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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另一个世界的人类过客
记忆,好似出现了断层
.........
银光内一闪闪过的人影
耀眼着珠光宝顶的巨大宫殿
周围窃窃私语的细鸣声
火焰穿过云雾时巨大的轰鸣
奶奶佝偻的身躯在厨房之中的忙碌
父母温柔的面孔看着儿时摇篮中疼爱的目光
小时候骑在家里曾经那只圣伯纳背上手舞足蹈的弟弟
五光十色高楼林立中城市的夜晚
枯叶般生命最后时光中,搀扶自己的女孩儿别过头神色黯然的脸颊
俯略过无边盎然绿意大地的飞鸟
清晨倒映着森林缤纷多彩的露珠
如血般映照着白云的残阳陨日
如快进般拉近群星闪烁着的银河星海
山崖边云雾中梦幻般若隐若现的身影
沉浸在水中难以呼吸的挣扎
星辰爆炸后照亮黑暗的火光
细胞分裂再生撕心裂肺般的疼痛
各种如同碎片般的记忆一股脑的涌入脑海
..........
“啊~~~”
伴随着的一声惊呼,心中还留存的那一分悸动。
颤抖着的身体,水珠从发丝间滴落。
水面上逐渐扩散着波纹的涟漪,倒映着熟悉而又久远记忆的面旁。
“这……这是……我的身体??”
惊视着如婴儿少女般如玉滑嫩的肌肤,看着这双稚嫩洁白的手掌。
掌心内道道浅浅难以观察的纹路。
“我没死?我不是已经??”
林缘呆坐在浅浅的水面之中。
片刻后,如海入潮般的记忆逐渐涌现。
林缘抱着脑袋,似溢出水的的大脑,被神经元那多达两百多光年的记忆狠狠的冲击。
许久,林缘颤抖着身子站起身来,打量着四周。
小小的水池是人工凿刻的痕迹。
水池旁刻立着四面看不懂铭文的石碑。
四周的环境长满了巨叶的树植,奇怪的树叶缝隙间隐约能看到缭绕着云雾的山顶。
映入眼帘的天空,那颗入眼而庞闪耀着土黄色光辉的行星环带。
远处是那颗略微遥远的蓝白色光团,让这个奇异的世界处处透露着神秘。
.....
身子不由的打了个冷颤,才发现水池旁矗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好奇的目光看来,那身影约莫两米左右的身高,背后合拢着半身大小灰色的翅膀。
身着一身白色的麻衣,赤着退化了四趾的脚掌。
头顶是一簇灰白色的长发披散在了身后。
三角形的耳朵斜朝上长着,和皮肤差不多颜色,占据了三分之一面庞的鼻子。
天包地形微薄的下唇,两颗葡萄般的眼睛好奇的盯着站立在水池之中的林缘。
仿佛明了林缘打着冷颤的身体,递过来一套同款式的麻衣。
没有言语的接过手,看着寒碜实则在手上质感极好的衣服。
林缘胡乱擦了擦身上的水珠,赶紧套在洁白光溜的身体上。
寒冷逐渐褪去,‘鸟人’般的身影见林缘套好了衣服,指了指水池旁原石铺成的小路,示意跟着他走。
下了曲延转折的小路,林缘看着四周掩埋在云雾间的山体。
仿佛是回到了秦岭的山川间不由得望出了神。
走了一阵儿,面前的‘鸟人’停下了脚步,林缘还在走神间嘭的一下撞在人家背上。
羞涩的挠了挠脑袋,面前的身影踱步退到了一旁。
眼前忽然显露出了一个巨大的阴影。
林缘抬头一看,三四米高如一只大猩猩一般的生物蹲在地上,哈喇着大嘴同样饶有好奇的看着林缘。
“我的妈呀!”
林缘拔腿就跑。
“这不给我吃了啊。”
也顾不得没穿鞋,光着脚朝一旁的树林间窜去。
身后巨兽咚咚咚的追着,林缘跟没头苍蝇一样在林间一阵乱窜。
兀地,让一只大掌一把抓在手里。
“完犊子。”
林缘双手抱着脑袋捂着脸。
谁知巨兽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轻轻的’放下了发愣的林缘,打了几个嘴巴。
看着还懵在原地的小个子,巨兽懊恼的锤了捶似铁打般的胸脯子,一把搂过林缘摁在地上打着屁股。
“哎呦喂,疼疼疼。”
连打着几巴掌,待巨兽停下手,林缘呲牙咧嘴的从地上蹦起来揉着屁股。
“嗷吼吼吼吼。”
巨兽看着林缘揉着屁股蹦蹦跳跳的滑稽神情,似人般的盘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林缘这才明白,这巨兽看起来可怕无比,实则如人般灵精古怪。
巨兽乐了好一会儿,盯着林缘,伸出大拇指倒着指了指背后。
“原来这家伙是让我跟他走,还以为要吃我呢,哎呦!”
林缘揉着臀部朝巨兽点点头。
巨兽在前面四脚并用的爬窜,林缘在身后呲牙咧嘴揉着屁股跟着。
走了一会儿功夫,巨兽好似嫌林缘走得龟慢,催了几次见没什么实际效果,索性一把抓起林缘,直立着向山下跑去,咚咚咚的脚步声连地面都震的哄哄作响。
被抓在手上摇的是昏天黑地,跟过山车一样的感觉让林缘简直欲罢不能,翻着白眼吐着舌头不知让煎熬了多久,被吧唧一声被丢在地上。
林缘在地上翻着白眼,打着摆子抽了好一阵儿这才慢慢撑着爬起来。
又吐了半天功夫,这才缓过劲儿。
巨兽看着林缘傻不愣登的样子笑的是前仰后倒,临了一脚把林缘踹翻在地,这才欢喜雀跃的一蹭一跳消失在山林之中。
林缘爬起来那叫一个欲哭无泪。
本来刚重生新生的身体还没来得及适应,立马让一只神经病大猩猩痛打一顿。
又跟过山车似的摇了半天,临了还让一脚踹翻在地。
坐在地上感叹了半天人生,这才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打量着四周。
入眼的是一座黑白色的诡异建筑,异奇庄肃的搭建方式让林缘滋滋称奇。
刀削斧刻般的奇怪庄顶,鸟巢般的建筑风格跟这个奇异世界倒是相符相配。
推开门,拦在身前的是一座巨大的石刻屏风,也是半黑半白的情形。
一面刻着一只如龙般的巨兽。
狰狞的头颅上是两只直插天际的弯曲双角,张开的大口森列着一排排锋利的牙齿,钢铁般的鳞甲一片一片的鳞立在皮肤上,巨大的双翼和利爪下是无数的白骨,让人看一眼就觉得不寒而栗。
另一面是一只白色的大鸟。
翎羽像是钢针一般一片一片倒立在垂天之翼上,尾翼如一条条巨蟒似扭动在海面,仿佛下一秒就会从石刻上腾空而起扶摇直上。
天生没有什么艺术细胞的林缘,看着石刻赞赞称奇的品味着。
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才回过神来。
扭头望去,一个比刚才的‘鸟人’小一号的身影拍打着自己。
跟刚才的‘鸟人’差不多的装扮,不过身高没自己高,面孔也不像刚才那只那么刚毅。
有点圆润的面颊,鼓鼓的胸部,紫色的头发梳留在双肩披洒,小小的眼睛也是一脸好奇。
“是只母的……啊呸,是个女的……”
女‘鸟人’示意林缘跟上,一路带着林缘走向最高大的建筑前,示意林缘自己进去。
想开口说声谢谢来着,谁知道发不出声,又试了几次,压了压喉骨也只有沙哑的咳嗽声还是说不出话。
林缘只得微微低头致意道谢,女‘鸟人’仿佛看懂了林缘的意思,也微笑着点头示意,然后转身走向了其他建筑之内。
眼见巨大的黑白色石门看起来十分沉重,光滑的平面倒映着林缘那熟悉而又有点陌生的面孔。
本在部队磨炼了七八年的男性刚毅早已消失不见。
如女孩子般新生的肌肤,似白玉一样细腻,本就清秀的面孔愈发柔美,长发已经长到了背上,披散在消瘦的后背。
摸了摸水蜜桃般的脸上,如出生的婴儿般细细的绒毛,林缘心中一阵唏嘘。
“我这是比整容还厉害啊,自己先变成了一个‘妞儿’,这要是回去泡妞,指不定先让人家给泡了,哎...太失败了。”
看着高伟的殿宇,林缘推了推石门,没有推开,后退了几步,憋足了吃奶的劲儿。
“嗯~嗯~”
伴随着林缘憋着劲儿使力,石门咔兹咔兹的挪动。
终于,推开了石门的一条缝,林缘闪身钻了进去。
趴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看了看颤抖着的双手,林缘恼恨不已。
“比娘们儿的胳膊都细,还真成了妞儿!”
躺在地上歇了好一阵儿,林缘这才撑着身子从地上爬起来。
和外面微微湿润的山风吹动,房间里倒是暖和了许多。
打量着四周,四壁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刻画着繁琐的铭文。
屋顶上缓动着的星图云海,屋中心放着一个两层似鼎般的火炉,一层跳动着暖金的黄色炎火,一层流烨着银白色的火苗,让整个屋子都暖洋洋的。
林缘走进炉子伸手烤着奇异的火焰,余光中猛然瞄到屋内的台阶上站立着一个背对自己的身影,吓了林缘一跳。
看着眼前的背影,黑白两色分明的大氅,银白色的披肩长发。
刚准备叫出声,面前身影背着身子指了指林缘身后的木桌。
木桌上一个银色的盘子内,放着一个拳头般大的紫色球状物质。
林缘走向木桌,抓起盘子里的紫球。
软软的触感,林缘看了又看,又嗅了嗅。
扑面的清香越来越醉人,钻向林缘的鼻孔。
“咕..咕..”
腹中声响不适情景的响起,芳香醉人的紫球勾起了林缘刚刚生长成的身体肚子里的馋虫。
咽了咽口水,看了看眼睛依旧盯着屋顶背着身子的身影,吧唧一口咬在了紫球上。
破了皮儿的果实内,如泥般粘稠的汁子流淌进林缘的喉咙。
原本的清香已浓郁成令人陶醉如梦的芳味,如兰似麝的美味刺激着的本就干涩的口腔。
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一样三两口吞咽完粘稠的紫色果肉,咔嚓咔嚓几下嚼碎了似清脆苹果般的果皮,林缘满足的砸吧砸吧嘴。
“唔...太好吃了,再给我来一个。”
口齿不清的嚼着果实的残碎,林缘突然瞪大了眼睛。
“嗯?我能说话了???我这是说的什么话?”
林缘惊喜的发现自己能发声了,并且说出的语言连自己都觉得韬隐晦涩惊奇不已。
“善与恶,是评测人性的标准,还是天地为苍生所设定的规则?”
面前的身影没有理会林缘口齿不清的碎碎念,而仿若自问般的言语从身旁传来。
“那个,我还没吃饱,这玩意儿还有没有?再给我来一个呗?”
林缘舔着脸,砸吧舌头舔着嘴唇看向面前的身影。
“生命原液所酿造的紫心树果实,本就是另一个世界的遗物,那来那么多让你填饱肚子。”
面前的身影转过身来,林缘瞪大了双眼。
“你...你....你.....你怎么是人类??不可能啊,不对不对,你不应该是人类。”
“哦?那么,你认为人类的定义是什么呢?”
转过脸的身影好奇的盯着林缘,看着他的双眼问道,嘴角带着微笑。
“我.....”
林缘看着眼前的人,约莫三十岁上下的面庞,苍白披肩的长发却是那么般配,没有一丝苍老之态,如渊般睿智的双眼盯着自己,林缘低下头思考着。
“我所在的星球,科学家都说人类是猿猴进化来的。”
林缘结结巴巴的一边说道,一边围绕着眼前的身影上下打量着。
“我说,大爷,额不,大叔,你也是地球来的吗?你是不是我之前来的?来了多久了啊?陆老头那狗日的神神秘秘,毛毛说之前也有几个人跟我一样。”
林缘嘴里乱七八糟的胡乱说着。
”唔...我来了这个星球有三千多年了吧。”
身影思索了一阵儿回答林缘。
噗通,林缘一下坐在地上,惊掉了下巴。
“三三....三..三千年??大大...大爷..哦不,祖宗..你,你活了三千岁???”
面前的身影好奇的盯着坐在地上的林缘,不置一笑道。
“我并不是你口中的地球来的人,不过如果按这个星球一天29个小时时间算的话,我都忘记我活了多久了,三十万岁?三百万岁?”
男人或许是想着什么,眼神渐渐迷离,或许是在寻找着漫长而又庞大的记忆出了神。
林缘瘫软在地上,兀然爬到男人的身前抱着他的大腿。
“大爷,额,祖宗,能不能告诉我你咋活这么久的,我们地球人活个一百多岁就是长寿了,我们村儿一大爷,活了一百零七岁,国家年年给钱,我要活个几百岁,那他们还不得天天给我磕头。”
林缘抱着腿,一边呆呆傻傻的笑着流着口水,仿佛回到了熟悉地方当起了大爷一样畅快。
男人活了不知多久,也是第一次遇到林缘这个极品。
扒拉下抱在自己腿上的双手,把林缘拉起来,看着他还沉溺在幻想中的双眼。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林缘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回想着男人的第一个问题。
仿佛思绪回到了那两百多年光年外那遥远的地方,慢慢躺下身子倚在台阶上开口。
“曾经,我对这个世界充满了美好,我的奶奶,我的父亲经历着的理解,从小到大教育着我向善至美。”
“就这样,我生活在人们制定下的规则生活了二十多年,直到那一天,规则的执行者践踏着规则,对我的家做出了不规则审判。”
“在我失去了一切,面临着死亡充满绝望的时候,我撕碎了他们那所谓的规则,做出了我人生中第一次无视了规则的枷锁,然后背负着一切,就来到这。”
男人听闻林缘那绕口晦涩的自语,突然哈哈大笑着坐在林缘身旁台阶上拍着林缘的肩膀。
“当失去一切的时候,无视并撕裂了规则的束缚,有意思,有意思。”
“那你觉得,人的定义是什么呢?”
男人面带含笑的问着林缘。
林缘思索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科学家们都说人是由猿猴进化来的,或许只有时间能知道人类的起源吧。”
男人又问林缘。
“一群虫子在森林中生活着,它们生活了无数万年,可他们还是虫子,还是进行着它们的生活。”
“你说,它们能不能进化成‘人’呢?”
林缘闻言思考了一会儿,瞪着眼睛思考着,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摇了摇头问男人。
“大爷,那你是哪里来的呢?你叫啥名字啊?你所在的星球也都是人类吗?”
“我的名字啊?我应该叫奥古都,跟你一样是个丧家之犬。”
“不对,你还有家,而我已经回不去了。”
名叫奥古都的男子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黯然。
“你的星球爆炸了吗?哎对了奥大爷,我的飞船呢?”
林缘急切的问道。
“哦,你说带你来的世界石啊。”
奥古都没有回答林缘的第一个问题,一挥手,林缘的圆球飞船漂浮在空中。
林缘没有理会男人那手中那神迹般的手段,赶忙跳起来把火炉拉倒一旁呼喊着。
“放下来,放下来。”
飞船缓缓落地,林缘一通乱按,舱门慢慢打开,林缘查看了一圈又是一通乱按,打开了飞船的智脑系统。
慢慢的,系统启动之后,智脑那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声音居然有了一丝惊讶。
“你有身体了?”。
林缘没有理会智脑的提问,看了飞船的记录,这才明白后来发生了什么。
在林缘关闭了意识之后,飞船以极快的速度即将撞向行星时。
行星背后的卫星上飞出来三个光点,那是三个带着面罩浑身散发着一层光幕的‘鸟人’。
鸟人们在太空中站立了片刻,手中出现三个光团。
光团中发射出三束射线击向飞船,飞船被攻击之后在太空中转了几圈失去了动力,而后掉落向行星。
片刻后三个‘鸟人’穿织着光团形成的网,兜着飞船飞向卫星。
飞船先是被三个‘鸟人’拖到到一个雄伟的宫殿前,无数的‘鸟人’围过来窃窃私语。
片刻过后,两个‘鸟人’带着飞船飞到了奥古都所在的黑白宫殿。
“幸好飞船内有你之前身体的一部分,否则你我只能用这个东西对话了。”
奥古都在一旁指着智脑计算机的屏幕说道。
飞船降落在黑白宫殿前,奥古都从舱内取出一个包围在奇异晶体内的盒子。
盒子散发着丝丝寒气,奥古都将盒子交给了最初见到的那个男性‘鸟人’,男性‘鸟人’拿着盒子向远处的山顶飞去。
林缘这才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打量着伴随自己无数光年的飞船。
智脑屏幕下绑着一个粉红色的小熊发带。
林缘感受着这几百光年外的温柔,取下小熊发带,束起披散在背后的长发,在舱内找了一会儿,拿出一块已经晶化了的存储盒,走出船舱。
“这个星球的人是鸟进化来的吗?”林缘走近奥古都问道。
“爪拉乌人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时他们已经存在了,不过我传授给他们知识。”
“奥大爷,你看看这个。”
林缘递给男人一个布满灰尘的存储盒。
“这是另一艘拥有着奇异经历飞船留下的,我来的路上看过无数遍,也看不明白,我出去溜溜找点吃的,你先慢慢看。”
林缘转身走出宫殿,从里面推,倒不是那么沉重的石门。
宫殿内,奥古都手中出现一个虚幻的虚幻荧幕,手中的存储盒缓缓被荧幕伸出的触手链接。
走出宫殿,宽敞的石院,四周布满奇异树木的山林,远处漂浮在浓雾中的巨石,隐埋在浮云中若隐若现的山峰,天中渐渐落下的土黄色星辰。
林缘望着这神奇般的画面,脑海中渐渐浮现那个几百光年外的水蓝色星球。
...............
“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你还有最后一条路走,那就是犯罪,请永远记住,这并不可耻!”——马雅可夫斯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