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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心略顿了一下,最后还是点了头。她愿意用一切交换母亲的生命!
“好。”丁克明终于满意,表情里的风光不可隐藏。他伸臂搂上了她的腰,搂着她朝前走。岑心没有拒绝他这亲热的举动,只扯着他的袖子不肯松手:“求你……去跟我妈说吧,你已经同意了。”
丁克明停步,抚上了她苍白无色、惊惧未退的脸:“这一次的教训,可要牢牢记住了。下一次再惹怒我,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岑心最想做的是将他一刀刺死,但在这种情况下,她再不能做半点对沈婉冰不利的事。最后,听话地点了头。
丁克明哈哈地笑了起来:“没想到不可一世的黑帮大小姐也有低头的一天,真是太有趣了。”
沈婉冰虽然被饿了三天,但有营养针吊着,也没有真的要了命。但不管怎样,岑心都不敢再试一次了。她亲眼看着沈婉冰吃下了一碗粥,方才缓缓地松了气。
在退出来时,终于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自那天起,身边的人开始谈论婚礼,准备什么,在哪里举行仪式,请哪些人,这座房子一时间忙碌起来。
岑心看着这一切,一点感觉都没有,仿佛这只是别人的婚礼。只是,看到请柬上霍凌宵的名字时,心重重地挫了一下。她没想到丁克明真的会请霍凌宵。
丁克明心情极好地走进来,一眼看到岑心对着霍凌宵的名字发呆,勾着薄凉的唇角,轻轻地掂起了那张纸:“怎么?旧爱相逢,不舒服了?”
岑心没有回应他的话,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丁克明用力甩下了那张请柬跟了过来。
在岑心走到门口时,再次开口:“能想象得到,霍凌宵如果知道我的新娘是你,一定恨不得把我的皮剥了。”
岑心停了步,拉在门把上的手再也动不了。她何尝不知,自己和丁克明站在一起代表着什么,会给霍凌宵怎样的伤害,又会带给他怎样的麻烦。
可这些,都不是她所能控制得了的。
她最终还是扭开了门页,不回答这个问题。丁克明的手一伸,顶在了她拉开的门页上,没让她走。
“你是怎么想的?可心?”他问,眼里有着分明的挑衅和得意。
岑心冰冰地看他,没有把自己的真实情绪表露,只冷冷地道:“我想什么很重要吗?难道我想什么,你就会顺着我的意思办?”
“这要看你想的是什么,如果想着在婚礼上捣乱,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那天如果我不能顺利结婚,你的母亲,将是最大的牺牲品!”他的脸上出现了一抹狠戾。
岑心紧紧地捏上了拳头,才没有骂出声来。就算沈婉冰最终把她与这个魔鬼送到了一堆,她都不能忍受任何人伤害她!
“听到了没有?”丁克明没等到她的回答,用力抬起了她的下巴,再次问。
她咬牙,脸上全是讽刺:“我的母亲在你手上,我还能干什么?丁克明,终究是什么让你这么害怕?”
“怕?”丁克明阴阴地笑了起来,“我应该高兴才对,怎么会怕?你知道吗?上次霍凌宵几乎毁了我所有的老本,连到这里来的飞机都是高利贷租的。我为什么会花这么大的血本你知道吗?因为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就能空手套白狼。有你在我手里,我能得到许多这一辈子都未必得到的东西。我为这一天准备了多久,用了多少心思,你不会理解的。但,我的收获也不少,不是吗?谁搂着你就等于搂着一堆金子,不,不只是金子,还有权力。这样的好事,我怎么会不高兴呢?啊哈哈哈……”
丁克明的笑声从未有过地刺耳,岑心要强力忍受着,才能不掏出刀来对这个把她当商品一般估量的男人狠狠刺上一刀!
沈婉冰以她需要准备婚礼为由,拒绝她去探望。其实,所有的事情都由丁克明代办,她根本没有需要处理的事情。岑心知道,沈婉冰只是不想见她。至于什么原因,她无从知晓。
原本说很快要举行的婚礼,丁克明竟然拖了一个多月。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岑心只能不安地呆在这里,每天过得像走钢丝一般。她害怕婚礼,更害怕在婚礼上看到霍凌宵。
但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在一个半月后的一天,她在丁克明的安排下上了飞机,而沈婉冰却留在了这里。岑心知道,丁克明是要用沈婉冰牵制她,不让她做出出格的事儿来。
她苦苦地笑了一下,最终却什么也不能说。
又是两天的行程,等到结束时,她已经回到了Y市。
“婚礼在今晚举行,来,我们先去试婚纱,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下车时,丁克明强行搂住她往酒店里走,他唇上的邪肆一直未退,看岑心的目光别有深意,“今晚,会有一场硬仗要打,做好准备。”
岑心无心去想他的硬仗,如一颗棋子般由人摆布,送进化妆间。酒店门外大张旗鼓地贴着结婚的横幅,丁克明只差没有登报明示了。他难道忘了,自己是个犯人,前不久还曾犯过罪被军方的人追杀吗?
对于丁克明的高调,岑心着实理不透彻。
“新娘子真美啊。”化妆小姐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岑心有多么不情愿,纷纷夸赞。一直闭眼的岑心终于睁眼,看到了镜中的自己。
一袭白色婚纱穿在身上,与她一身白色皮肤相得益彰,婚纱是抹胸的,露出了深深的锁骨,细细的两根。在锁骨上方,套上了昂贵的首饰。
脸上化着并不浓重的妆,足以将她的美丽显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长年在野外晒的那一脸粗糙泛黑的皮肤早已不见,全身上上下下都恢复了原本的雪白。
艾瓦曾说过,她天生就是为美丽而生的,以前不相信,此时倒真的信了。
只是,美丽又如何?不能绽放在最爱的人面前,再美又有何用?她复闭上了眼睛,恢复了原本的冷漠。
化妆小姐们感觉到了岑心的冷漠,都不敢再多话,一个个悄悄退出去,将她一个人留在了化妆室里。她就这样闭着眼,看似假寐,实则已经陷入睡眠。
这一路上都没有休息好,她疲劳到了极点。好在早养成了坐着也能眠的习惯,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熬过去。
岑心是在一阵吵闹声中醒来的,她睁眼时,关闭的双页门被人呯地推开,露出了丁克明那张邪肆的脸。
他没有看她,而是回头去看后面,对着那边的人邪恶地笑了起来:“霍凌宵,你确定要把我抓走吗?”他的指往后轻轻地一摊,对上了岑心:“不看看今天的新娘子是谁再做决定吗?”
在听到霍凌宵这个名字时,岑心的心重重跳了一下,本能地站了起来。在丁克明的前方,有数支黑洞洞的枪对准,在枪后,站了一个军官模样的男人和——霍凌宵!
岑心的眼眸狠狠地颤,身体不稳,差点倒下。丁克明已快步走到了她面前,单臂挽起她的腰将她拉到了他的怀抱。他把岑心拉到了霍凌宵面前再次开口:“看清楚了吗?这就是我的爱人!”
“可心?”对面的霍凌宵眉头用力一折,生生折断。他正气的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完完全全地落在了岑心的脸上。
岑心没想到在这种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与霍凌宵相见,又是难堪,又是伤心,扭开了脸。
丁克明却搂着她与那支支黑洞洞的枪再靠近了些:“和霍总也算得上是故人了,打声招呼吧。”他的唇角歪着,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岑心痛得冒起一阵冷汗,被迫看向霍凌宵,好久才干干地出声:“来……干什么?”
霍凌宵的眸落在她身上,再也收不回,却对丁克明发出命令:“把她放了,我放你一条生路!”
丁克明扭唇如鬼魅一般阴阴地笑了起来,他低头去看岑心,阴凉的气息尽数撒在岑心的侧脸:“可心,他希望我放了你,你要跟他一起走吗?”
他的气息冰冷到几乎可以将她凝成冰。岑心知道他问这些话,无非是想让霍凌宵亲口听到她愿意嫁给他这样的话。她现在也终于明白,他所谓的硬仗原来最关键的是这一场。
他如此高调地宣布在这里结婚,就是为了引霍凌宵和抓他的人出现,然后把她摆出来,逼退霍凌宵。
逼退了高高在上的霍凌宵,还会有谁跟他过不去?
丁克明着实聪明,善于观察并抓住每个人的七寸,让他们连反抗的能力都没有。虽然不愿意配合他,但别无办法,只能硬着声音回答:“怎么会呢?我们今天都要结婚了,不要再说这样的笑话。”
这几句话说完,她已经有了喘的感觉。这种谎话,她还是第一次说,若不是强力撑着自己,怕早就羞得钻洞离去!
丁克明满意地抬高了下巴对向霍凌宵:“听到了吗?霍总,哦,还有郑军官,我们家岑心说了,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不宜闹事。”
“宵!”郑良侑低声叫霍凌宵,暗示他不要被眼前的事情所迷惑,马上行动将丁克明抓走。
丁克明却完全有峙无恐,大方地摊开了掌:“你们看到了吗?我今天连个手下都没有带。为什么?因为孕妇不宜见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