些话吗?”雪无痕突然想起前两日,江流年在饭桌上对自己说的话,这个五师妹似乎确有些不一样。
“是吗?没想到我还有这等觉悟...”江流年自顾笑了笑,这个笑与平时很不一样,以前是没心没肺大大咧咧地笑,而这次却是透出难得的成熟温和。
“好啦好啦,不说了,你们去不去呀。”只见大家把目光转向一直默不作语的问无恙。毕竟师父闭关,阁中事务听从二师姐的。
问无恙垂着眸也不知在想什么,过了片刻,才露出一丝浅笑,“年儿,今日天气不太好,要不明日再去。”
江流年抬头看了看天空,是有些阴沉沉的,“那好,明日我们再去。”
两人对视一笑,没想到江流年应承下来问无恙的气场,眼神对望中似乎有点不同。是什么呢?大家又嚼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