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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声阵阵,银白色的闪电如同霹雳般划过天际,又一场噩梦来临。
“母亲……母亲……”女孩满头是汗的裹紧被子,伴着外面响彻云霄的雷阵雨声,她逐渐的从梦里清醒过来。
头发被汗腻在脸庞,白净的脸蛋伴着紧皱的眉头还有乱糟糟的头发,手指深深的嵌进被褥里,汗水染湿了一片床单。
母亲点上蕡烛,坐在炕头旁,趁着微弱的烛光轻轻的拨开她的发丝,抓着她湿漉漉的手,另一只手拍着她的身子,“又做噩梦了?”
女孩惨白的脸蛋仿佛刚遭受过磨难一般难看不已。
她头上微松的发髻高高的盘旋在头顶的位置,头发懒漫的散在乳白色的枕头上,眼角还挂着透明色的点点泪珠,泪痕顺着耳廓慢慢的流淌下去,划出一道透明色的线条。
女孩点点头,这好像不是梦,每次都能和事发当天的案件完全相似,今天女孩路过一家客栈吃了些东西,后知后觉之中发觉自己头昏蒙蒙的,夜晚休息后又开始了一天的噩梦。
这是从上次女孩溺水开始,女孩的身体就发生了这样的变化,在案发现场女孩可以设身处地的还原案发现场,甚至于有时候女孩都分不清这些事情是真是假。
夏溪画不确切的说道,“母亲,我感觉我与常人不同,这好几次了,我发觉我好像可以知道一个案件中被害人被害的过程。”这样说出来的话,怕是谁也不会相信,反而更相信这是自己的癔话。
“胡说什么!”果然如此,母亲是怎么样也不相信自己的话,“明早带你去瞧瞧大夫,睡吧。”
“没有……”夏溪画摇摇头,干涸的嘴唇一张一合反倒有些让人心疼不已,“不,母亲,我没有生病。”
“明日再说。”母亲将蕡烛重新吹灭,外面的电闪雷鸣从窗户纸缝透过来倒也亮堂的很。
早上夏溪画身着一袭青绿色的束腰襦裙,深色刺绣在青绿色的裙摆勾勒出一个个的竹子样的图案,在这一方雨院里徘徊走步,停滞不前。
夏溪画蹲下来瞧着院子里冬季里唯一的一朵小花,昨日的阵雨竟然把这倔强的从石缝中钻出来的小野花砸的稀碎,母亲从屋子里出来手里拿着一件青绿色的襦裙外衫,母亲跟自己穿的竟然一模一样,倒是比自己还逊色几分,“快把复襦穿上,天气阴寒,再感染风寒。”
“你的宫绦呢?”母亲把自己的十字型宫绦取下来想要系在夏溪画的腰间,夏溪画往后躲了躲,“这个襦裙还算平整,倒是不需要这个。”
母亲把店铺的门锁好,挎上绣着牡丹花的白色绒状手提包,发髻被一个乳白色的发簪固定住,盘曲的发梢被一朵镶着金边的黑色大绒花覆盖住,颇有一番贵人的气质。“今日这个唇色画的很称心。”
这个母亲,每天就知道关心自己的有没有带妆出门,根本不在乎自己是否通读了女则还有论语这些修养身心的书籍。
两人步行便是,夏溪画的家算是中心地带,四周都可兼顾到,所有地方的来去都可以靠两条腿前行。
医院外面的长凳上被水珠分割成一块块的样子,层次分明。报上姓名之后便是等待时间,夏溪画拿出手怕好好的在长椅磨洗一番,擦净之后坐在上面等待院外这呼叫姓名的人士。
“夏溪画。”终于等到自己,母亲尾随在夏溪画的身后往前走去。
夏溪画被门口的随机人士带着走到办公室门口,纤长的手指在门上轻轻的叩击着,推门进入,“是我。”
这样一个柔弱而又优雅的女子,心灵上经常遭受这样的挫伤确实害怕不已,夏溪画这是已经第四次了,前几次还觉得自己噩梦交加,可是这些种种案件的传闻又不得不让夏溪画关注了几分,上心了几分。
毕竟不是真实的,看得见却摸不着,倒也放心了几分。
母亲将夏溪画按在凳子上,“大夫,我女儿最近老是发癔症,您瞧瞧怎么回事?”
大夫换了一条布条,搭在夏溪画的腕部,三指触摸脉搏稳定,半响之后,大夫拿掉那块布条,“令爱没有问题。”
母亲还想说些什么,都被夏溪画噎了回去。
“谢谢大夫,母亲,我们走吧。”夏溪画拉着母亲走出来后,悄悄的嘱咐母亲,“不要当场质疑他们,这样会被认为你怀疑他们的医术,所以这件事就算了吧。”夏溪画知道母亲的脾气,这时候总要跟大夫好好的理论一番,甚者还有可能大闹一番。
“那你”母亲叹了口气,既然夏溪画不想继续看病也就算了吧。
“我无事。”夏溪画摇摇头,裹紧自己的衣裳,“母亲,您先自己回去吧,我去散散步。”
“你不回去帮我照看铺子了?”母亲叹了口气,自己本来还想溜达溜达,这天气适合享受一杯浓茶或者咖啡,坐在平静的清静小屋里,悠闲地看着报纸,现在却要看铺子。
是的,夏溪画的母亲比夏溪画还能糟蹋钱,说好听点就是会享受生活。
夏溪画的父亲早年因为夏溪画的母亲败坏家财,甚至她还是无所事事,早些便休了她,迎娶了另一名女子,家庭美满,早已忘记了夏溪画这个女儿。
但是夏溪画的母亲为了让自己的女儿不会跟随自己吃苦,找到了一门适合自己的手艺,现在便也可以无忧无虑过的舒适无比。
夏溪画倒也不恨父亲,她可以满足现在的生活,与母亲过好以后。
夏溪画的母亲开了一间铺子,名字叫做溪廊。里面主打就是卖布料跟成品的衣物,更甚还有胭脂之类的女人家用的东西。
夏溪画单手撑在嘴角俏皮的悄悄的说,“今天可是小寒易外出忌入宅,所以母亲就让我去吧。”夏溪画瘪着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你倒是理由一大堆。”夏溪画的母亲捏了捏夏溪画的脸蛋,“去吧,不过别再去那样的地方了,晚上又要噩梦缠身了。”
“知道了。”夏溪画虽然这样答应着,但心早已飞到昨天的客栈了,乐福食肆,今天非要一探究竟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