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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个月后,楚歌的修炼渐渐进入瓶颈,先不说他没有足够灵气补充,直播间的关注人数几乎不再提升,无法形成灵气团服用。
这个直播平台名为武斗之音,乃是十大超级门派联手打造,专门提供众多武者,拍摄自身练武和战斗的视频,或开启直播相互交流沟通。
同时也是为了给那些,刚刚踏上武者之路的新人,或未踏上武者之路的少年,积累经验和尝试修炼。
这个时代的交通很不便利,各大基地之间布满妖魔诡异,长途旅行危险性极大,只有乘坐超级门派炼制的黑铁列车或白银战机,才能安全往返。
尤其是主城与主城之间,通常存在妖魔部落或诡异禁区,黑铁列车和白银战机都有危险,只能远远避开它们,才能安全通航。
因为交通的不便利,导致人类的交流不顺畅,网络世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几乎每个梦想成为武者的人,都会登录网络,观看视频和直播。
这就导致竞争非常激烈,只有那些高阶武者,拥有高深修为和赫赫战绩,才能聚集大批的粉丝。
诸如楚歌这样的非武者,哪怕武学见解再不凡,愿意点进来的人也不多。
再者他的个人锻炼,同样也失去效果,家里的空间和器材严重不足,必须前往正规武馆,才能打破瓶颈,更进一步,成为正式武者。
这天,楚歌搭乘公交车,前往县里最大的武馆,车上人满为患,人挤着人。
这个时代燃料紧张,私家车凤毛麟角,只有这些公共交通存在,除非正式武者,才有资格购买私家车。
更加强大的武者,甚至会私人定制特殊战车,能够穿行于荒野外,猎杀妖魔、清除诡异、追杀邪修,那样的战车,金河县一辆也没有。
公交车走走停停,穿行在县城内,因为人口众多,街道非常狭窄,两边的建筑低矮厚实,现在建造房子,大多不是往上建,而是往下建。
地下的建筑物面积,远比上面的面积宏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许多妖魔具有飞行能力,谁也不想晚上睡在家里,被从天而降的妖魔杀死。
也只有楚歌这样,失去经济来源,勉强维生的人,才会住在地表以上,时刻拿自己的生命当赌注,赌会不会被飞行妖魔袭击。
他的运气倒是很不错,三年来,周围不少邻居都死在飞行妖魔手下,最惨的甚至被灭门,他却仍旧活蹦乱跳,从未出过事。
“或许也是因为,他的爸妈留下的护身符的原因。”
楚歌从胸口拽出一块心形玉佩,这是前楚歌爸妈在冲向金翅龙鹰之前,交给他的护身符,说是能保他平安,只要自己不作死,妖魔就无法伤害到他。
车里人陆续下去,后排有座位空下来,楚歌坐到靠窗的座位上,望着窗外的景色。
天空雾蒙蒙的,只有少许阳光洒落下来,照亮不大的区域。
自从大灾变以来,天空中的雾气就未消散,幸好大部分植株,慢慢适应这样的环境,否则人类早就因为食物短缺灭绝。
即便如此,现在粮食也不富裕,普通人家几乎没有余粮,只有强大的武者,才能进入荒野采集或猎杀妖兽,从而不为粮食所发愁。
楚歌的账户里,有父母以前存的一笔钱,这几年买房子、吃吃喝喝,已经花得差不多了,再不想办法挣钱,就只能出去卖苦力了。
幸好,如今成为准武者,只要觉醒圣魔元胎,就能成为正式武者,不行就出去搜集物资,猎杀妖魔,总之不担心会饿死。
公交车渐渐驶出内城,往外城开去,为了扩大种植面积,县城分为两个城区:
一个是内城,主要是普通人聚集在此。
一个是外城,大多武者和准武者,分散在漫长的防卫线上,时刻提防妖魔来袭。
内外城之间,则是广阔的种植基地,人烟稀少。
白天人们出来打理庄稼,晚上返回内城休息,武者和准武者也会撤回内城休整防守,白天再出去固守防线。
“那个,年轻人,你给这位老人家让个座位好不好?”
一道喊声惊醒楚歌,边上坐着的中年妇女,拉拉他的衣袖说道。
“你为什么自己不让座,非要让我让座,我有义务让座吗?”
楚歌不高兴地回道,倒不是不想让座,如果自己看到,那么肯定让座。
关键这妇女自己不让坐,非提醒自己让座,就让他不乐意了。
“小伙子,你是年轻人,多站站有什么关系。我每天上班累死累活,还得照顾一大家人,坐一下怎么了?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呐,一个个都不懂尊老爱幼。旧时代就颓废,到了新纪元,还是这么不懂事,靠你们这些人,我们迟早被妖魔灭掉。”
中年妇女絮絮叨叨说道,那个老人站在边上,说是老人,年纪也不是很大,腿脚看上去很硬朗。
也是,腿脚不硬朗的,大多活不过大灾变,早就在在灾变中死亡。
即使后来变老的老人,因为空气中的灵气浓度增加,身体也比旧时代的老人硬朗得多。
“不用让座,就让小伙子坐坐,我过两站就到。”
老人倒是挺通情达理,挥挥手说道。
这下中年妇女更不高兴,继续唾沫横飞地说道:
“老人家,这不是让不让座的问题,而是人的道德品质的问题。你看现在的年轻人,一点担当也没有,指望他们击退妖魔和诡异,你觉得可能吗?
年轻人,你这么大把岁数,还不是武者吧?跑来跟我们挤公交车,挤就挤吧,还不让座,你要是我儿子,我一个大嘴巴抽上来,叫你没有家教。”
满车人注意都被吸引过来,认识的人相互窃窃私语,对着楚歌指指点点。
公交车上大多还是中年人和老年人,年轻人数量并不多,一时间群情汹涌,楚歌几乎成为众矢之的。
“是啊,现在的年轻人,根本没有斗志,整天浑浑噩噩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谁说不是呢?不去学武,又不敢跟妖魔战斗,只会躲在家里,靠着父母养活,唉,作孽哟。”
“他们是指望不上了,希望我儿子以后觉醒特殊体质,最不济也要有学武天赋,被大门派收走,那样我们就能从县城搬进主城,不用担心妖魔鬼怪了。”
“就算普通人,也千万不能生出这么没家教的孩子,没有责任感也就罢了,说不定还要你保护他,你说这叫什么事?”
车上的窃窃私语,汇聚成道德审判洪流,山呼海啸般压向楚歌,一时间,他几乎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中年妇女得意洋洋,获胜般看着楚歌。
她并不关心老人有没有座位,关键是这种引得众人瞩目,同时站在道德制高点批判他人的做法,让她非常有成就感。
不是武者,不能通过斩杀妖魔证明自己,至少,还能用道德,证明自己存在的价值。
楚歌厌恶地瞥着中年妇女,心里决定下站就下车,就在这时,他发现对方脸上,露出极为惊恐的表情。
这种表情他不陌生,那是在遭遇妖魔时,所露出的软弱无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