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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的失误!”
男子爬跑着到尸体堆里一个个检查。
这时,一只血手颤抖地拍在骁岩璟铁青的脸上。
“不好意思,我,我还不敢杀人……”
说完,她两眼一黑,没了知觉。
“回府!”
他抱起轻如孩提的顾漠清,一袭白衣被染得殷红。
马车赶回府上,他步如飞。
“快!找大夫!”
下奴被一路滴答不断的血吓坏,连滚带爬地跑出府去。
他将顾漠清轻放至床榻折身要走,大手却被拉住。
“王,王爷……”
她紧紧地拉着被血染得滑溜的手,上下滑溜几次才抓得牢牢地。
“本王在。”
他俯下身去。
“帮,帮……”
“什么?”
他侧耳凑前到她嘴边。
“去帮老娘把画拿回来……”
说完,她这才放心晕过去。
这个问题可让她惦记得不敢全晕。
“王爷!大夫,大夫来了!”
大夫俯下身去,用手轻按伤处。
“去备热水。”
“备好了。”
王爷命下奴把热水端上。
大夫拿剪刀剪开她腹部的衣裳。
“烦请王爷等人出去等候。”
骁岩璟挥袖出了房间。
他站在房门口,端出来的血水又一盆又一盆,漆黑的眼睛始终提着一丝担忧。
沉铭从某处现身,骁岩璟一身鲜血灼眼球,沉铭顿时提起担心,禀翊国内竟有人能伤了王爷?!
“王爷!可有受伤?”
“无。”
他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递至沉铭手中。
看清牌中标志,沉铭脸色一沉。
“琅国人。”
“查出暗点,一个不留!”
“喏!”
一恍眼,没了沉铭的踪迹。
不一会儿,沉铭又神出鬼没地出现。
“王爷,您不是会疗伤吗?怎还请大夫?”
当年在战场,王爷什么伤没受过,但凡还清醒,王爷都是自己亲自疗伤。
刮骨剔肉,什么伤没治过,更何况这区区腹伤。
“本王……”
被问得一时语塞,骁岩璟转眼打量沉铭。
“你很闲吗?”
“额……属下告退!”
沉铭被那幽幽的眼神瞧得心慌。
王爷这是怎么了?如此反常。
“额……”
房内传来一声呻吟。
“莫动。”
“额…老,老头,老娘这伤口这么大,你,你倒是给老娘缝上啊!”
“你是大夫我是大夫?把嘴闭上!”
“那你特么倒,倒是缝啊。”
啪,一声肉响。
“嘶~你竟敢打病号?!”
“再嚷嚷老夫可就要把你的嘴缝上了。”
大夫幽幽的威胁果然起了作用,房内顿时安静了。
半响。
“王爷帮我去拿画没?”
“哎?!我,我不说了!老头你把针放下!”
骁岩璟轻笑一声,离了院子。
吱,门终于打开。
“大夫,怎么样了?”
等了半个时辰,觅儿可着急坏了,哭啼着问道。
大夫将两张方子递上。
“去抓药吧,伤口每三日换一次药。”
觅儿抹着泪接过方子。
“谢谢大夫!”
“这诊费得翻倍。”
“啊?!为何?”
难不成顾姐姐有什么不妥?!
想着,觅儿拿方子的手都忍不住抖擞起来。
“那丫头太吵了,烦人。”
随即,屋内传来锤床板的声音。
“老头!你竟然骗钱?!觅,觅儿,别给他!”
觅儿将门一关,松下一口急气。
“大夫请随我来。”
两人充耳不闻房内无力的叫唤,离了院子。
送走大夫,觅儿便跑出府抓药去了。
“有,有人吗?”
她虚弱地叫唤,可无人回应。
她幽幽地盯着不远处桌上的茶壶,口渴地咽了几口唾沫。
她伸出手去勾,明明近在眼前却像远在天边。
“额~难道我最后的下场就是被活活的渴死吗?”
她现在不敢动弹,一动伤口就痛的厉害。
吱,门被推开。
她眼睛一亮,她就知道,天不亡她~
“快~快把茶壶给我拿来……”
她抬眼一看,被吓一跳。
“王爷你……”
他脸上的血痕触目惊心。
一下子,顾漠清忍不住红了眼眶,虽然他讨人嫌,但那张英俊逼人的脸做错了什么?
“怎?伤口很疼?”
他大步走到床前,沉声问道,话里难掩担忧。
“我没事,对不起……”
她愧疚地低下头,没有勇气面对他的脸。
“为何突然道歉?”
莫不是打斗中撞坏了脑子?
他不由地担忧。
如若如此,怕是难医。
“你的脸,如果不是我不敢杀人,你肯定不会遭突击,对,对不起。”
她忍不住抽泣,揉着不停掉眼泪的双眼。
她心头的内疚越发地深,一个人的容貌是何其重要!
尤其本生得俊俏的人,最引以为傲的突然变成最不堪入目的,那种跌入谷底的打击,她想想都难以接受。
经她一说,他才觉不对,走到镜前才看到自己脸上几道干涸的血痕。
与其说血痕还不如说是干涸的五指印。
回忆起,才想到是某人在昏迷前赏了自己一个巴掌。
他拿起挂在墙上的面帕擦拭。
当回到床边时,顾漠清还在埋头哭泣,没脸见人。
“本王无碍。”
她揉着哭肿的眼抬首。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大夫治好……”
“哎?怎,怎么好了?”
这一下子的,也太特么邪乎了!
她不敢相信,直接伸手蹂躏着骁岩璟的脸,上看下看,左观右望,确定没毁容才松下手,这揪着的心也跟着松了下来。
“你昏迷前打的,忘了?”
经骁岩璟一说,她才隐约记起自己恍惚间是拍了一下什么。
“想,想起来了,吓死我了,你脾气和人缘这么差,讨媳妇就指望这张脸了,幸亏没毁容。”
她拍拍胸口压惊,他要真因为毁容而娶不上老婆当了俗和尚,日后还不得拿油锅活炸了她!
“怎?本王脾气很差?”
他逼近一分,盯着她。
近看才发现她的皮肤如此嫩滑,尤其那双眼睛,漆黑有神,很亮。
她干干笑道:“怎会,王爷此乃高冷风范。”
他坐直身子,听惯她事后拍马屁,不作回答。
而是从袖中拉出画卷,交至她手。
她眼神一亮,将画卷放至床头。
她非常爱惜的举动,令他生奇。
“不过一副画,如此珍惜?”
她头靠床沿,扯出一抹无奈的笑。
“珍惜的不是画,珍惜回忆罢了。”
他目光闪动。
“你何许人也?”
她眉头细微而迅速地一颤,随即笑说。
“记不得了,自小流浪,四海为家。”
“对了王爷,公主进宫究竟干嘛?”
她抢先说话,断了他往下问的机会。
“思念帝后,回宫陪伴。”
话虽如此,但他眼里难以洞察的复杂,她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