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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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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老板,章六的生意越做越大,这样称呼他的人就逐渐多了起来,他的脾气也慢慢地变大了。世界之窗狂欢节舞台完工后章六对账发现扣件在正常损耗范围之内,独独钢管差了五十多吨!五十多吨,十六七万!此时已是半夜,陈金凤极力安慰他天亮了去找章文问个清楚。“老子马上打车去!差这么多,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是不是他狗日的拿去卖了!”气得几近昏厥的章六仍然咆哮似的吼道。陈金凤怎么劝也无济于事。

    章文又回到了新工地,他已经不亲走人第一线干活,高兴呢由梅平陪着在工地四处转转指点一番。梅平也乐意,他是章建的二哥章老板的侄儿当前的红人,他当然得供着。章文去松坪山租赁场进退钢管扣件时每两天就把签单票据全部交给章六或陈金凤,所以他还不知道钢管差了五十多吨。半夜的章文睡得正香,做梦都想不到他六爸怒气冲冲问罪而来!

    “我的钢管呢?”章六掀开床帘,拉起睡梦正酣的章文。幸好那晚黎淑芬没来,不然就难堪了。“狗东西,快说!快说…你说不说,你说不说…你狗日是不是拿去卖了”章六扇了他两耳光接着又踢他脚!

    章文整个人都蒙了!他还不知道什么事,你叫他说什么呀!后来慢慢地明白是怎么回事,差了五十多吨钢管!“咋会差这么多呢?进货退货都是我亲手办的,押车过磅签收从没有他人代劳?”章文心中思虑道,“签单票据又一张不少的上交了?不可能少才对啊!”章文现在说不清道不明,耷拉着脑袋一声不吭,任凭六爸打他踢他。

    这么大的响动惊醒了整个宿舍的工人们,大家都默不作声装着睡。梅平伍原勇两人拉开床帘的一道缝看见怒气冲天的章老板谁也不敢去劝他拉走他,都暗骂自己看走了眼。

    章八毕竟干过采购员,江湖老道。得知此事后,他劝章六先冷静冷静,想办法怎样解决问题,而不是打章文一顿。接着他让章文仔细地回忆去进货退货过磅签单中的每一个细节!章文冥思苦想,章六章八陈金凤三人时不时又从旁提示他。“每次去过磅,租赁老板的材料员都叫我喝水!”

    “喝水,什么水?”章八等三人赶紧问道。

    “有时是红牛,有时是冰红茶!”章文心想喝水会有什么问题。

    “是单独你一个人喝?还是…”章六怀疑有人在饮料里下了迷幻药。

    “我,钢管老板的采材员都喝!”

    “喝完后,你头脑清醒不?”章六有些泄气但是还有点怀疑有人下药。

    “喝水是去过磅的什么时候?过磅前有什么异常情况?比如使眼色,打手势等等!”章八提示章文不要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哦,对了,快到磅站时候,我五次看见那材料员用中文传呼机发信息给过磅员。”章文突然拍了一下桌子说。

    “我明白了。材料员串通过磅员在称上动了手脚。六哥,六嫂,你们仔细想一想,钢管扣件都是同一家租赁老板的,为啥子钢管差了五十多吨,而扣件在正常损耗范围之内呢?因为扣件数包数,一包三十个,码得的整整齐齐的,一目了然,所以无错。而钢管是过磅,可以动手动脚。”章八分析得头头是道,他对其中的猫腻了如指掌。

    “如何拿到他们作假的证据?”陈金凤问,她一脸的疑惑。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章六章八异口同声道。

    “六哥,你先付钢管扣件租赁费的百分之七十,稳住租赁老板。这次我们自己找车去还是去他那儿租一车钢管,还是去那磅站过磅。因为车是我们的,过完磅签单后他的材料员必然不会跟着我们去工地。这样,我们就机会开车又去另外两家磅站。一试便知分晓了!”章八如将帅府中的高参献计道。

    果不其然,原来那家磅站跟另外两人家相比一车货少了足足一千多斤。

    章六章八章文立马打车去磅站找到过磅员,再打电话叫过来租赁场的那个老板。刚开始,两人相互推诿抵赖。“要么私了,要么报警!”章六威胁道。

    “私了,私了!”过磅员,钢管租赁老板连连摆手迭声答应了。

    磅站给了两千块钱的封口费,租赁老板承认是他材料员弄错了,差五十多吨钢管纯属无稽之谈,为了表示谦意给三千块钱赔礼。章六也大度,付清了剩下的租赁费。

    终于洗清了章文的不白之冤,拳脚相加的皮肉之苦换一个老婆,他有值了不亏。世界之窗狂欢节舞台这项工程章六大赚二十万。他笑了,同意为章文在东坡大酒家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安慰安慰章文。伍厚勇梅平两人都送了大礼!

    章六有钱了。他四川老家的县城买了一百二十平方的大房子!村里村外传遍了,他是整个水清镇在县城买大房子的第一人。牛!把年近八十的老父老母接到县城,住进了新房子。让辛苦了一辈子的老父老母享享清福。章八的二手房离新房比较近,叫回去陪伴女儿读书的邱月英随便照看两位老人的日常起居。章六每个月给邱月英开八百块钱的工资,老人的生活费由他一人承担。

    谁知道老父老母在农村老家住惯了,不喜欢城里生活。开门都是陌生人,连个摆龙门阵的人都没有,成天闷得慌。出去散个步过下街,汽车喇叭跟催命似的,提心吊胆。回家还得爬上六楼,累得要死。所以三天两头吵着要回去。回去也难,没人照顾。大哥快六十了,是个药罐子。大嫂虽然身子骨好,她要种田还得带孙子孙女,忙不过来。章五王艳桃负担重,刚刚去成都打工去。

    既然老父老母嫌爬楼累,章六让邱月英在本栋本单底楼租了个一套二的房子给老父老母住。买的大房子总不能空着,陈金凤就叫她的父母住进去,她的父母高兴极了。他们年轻得多,不怕爬楼。

    章六的大姐听说老父老母在县城里闷得慌,就让魏老师守家,顺路搭在水清派岀所当所长大儿子魏国建到县公安局办事的车去了县城。听说女婿的大姐来了,陈金凤的妈赶快下楼来问候话家常。母以子贵。陈金凤的妈话里话外透着一股优越感,大姐本是争强好胜之人,听的心里特别不舒服。当时正是三九隆冬,冷得很。本来陈金凤的妈出于一片好心说:“城里买的蚕丝被不巴身,盖着不暖和!大姐,为啥子不叫魏国建将就他的车带床棉被来?你没看,去打工的人都背着棉被去呢?”大姐本来有气,这回听岔了产生了误会更是气上加气,抢白了她一句:“啊,我来县城里看我妈,还要我背床棉被来。我倒要问下章六说个清楚,自己买的大房子,自己的老父老母住不得,被辇走叫外人来住!”陈金凤的妈本来是长辈,大不了大姐多少。大姐撒泼般地大吵一通,气得陈金凤的妈立马向女儿哭诉,也闹着要搬走回农村。

    第二天下午邱月英又添了一把火,气得大姐在电话里把章六章八两兄弟骂得狗血淋头!原来章六承担老父老母的生活费,邱月英买米买盐买菜都要记个明细账,月底报给章六。那天,邱月英忙着送女儿去期末考试,让大姐去买菜并叮嘱她记好账,连继说了三次。大姐顿时火了。“明明知道我没有读过书,写不了字,让我怎么记账?难道我还贪污买两根葱买三块蒜的钱?你们合起伙来欺负我!”大姐说着说着竟然哭开了,立马打电话把她的两个兄弟骂了一通!

    陈金凤向章六告大姐的状,说大姐没有做晚辈的样子,“她还说我爸妈是外人!

    章六一个人岀钱没讨好,他打电话训了章八一顿。“我开了八百块钱的工资,连买个菜都支使人!”

    章八打电话骂了邱月英一顿。“不知道你成天在家干些啥子?女儿没考好,老八照顾好?”

    一家人开了锅的粥似的乱了。最后还是章六以四千元工资请章五王艳桃(章五王艳桃之所以答应从成都回来,大女儿章春花大二,小女儿章秋月在县城读高三需要有人陪读。两人商量章五管父母,王艳桃管秋月。)回县城照顾父母,才安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