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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在打什么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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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清早覃园就发出不小动静。

    西早指挥几名兄弟搬运木材,进进出出好几趟才把木材搬完。

    “行了,就先放这儿。”

    西早让几名兄弟先离开,稍后才推门进了一间屋子。

    屋内摆放各种雕刻工艺品,有牙雕、玉雕、木雕、石雕、泥雕、面塑、竹刻、骨刻、刻砚等,完成的作品陈列在橱柜里,未完成的作品杂乱无章的随处可见。

    西早进门的时候喻染正蹲在一个木墩旁,拿着锯子费劲的将其切割。

    “九小姐,材料给堆门口了,您要检查下吗?”

    喻染腾身站起,一脚踩在木墩上,双手拿着锯子来回拉扯,“等会儿再看。”

    西早见她老费劲了,又怕她累着挨骂,于是毛遂自荐,“九小姐,要不让我来吧。您要是磕着伤着,三爷和小爷都不会饶了我的。”

    喻染有些不耐烦,“出去,别占地方。”

    西早不死心,“九小姐,您的手尊贵着呢,我是粗人总比您细皮嫩肉好使。”

    “覃西早,你有完没完?”喻染停下动作,不客气地拿锯子对着他,“再废话就把你两条胳膊锯下来。”

    西早马上闭嘴,逃也似的退出屋子,走之前还不忘把门带上。

    屋内再次安静,喻染重新蹲下身,这次她拿起桌上的雕凿和雕锤,一点一点按照纹路凿去多余的部分。

    刚过去十分钟,门外又有大动静。

    西早庞大的身躯跑起来连门都在摇晃,开门的动作太大,差点没刹住车撞掉桌上的刻砚,还好收得及时稳住桌子才幸免于难。

    喻染蓦地转身瞪他。

    西早喘了半口的气硬是没敢往下缓,小心翼翼地轻唤,“九小姐?”

    喻染侧身摘掉手套摔在桌上,语气颇有警告的意思,“要是放不出个屁,罚你今晚到竹园砍竹子。”

    西早从小跟着她,怎会不清楚他们九小姐这是真的不耐烦了,他不敢怠慢说正事,“出事了…”

    喻染自顾自取下围裙,“出事找我哥。”

    西早声音有些急了,“就是小爷出事了。”

    喻染扭头看他,“说清楚。”

    西早一五一十叙述事情的经过,“昨晚千扬的人去宴君楼闹事,咱们的人和他们打了一架,对方的人都伤了,好像是在场的客人报了警,现在警察上门把小爷带去警局问话呢。”

    喻染不疾不徐,思路清晰地问道:“我爸和丁叔怎么说?”

    “丁叔现在赶去警局了,三爷在和老宗主通电话。”西早说话时陪着小心。

    喻染拿起手机直接出了屋,西早什么也不敢问紧随其后。

    客厅里覃仲背对着门在打电话,声音听起来与往常无异,“明白,我让弋丁先过去,对方先挑事,警察真要追责还有在场的客人作证。”

    “您放心,这边一切都好。”覃仲说完最后一句话便结束通话。

    喻染没打断,坐在沙发等他通完电话才开口,“爸,我哥他怎么样?”

    覃仲看了眼西早,西早默默低下头。

    喻染起身拉住覃仲,“您不能责怪西早,以前我不在家不告诉我家里的事也就罢了,现在我在家你还想瞒我?”

    覃仲把手机放回茶几,“你丁叔已经过去,很快就能解决,别瞎操心,安心做你的雕刻。”

    喻染不确信,“我哥在警局我怎么能安心。”

    “听话幺儿,你哥这些年什么风浪没见过,你认为他能把自己送进去?”覃仲好生安抚,“平时看你挺聪明,关键时刻要沉得住气。”

    喻染稍作沉思,然后一声不吭地离开客厅。等出了大门,她就让西早备了车。

    ***

    “播报一则本市最新财经新闻,商会会长竞选会议将于明日召开,据悉本次竞选人员包括亿瀚集团副总经理慕止衡,其也是呼声最高的参选者。”

    车内广播播报新闻,后座的慕亦帆将平板锁屏递给身旁的助理,“慕止衡还没回国吗?”

    助理如实告知,“今早刚传回的消息,慕止衡和林昭还在欧洲,似乎那边的合作谈得不太顺利。”

    慕亦帆狐疑,“这似乎不太符合慕止衡以往的作风。”

    “还有慕总,二老板也派人盯着慕止衡。”

    慕亦帆冷笑,“果然是我二伯的做事风格,让我们的人小心行事。”

    “明白。”助理应下。

    慕亦帆亲自替自己倒了杯酒,半眯起眼思索,“慕止衡在打什么算盘?”

    助理猜测,“会不会是您多虑了,马有失蹄,慕止衡也会有失手的时候。”

    “其他人有可能,但慕止衡回慕家这么久从未失过手。”慕亦帆摇曳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这次没拿到临汇区那块地就有些反常。”

    ***

    喻染第一次踏足弘星帮会的地盘,西早的外形太扎眼,她就命他在车里等着。

    只身一人涉足险地西早肯定是千百个不同意,要是九小姐出点什么岔子他这条命都不够赔的,但他对九小姐的命令又不敢不从,无奈之下只好妥协。

    这个点弘星会所还没营业,喻染去的是弘星帮会麾下的一家茶餐厅,她打听过千扬每天这个时间会准时到这儿喝早茶。

    喻染择一处较隐秘的卡座,没节制的点了满桌佳肴,边吃边等千扬出现。

    “千爷好——”

    “哲哥好——”

    喻染刚夹起一个水晶虾饺就听见门口传来高亢的声音。

    千扬和他的手下孟哲大摇大摆地进店,店里的员工忙奉承的讨好,又是端茶倒水,又是陪笑脸。

    喻染一口虾饺塞进嘴里,对千扬的招摇过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继续填饱肚子。

    那头餐厅负责人已经为千扬上了每日必吃的餐点,还想说些什么被孟哲甩手给打发了。

    喻染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时不时抬头往千扬那桌瞥一眼情况,那个叫孟哲的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应该是昨晚被覃则休伤的。

    “千爷,咱们的兄弟可都伤得不轻,这次绝不能轻易放过覃则休。”孟哲替千扬斟茶,伺机挑唆。

    千扬干瘦无肉的手端起杯盏,“覃则休不是今早进号子了吗?”

    孟哲一提到覃则休眼里就藏不住恨意,“进是进去了,覃仲身边的死老头弋丁太狡猾,保不齐又寻思什么方法把覃则休弄出去。”

    千扬愤怒的把杯盏往桌面一拍,随即裂成两瓣,“要不是弋丁我也不会被逐出鲲鹏派。”

    孟哲找准机会添油加醋,“昨晚我看到覃则休身边有个女人,为了救那个女人他才伤的我,他对那个女人宝贝的很,我猜这回这个比上回的肯定有戏。”

    千扬重新换了新的杯盏,“资料查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