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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醒了。”吴璔放下书本,严肃的说:“渚儿已经到了开蒙的年纪,我想着,族学人口复杂,渚儿年纪......尚幼,不如请华彦先生先教着渚儿识字。”
程欣妍脑袋已经短路了,应了声:“啊!好,好啊!”
吴璔翩然一笑,程欣妍的心跟着跳了一下,这货长的好看,笑起来有种翩翩浊公子的模样,若不是长的好看,至少对着看一辈子不至于恶心,生了孩子一定不会丑,母亲当初就不觉得这货是良配。
“源儿已经两岁了,规矩教养也该开始学了,夫人不如问问薛嬷嬷,若是有宫里出来的嬷嬷,给源儿请来两位,咱们虽说不济,一样能为嬷嬷养老,以后跟着源儿,一样让源儿为嬷嬷......”
程欣妍眼睛眨的自己能听见响声,这货说什么?源儿要请两位教养嬷嬷,还是宫里出来的?他想做什么?还是昨日他去荣恩院,老夫人跟他说什么了?
“你想做什么?”程欣妍火气上头,厉声喝问。
这一刻,一万种阴谋论浮现在程欣妍脑海中。吴玟请教养嬷嬷在身边,是因为老夫人闹的不堪,影响的吴玟的名声,请教养嬷嬷来,是为了给吴玟镀金,挽回名声的同时,出阁时有宫里的教养嬷嬷陪嫁,是难得的体面。
源儿为什么要这么早请教养嬷嬷?即便源儿是国公府的嫡女,六岁时请教养嬷嬷每日来教导两个时辰足够。
二房的情况与大房不能比,更谈不上过早请教养嬷嬷的话,源儿金钗之年再请教养嬷嬷跟着教几年,及笄时面上好看就行。
以后他们就是定海伯府的分支族人,还不定走到哪一步,源儿还不知能选什么夫婿回来,二岁请教养嬷嬷?
“只是觉得源儿懂事,趁早教导,免得长大后辛苦。”吴璔干巴巴的解释道。
程欣妍跳脚道:“二爷这是觉得自己中举了,以后就飞黄腾达了?还没蟾宫折桂呢!你就想着用女儿换前程?”
“夫人这是何意?”面对媳妇突如其来的怒火,吴璔有些摸不着头脑。
程欣妍质问道:“是不是谁在二爷耳边说什么了?源儿是二房的女孩,不是伯府的嫡女,二爷还不知以后能走到哪一步呢!即便二爷命好,十年后能混上个五品官职,我也不会让女儿选秀入宫!”
“入宫?选秀?从何说起啊!”吴璔问。
程欣妍抬手指着吴璔道:“二爷不想着女儿选秀入宫,为你拼前程去,这么早请教养嬷嬷做什么?再说,我们凭什么请教养嬷嬷?二爷桂榜提名,举人老爷而已,哪里来的脸面请两位宫里出来的嬷嬷?咱们即便奉上千金,人家也不会来。”
宫里的嬷嬷不要面子的?你一个举人给女儿请教养嬷嬷,至少等到女儿快及笄时,每日两个时辰,奉上银钱马车接送,还要说是长兴候府,定海伯府的脸面,你凭什么请人来,还是教一个两岁的孩子?
吴璔不懂这些弯弯绕,就是觉得女儿两岁了,还跟着父母住,让他端着把尿,有些......不好。
“夫人莫急,我没有别的意思,见大妹妹学的辛苦,想着若是从小学起,该是事半功倍。”吴璔道。
程欣妍火气小了几分,不确定的问:“二爷没想送女儿进宫?”
吴璔满脸无辜道:“此话从何说起?我有何资格送女选秀?大哥继承爵位,有涐姐儿伯府嫡女在前,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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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好了,”程欣妍的心落回肚子里,摆着手道:“后宅之事二爷不懂,还是去做学问吧!我还有事要忙呢!”
程欣妍是真的有事,中秋节礼她替华彦先生送了一份去王太医府上,顺便商议了聘礼数目,她还要帮着华彦先生准备聘礼。
吴玟眼看要出阁了,嫁妆还要再理一遍,再有就是季老夫人又病了,大婚的事情全是管事嬷嬷来商议。
大嫂为此气的不轻,却还是要打起精神应对着。程欣妍气不过,正准备着给文昌候府扔个炮仗过去。
次日一早,程欣妍被炮仗声惊醒,猛的坐起身,才发现自己只穿了肚兜,忙拢了被子在身前,转头看见穿着朱红的锦袍的吴璔,一脸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她。
程欣妍的脸一下就红了。昨夜吴璔又回了正房,她只好让奶嬷抱源儿去耳房睡。她本是赌气背对着吴璔,她赌气的功夫,吴璔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一夜闺房之乐,吴璔很是满足,早起见媳妇睡的沉,拦住跑来的儿女在院中玩耍。
出门看榜的王贵跑进了报喜,他进里屋换上锦袍,见媳妇被惊醒后的羞涩,心底一阵意动。
“外面怎么了?”程欣妍睡眼迷蒙的问。
吴璔笑着道:“给夫人道喜,为夫桂榜提名,府里正在庆贺。”
程欣妍动作迅速的套上了衣服,喊着翠萍进来伺候,梳洗一番忙着让王贵家的派赏钱。大房送来贺礼,程欣妍揉着酸痛的腰,瞪了吴璔一眼,还是带着青萍翠萍去大房谢礼。
吴岱山也很高兴,没想到老二那个蠢货还能中举,不过,他现在不能大悲大喜,眼睛嘴角一起抽抽了几下,艰难了问了一声:“第几?”
管事忙回话道:“桂榜第四十八名,真是一个稳当的好名次啊!”
吴岱山深吸了一口气,好吧!倒数第三名,亏得下人能想出稳当这个词夸赞,四平八稳的挂在末尾吗?
放榜的日子选的好,明日便是中秋,伯府中喜气洋洋的准备了宴席,周老太君带着儿子,媳妇亲自登门,对着吴璔难得夸赞几句。
“你就是个不打不走的,以后可别犯浑了!你能中举,可见还是有些学识的,以后更要谨言慎行,不可违逆了圣人之言。”
吴璔躬身作揖道:“小婿谨遵岳母大人教诲!”
周老太君冷哼一声,仰着下巴进了内宅,宴席摆在荣恩堂,老夫人有儿子争光,难得被放出来一日。老公爷收拾整齐,紧紧抿着嘴,免得流出口水让人笑话。
男宾在外,女客在荣恩堂后面的花厅,石老夫人府里最大,国公爷在前厅,没了约束,难免得意起来。
“我就知道璔儿是读书的料,当年我把他揽在怀里念三字经,璔儿五岁便能站在我面前背论语......”
周老太君冷笑一声,“别提你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你知道你儿子会读书,为何拦着他不让考试?你只知道他会背论语,可知道为了让他出息,我儿三请四拜给他请来华彦先生?”
“没请华彦先生时,你的好儿子可没读书读出名堂来,若不是我逼着他发奋,你能有今日举人老娘的风光?”
国公夫人,伯爷的亲娘,举人老娘的风光好像有限的很吧!众人想起吴璔被岳母打的事了,集体沉默,看着石老夫人的脸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变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