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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诚早些时候赶来此处,却发现标记一干二净,好像从来没有刻上过一样。
赵诚不敢怠慢,立即汇报于凌霄:
“大人,昨日的标记没有了……”
这干树皮层层叠叠颇有年代感,树有一棵没一棵的立在土地里。
果然,这棵树上竟是丝毫痕迹都不曾有过。
凌霄只一眼,手悬在半空没有下一动作,“你确定昨天划上了?”
“大人,卑职确定,这树皮还划下来一块。”
“这树皮是被粘上去的。”凌霄凑近了,这块树皮周围全部脱落,只留下中间的一点连接,赵诚正要检验,凌霄一巴掌打落他的手,“别碰,上面不知有没有毒药。”
凌霄看向不远处的袁芫,“把姜仵作带来。”
“是,大人。”
此处说话空空荡荡,仿若有回声。
姜仵作听到任务带着他那箱子过来,在树上一顿打磨,削下那块树皮放在不知何液体的容器里面浸泡,这液体由透明变成了青灰色,还有不明浑浊物:
“大人,这树皮确实有毒药,现在还不知什么威力。”
“立即检验。”凌霄也瞧到这一变化,不过他镇定自若,早已料到这把戏。
“是。”姜仵作将这些纷纷装点起来,带回去慢慢研究。
赵诚立即跪下请示,垂头感激:
“谢大人救命之恩。”
“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警惕性还是不够。”
凌霄从不会夸赞或者故弄玄虚让随从振作勇气,他轻拍赵诚肩头:
“脚印被处理过,这处的纹理与旁边的泥土纹理不同,看看前面还有没有。”
这乱木之下便是杂乱的脚印,只不过留一半擦一半,有的只剩下几条花纹。
赵诚也不再请罪,立刻执行任务:
“大人,到此处便断了。”
那是一处空地,不过:
“紧邻坟堆……赵诚,挖坟。”
“是。”赵诚从旁边捡来柴木,开始挖起来,袁芫与他一上一下奋力刨土,凌霄正苦心埋头研究脚印。
赵诚与袁芫挖到几尺深,却不见棺木不见尸体,心生奇怪,“大人,这是个空坟堆。”
“继续挖!”凌霄起身,这深度足够将袁芫与赵诚埋进土里,这里面到底有什么。
“夏参事如何?”看着卖力挖土的赵诚,想起昨日那张楚楚可怜的脸,于是问道。
赵诚边向上刨土边回答,“她今早起来就闷闷不乐,到现在米食不进一粒。”
“明白了。”凌霄说完明白了便离开向林子深处走去,赵诚与袁芫不知大人何用意。
袁芫再抬头之时,大人就站在这土堆旁。
“赵诚,停手。”一块黑色的板子映入眼帘。
凌霄一手提起袁芫的衣领:
“躲起来!”
两人迅速爬上来,跟进凌霄的步伐躲在一棵苍天大树之后,这棵树离得足够远,可以让他们隐蔽的同时看到洞口的变化。
“这底下我猜是通道,这村上消失的人也许就藏在下面。”
“这里面的人出不来,除非外面的人扒开这些土将他们放出来,所以一定有留在外面的看守者。”
“这仅仅是我的猜测,在这儿等着,若是过了今晚一晚还没有人来,我们便打开看。”
凌霄之所以不打开,也怕打草惊蛇,这样这些凶手真正的目的不一定会呈现,甚至还会服毒自杀。
这几次下来,这样的终结方式次次可见,所以必须抓活的,万事小心。
“是,大人。”
袁芫迟疑的看了一眼凌霄,闷声不语,凌霄猜出来他的心思:
“就这样放着,不用回归原样。”
凌霄将身后枯木堆里的野兔拿出来,“这野兔带给夏参事。”
手法熟练,一刀致命,不留下痛苦:
“是,大人。”
夏溪画一早醒来便是午时了,也许昨晚昏昏沉沉担心受怕一直没有睡好,导致现在整个人精神不佳。
她昏昏之中听到脚步声,接着就看到熟悉的衣服配饰:
“赵侍卫,您怎么回来了?”
赵诚将野兔丢到地上:“这是大人给你的食物,走了。”
野兔身上的血四射溅开,在地上铺陈出一幅血色玫瑰花。
这野兔丢下之后,赵诚即刻消失在眼前。
夏参事看着这鲜血淋漓的兔子,竟然又想起那夫人临死前在自己面前的模样。
血使她战栗害怕起来,她关上房门抱起孩子躲在角落,恐惧逐渐占据内心。
一声木门推开吱吱嘎嘎的声音传入夏溪画耳膜,许久不见人来,夏溪画心里由生一丝恐惧,逐渐头皮发麻,她颤抖着声音轻声问道:
“谁?半响没有回答声。
她加大了嗓音喊道:
“谁来了!”
一袭褐色衣物映入眼帘,是李大人身边的那个小厮,夏溪画记得他,不过岁月已经将他英俊的容貌摧残的惨不忍睹。
没等夏溪画说话,这小厮凑上前来:
“凌大人身边的随从,我认得你。”
“我们大人邀请你们去府上做客。”
夏溪画好不容易松了口气,正哄睡孩子之时,听到这话手掌停在半空,“谢谢好意,这事还是等凌大人回来再说吧。”
这小厮笑脸相迎,满脸皱褶竟然让夏溪画看出了和蔼可亲,“不知怎么称呼?”
“叫我夏参事便好。”夏溪画伸伸手送客,“你的话我会带到,请回吧。”
他点点头不便逗留,告辞离开。
李氏府邸,这小厮将自己亲眼看到的事情一一复述来:
“大人,这凌大人的随从真是奇怪,胆魄甚小。”
“一名文将,这样再正常不过了。”李大人抛去疑惑,“不要随意猜忌凌大人身边的随从。”
“明白,大人。”
李大人眼神一转,刺得这小厮颤抖不已,“凌大人他们去了哪里?你有没有问?”
“大人,卑职……忘了。”
李大人知道他们一行会住在此处,小厮一直未提原住夫人,他认为夫人跟随大人一起调查去了,便没有跟李大人汇报此事。
李大人整理了自己的着装,看着铜镜里衣冠楚楚的自己,“算了,我还是亲自走一趟更为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