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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年息和欧佳俊是连夜赶回城里的,有些着急,连欧妈的生日都来不及庆祝。只因为蒲未来电话说他们要是再不回去,老爷子可能不是去报警,就是要亲自派人来乡下抓人了。
到了谭家别墅,欧佳俊少不得要挨谭家几个长辈的骂,甚至会有人站出来说要开了他。
欧佳俊也不慌,只是按着庄年息的交代,不说一句话,淡定的微笑着承受所有的责骂就行。
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了,他心里也已经十分清楚,这个家里虽然不如普通家庭那般简单,看上去个个都不好惹,个个都有他的生杀大权,但实际上真正说话管用的只有庄年息和老爷子,只要庄年息和老爷子不说开了他的话,谁都没有权利动他。
谭永文对他批评指责的话刚说完,庄年息就淡淡开口让他先回公司宿舍,第二天早上再来接他。
欧佳俊也就在其他人不满的眼神中,淡定的离开了。
然而他这唯一的外人离开后,庄家的大戏才拉开帷幕,庄年息却始终摆出他那副拒绝参与的脸色和态度。
先是他父亲谭永文的现任妻子,也就是他的后妈刘丽主动上前表示关心,温温柔柔,柔柔弱弱的,脸上始终挂着慈爱的笑容,轻声埋怨他道:“年息,去哪怎么都不和家里打声招呼?这么晚了,吃过了吗?要是没吃,刚好我让陈姐给你留了菜......”
“不用了。”他简单的一句话就打断了对方的滔滔不绝。
“哥,听说你去了乡下?那个地方又脏又乱的,去那干嘛?”本来坐在沙发上翻杂志的谭雯雯,丢了杂志,蹦跳着来到他面前,也不管他冰冷的脸色和目光,直接就拉住他的手,一副天真不懂事的样子问着。
但庄年息却不着痕迹的将手从谭雯雯手里挣脱,面上淡淡,眼神冷漠的对着她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还是叫庄先生吧,更顺耳。”
庄先生?
何其生疏的称呼,摆明了就是不认谭雯雯这个妹妹,也是当面给刘丽和谭雯雯的热情浇了一盆凉水,让其下不来台。
然而也就在这时,突然一声茶杯被摔碎在地上的声音传来,接着就听到他的父亲谭永文愤怒且威严的道:“她是你妹妹,叫你一声哥哥有什么不对?”
在场除了庄年息以外,其他人皆是被吓得一怔,大气都不敢喘。
“爷爷说了,但凡我不喜欢的就都不对。”他说话的语气异常的平静,平静得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和他对话的不是与他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父亲,而是一个路上不值得他看一眼的甲乙丙丁。
“你......”谭永文被其得到脸色铁青,伸手指着他,作势就要上前对他动手。
好在刘丽反应快,见情况不对,赶紧上前拦住谭永文,皱着眉头努力的示意谭永文不可冲动,“行了,爸还在楼上等着年息去见他呢。”
“爸,都是我不好,是我一时激动喊错了,你别生哥......不对,你别生庄先生的气。”已经委屈得哭了的谭雯雯见刘丽拽住了生气的谭永文,也赶紧抽抽噎噎的出声帮忙劝解,只是这话说出来也不知道能有几分正面作用,又有几分负面作用。
庄年息很厌烦这一家人在他面前上演这种隐忍不甘、但又宽容心善的剧情,十年如一日,天天演,月月演,总也不知道疲倦和乏味,从最初的新奇到现在的无动于衷,他们倒是很好的磨光了他对他们本该有的善意和耐心。
“年息,回来了就赶紧去爷爷的书房,他老人家还等着你呢。”庄年息的姑姑出现得很是时候,只见她站在二楼,面上带着一点若有似无的笑容,语气温和却平静地说着,那样子和气质倒是和庄年息有几分相似。
“我这就过去。”庄年息对着自己的姑姑淡淡的回了一句,根本不再去理会在场的其他人,自己驱着轮椅就进了上二楼的电梯。
而谭永文一肚子的怒意没了目标发泄,便直接抬着头,对着自己的亲妹妹怒目而视,沉声说了一句:“他是我儿子!”
可谭永施只是轻蔑的一笑,简单的回了他一句:“他也是谭庄两家唯一的继承人。”
“他已经是一个残疾......”
“大哥!”谭永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谭永施厉声打断,只见她脸上已然露出了一丝警告和怒意,“没有当父亲的会用残疾去攻击自己的儿子!”
“他还是我的儿子吗?”谭永文不禁冷笑,是没有一个父亲会用残疾去攻击自己的儿子,可这世上也没有亲儿子不把亲生父亲放在眼里的道理!更没有亲生儿子十几二十年不叫亲生父亲一声爸的!
不过也对,他本来就没有想要过这个儿子,当年要不是庄若义设计他,偷偷怀了他,他根本就不会有这么一个处处和自己作对的儿子!
所以他从来就不喜欢他,从他五岁被接回谭家开始,他就不喜欢他,因为只要一看到他,他就会想起自己被迫娶庄若义的不甘,以及被庄若义算计的屈辱,更会想起当年刘丽因为他所受的委屈和不公。
只是相当讽刺的是他谭永文,谭家的独子,偏偏就只生了这么一个儿子,而且还从小聪慧过人,深受老爷子喜欢和疼爱,所以早早的就被定成了谭家的继承人,更是立下了死规矩,即便以后他和刘丽能生出了儿子来,也不能和他抢夺谭家的继承权。
所以他会心甘吗?会喜欢这样一个儿子吗?
肯定不会的,所以什么儿子,根本就是他的仇人,天生是和他作对的!
“你当他是你儿子,自然就是你的儿子;你若不当他是你儿子,也就别抱怨他不把你当老子!”谭永施看着楼下的谭永文一家三口,不禁摇头,心里一边感叹着冤孽,一边又嘲笑自己这个大哥的糊涂。
“呵!我姓谭,他姓庄,当初小小年纪就和我对着干,说什么都不愿意改姓,还说什么我当不当他是自己的儿子,他就根本没将我当老子!”
谭永施实在不愿意和自己这个哥哥多说几句话,从来就是一个自私又执拗的人,姓氏这个连老头子都不计较,他却总拿出来说,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与自己儿子有多大仇似的。
“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我话尽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