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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会结束了哥你才回来。”萧空嗅了嗅,有雨后清新的味道。
她迟疑了一下。
“这不正事嘛,谈得久了些。”萧溯熙眯了眯眼点醒了迷迷糊糊的她,偷偷回忆了自家妹妹可谓是意气风发之举,觉得好笑,“得理不饶人,抓到别人错处就往里戳,千万别跟妈说是我带坏的你。”
萧空理了理鬓边的发丝,见秋子和邓助理跟上后,她做了个鬼脸,“就是你带坏的,死不承认的讨厌鬼!”
萧溯熙提起一件邓助理拿来的披风给萧空裹上,天气渐凉,萧空体寒,得时时刻刻注意着保暖。
“我是讨厌鬼,那你是什么?”萧溯熙把她环在怀里。
“我是小机灵。”
他俩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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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空坐上后座时,在同萧溯熙谈回家之后安排,现在是晚上九点钟,她想回去看书了,冬子为她制备了两个新的大书架摆放在书房里,时间匆忙,都还未来得及去看。
知晓萧空爱书如命,萧溯熙眼里泛起柔光,他抚摸着萧空柔软的发顶,轻声哄着:“好好好,你若喜欢,再给你增两个。”
“放不下了。”
“那就把书放去三楼吧。”
当轿车启动时,萧溯熙一愣,眼疾手快掰动车门把手,哪料司机行动迅速,萧溯熙只扣到毫无反应的车把手。
眸色逐渐暗了。
萧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从倒车镜都不能看到司机的真面目了,车自启动一刻也不停,匀速向前,把自己钻入了一个带有故事的圈套里。
萧溯熙听见司机声音沉沉说:“洛少爷洛小姐好。”
萧空不知道来人说了什么,见萧溯熙从微微愠怒到无可奈何地放肆大笑,道理一想就明白了,他变得随意起来,瘫倒深陷在皮质车座里,他将萧空拉到怀里,一只手环住腰,一只手在她的掌心中写下一个洛字。
萧空也明白了。
“好久不见啊,刘助理。”萧溯熙散漫地打了招呼。
他再次写下文字。
“许久未见了,洛少爷。”
刘庆,刘助理,父亲身边的老人,干了十几年,知道他业务能力强,现在连打劫人都做得得心应手,估计也多亏丁沁雪主办聚会,他们能随意调开司机,此计想必是蓄谋已久,当来客名单出现萧家子女时,就早该料到会有如今这一遭。
“不不不,可担不起洛这个世家大姓,刘助理是父亲一手栽培的,说话可别违背了现实。”萧溯熙打开手机,看了看信息,又甚觉无聊,点开了一个电影放与萧空。
他自觉今天日子不佳、中邪,一个二个都想旧事重提,丁沁雪如此,刘助理如此,他们背后的洛箐然洛承宥亦然如此,打劫空儿的计划到底是从多久蓄谋起的呢?
刘助理说话不拖泥带水,还打出感情一牌:“在我心中,二位永远是洛家的少爷小姐。”
在萧溯熙翻译后,萧空都不得不佩服此话说的聪明。
而萧空需要做的就一点,模糊她的小聪明,她已拿起手机安然看了起来,或许听不见对话的聊天只是她的偶然兴趣。
当年的事,萧溯熙已尽数告知萧空,包括萧茗不肯说、萧溯熙私下调查的。
她不明白洛承宥的用意,萧家与洛家的联合,只是为解两家之困,困既已解,萧茗要离婚,洛承宥也是二话不说签了字,这些年没有父亲也就没有,萧空自认为,从小就没有的强塞也是塞不下的,那既然如此,又何必如今想来破镜重圆,话说到这里又得说回来,那只是她个人的看法,若是别人有意,自己再无意也是浮萍。
刘助理把倒车镜往下调,确认小姐能够看见自己的口型后,才说:“老太太想见见您。”
萧空一仰头,在刘助理又说了一遍后,她露出无尽的困惑的表情,“老太太?”
“是的,也就是您奶奶丹女士。”刘助理把车往高架桥上开,萧空看见了紧随其后的秋子、邓助理那辆车,果真一绑全绑来了。
“不太明白。”萧空摇头。
“做助理的自然不知老太太的意思,或许只是想见见亲孙子孙女,许久未见,甚是想念嘛。”
萧空一刻不落地盯着电影,也不再出声回答。刘助理觉得自己的话打了水漂,可他依旧絮叨,“先生也想见见小姐和少爷,说少爷这些年出息了,成绩卓越,若是在萧氏做的不开心了,也可以来洛氏,毕竟少爷在洛氏持有股份,在哪儿做,都是自家人。”
“而小姐,先生知晓您喜欢文学,文学也是一条非常好的道路,只要小姐您愿意,自然走哪一条都好都能走得非常好。”
萧空将电影后台播放,看着刚刚语音输入识别下来的文字,觉得厌倦又无聊。
若放两个人在一起,如一方有意,另一方即便对方无话可说也会想到各种话来纠缠引诱,刘庆就是这样的人,他要完成他家主子悲天悯人的慷慨抉择,就不得不一遍遍一遍遍去说——
这些话让萧空失望透顶,转瞬,又不想去理会,仿佛本身她求的就不多,也不少这一点。
相对的,萧溯熙常年面对这些华而不实的客套话早已甚觉无关痛痒,他只得摸着萧空的头以安抚她。
萧空仰头看他一眼,手里的手机震动一下,萧空又变得欢快起来。
车在下高架桥后,就驶入了长安路,这条路非居民区,人烟稀少,最适合拦截一事。
目及范围内,有一辆车横截在了狭窄的路面上,刘助理不得不停下车来,消瘦的脸渐渐发青,紧接着的五辆SUV将两辆黑轿车团团包裹在里面,他愕然,从心底低估了萧溯熙的能力。
“我早在堵车那会儿就起了疑,记下了那辆宝马的车牌号,找人查了,发现是洛氏的车,于是就安排了人手在这条路上。”
“你觉得两辆车的去向变动过于明显,也知道萧家车内设和洛家并无二般,可以这么说,洛家的内设都是由萧茗做的,洛承宥这些年也没改,这样就有利于车的调换,当我们原以为车是原来那辆的时候,却在倒车镜出了问题。”
“家里的车为了方便空儿知晓说了什么,在出车库迎接时都会做好调整,而你一开始为挡住脸调了位置,在之后为让空儿知道你说了什么,还需要当场调整。”
“话说回来吧,由于视线差,高架桥时只能看见车内是秋子和邓策,车的牌照却是错的,你们想好了让原本那两辆走错误的路线,去引诱我们身边的保镖追往错误的方向,你也聪明开了信号屏蔽器……”
“而我为了尽快赶到主宅会选择最快的路径,众所周知,老太太是一个守时的人,过了十点必定回卧室休息,一个小时从丁家赶往主宅,且要照顾小姐易晕车体质,是很困难的,加之为隐藏踪迹,在马家离开前就走的马家的路线,排除所有路道,唯剩这一条。”
“少爷也心知肚明我们能劫走你们的唯有这一个晚上,到了明天还不见人,太太就会亲自找上门。”
刘庆把萧溯熙接下来的话推测出来,老脸上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他败在了先生二十岁的二儿子手里,心里的愤愤不平到后来的满心敬佩,他自认输,开了车锁,叫上同谋的司机,坐上了萧溯熙指向的那辆SUV。
走前萧溯熙又将告之丁沁雪一话告予刘庆:“真的想见面可跟我们母亲直说,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