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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的深沉,做了很多的梦。
醒来时,阳光已经照在东侧的墙上,在梳妆镜上反射光芒又回照到床前的墙上。
景怡看着墙上的壁纸——都是新的。
什么时候壁纸都换了?看来父亲一直盼着自己回来,亦或是如女儿在家一样,保持着房间的整洁。躺在床上游离了一阵,看着梳妆镜的光影慢慢上移,继而不见了。房间里也暗淡下来。
起了身,到浴室冲洗。擦干头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清爽多了。
坐在梳妆台前,看妆台的镜子没有一丝的尘埃。梳妆台旁还摆放着一个花架,上面摆放着大块黑石做的花盆,长了一丛文竹,文竹旁青苔上,又有小巧的青色石山、极小白色卵石铺成的小道。应该是景建军做了一个盆景放在女儿房中。
梳妆台后木格雕花的隔断后,是景怡的书房。书房中,黑红木色的书桌旁,摆放了两盆小叶兰花,已经开出花托优雅、蕊心淡紫色数朵兰花。
景怡的房间甚大,中间做了一个雕木隔断,一边做了卧室,一边是景怡的书房。易念一第一次进景怡的房间被镇住了,自以为给了景怡一个舒适的小家,没想到景怡自己的房间已经如此的宽大典雅。
整个房间都一尘不染。
前两天回来后,精神恍惚。此时,睡足了觉,恢复了神气,才知父亲一直把自己房间收拾的如此好。随时等着女儿的回来吧。
把头发扎好,转到书房,站在阳台,可以看到远处的大海。海面上一艘巨轮缓缓移动,灯火辉煌如一栋海上浮动的楼宇。阳台摆放着一张长布艺软靠椅,景怡原来很喜欢躺在靠椅上,听着音乐看看书,或者看着窗外的海景,看海鸥在蓝天下自由地飞翔。
听到下面有动静。靠近阳台窗户,院里一盏橘色的庭院灯下,小雍在院里的秋千上开心的荡着。景建军坐在旁边的大木椅上看着小雍,一脸的慈爱和欢乐。
看到如此的景象,景怡伤痛的心突然舒缓了。也许老天看到了父亲的孤独和对孩子的思念,安排我们回到他的身边吧。
站在窗前看了一会,景建军也感受到她房间窗户的灯光,看到女儿站在窗前,笑呵呵地冲她挥了挥手。景怡也笑了,和父亲挥挥手,转身回到书桌前。打开电脑,电脑也擦拭的干干净净,没有一丝灰尘。
飞快的写了一封信,打开工作邮箱,发了出去。
母亲已经敲门喊吃晚饭了。
平静的日子过了两周。
期间,收到了银行的回信,同意辞职,提出同业回避要求。已经联系港务公司,提交了工作简历等信息。港务公司对她的学历、专业、履历很满意,只等这边手续办妥就可以入职。
小雍的幼儿园也落实好,旁边的幼儿园,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下周就可以去上学了。
这天吃过早饭,正和小雍在院里玩耍,一个高大身影走进来,“小雍!”
小雍愣了一下,旋即飞跑过来,张开双臂,被抱了起来。
“爷爷,你来了。爸爸来了吗?”小雍抱着易凌山的脖子,看着易凌山。
“爸爸让爷爷来接小雍回去。”易凌山亲亲小雍的小脸,一身的疲倦驱散了。
“爸,您怎么来了?”景怡忙从长椅上站起,迎了上来。
景建军也从屋里迎出来,“老哥来了。”易凌山放下小雍,握住景建军的手,“我今天为孩子们的事来的。”
景怡不让母亲和景建军说,自己也不说。景建军也不问,小夫妻吵架斗气很正常。“不痴不聋,不为家翁”,儿女闺房之言,何足听也?还是装糊涂吧。景怡要回青山工作,老头很高兴,景怡回来了,再把易念一调过来也不是难事。
“孩子们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老哥何必跑一趟。”景建军拉着往屋里让。
俩人在沙发坐下,景夫人给倒了茶水送来。易凌山喝了大半杯茶,把茶杯放着红木茶几上,才和景建军说起来此番来所为何事。
前些天,易念一的大姨到医院去看望易念一,结果一看病床上已经换了人,没找着人。
到护士站一打听,值班护士说:“已经出院几天了。”
“出院了?什么时候出院的?怎么没听说回家啊?”老人家难以置信。
“叶姐,你知道原来N床的病人情况吗?”小护士转头问后面的同事。
“阿姨,您是问原来车祸受伤的N床?”,小叶转到台前问。
“对!就是他。”
“他出院转康复医院了。我给你个地址你可以到那儿看看。”小叶拿了便签纸写了地址交给老人家。
又辗转到康复医院,前台护士说,办了住院,但人没来住。回到家疑惑了几天,等到念一表姐回家吃饭,问起念一表姐,表姐才把大概情况说了。
原来怕老人们担心,小辈们都不敢说。网上流言传了几日,没有水军推动,自然被海量的信息淹没了。就如大海波涛中的一粒沙,推上潮头时,飞舞了一下,随着潮水落下,又泯灭于砂砾之中,除了他自己感觉到浪潮拍打的疼痛,已经没有记得他了。
即非明星,又非名人,自然也没人关注这样的绯闻了。
大姨听表姐说完,大概明白点。要给易凌山夫妇说,女儿拦住了,“那么远,你说了,俩人也帮不上忙,干着急。”
又犹豫了两天,还是给杨小青打了电话。易凌山一听,儿子被人拐跑了,儿媳妇和孙子回了娘家。实在不相信自己的儿子能干出这样事,但现在人变的快,是不是变坏了?儿子不管了,得先去找孙子去。
杨小青担心儿子。俩人分了两路,易凌山来青山,杨小青去苏城。此刻,杨小青还在去苏城的火车上。
景建军听易凌山说完,也是一头雾水,“念一不是这样的孩子啊!”
又听易凌山说的也够混乱的,这事还是问景怡吧。
景夫人出去看小雍。景怡进来,看两位老爷子一人一边在沙发上坐着,自己小心地在侧沙发上坐了。
看父亲问起,忘到一边的伤心事又记起来。把情况详细地和两位老人说了,但也只到回青山之前的事。
俩老头一听,这事蹊跷啊!
景建军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宝贝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和爸爸说。你俩小夫妻的事,爸爸不问。可这事,不是你俩的事了。”
景怡又听易凌山说易念一转了康复医院。看来,他还没好啊!自己伤心之余也失去了冷静。
越是纯洁、干净的,越是容不得一点污渍。
自己太珍惜俩人之间的情感,一点的难堪,就已无法承受,何况当时那么大的风波。
自己后来缓过劲来,想找原来的帖子看,已经找不到了。
看来被删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