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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开云现在看蒋桂香,眼睛里露出一丝鄙夷。她还蒙在鼓里,没察觉他有什么异常。到夜半三更,他又偷偷摸摸的溜进刘二姐的房间。
林开元进去,抱着刘二姐就直奔主题。她用力将他推下去,郑重其事道:
“你慌什么?先说正事。发现了你老婆的什么秘密?抓住了她的什么把柄?”
林开元邀功似的从手机里翻出照片给刘二姐看,并解释道:
“你看,坐在椅子上削苹果的男人就是那天送她回来的男人,那天晚上打电话的就是他。站在他旁边的男的我认识,叫文俊辉,是他爸。女的是他妈。不要脸的臭女人脆生生的叫他们爸妈。看见她抱着的小男孩了吧。他妈妈妈妈叫个不停,就是她跟那个男的生的野种,好像叫什么冀迪!你看,这把柄的分量如何?足吧!跟她离婚,行不行?”
刘二姐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双手捧着林开元的脸左亲右吻,道:
“开元,想不到你这么厉害!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你老婆的把柄!二姐我还是小看了你!我问你,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你真的要跟她离婚?”
“二姐,我听你的。”林开元极讨好刘二姐。接着,他开始贬低蒋桂香,“他妈的,她真的臭不要脸!在这个男人之前,当年我还跟她在同一个工地上干活,还背着我去勾引一个叫许老三的四川男人。我把姓许的打了一顿,让她跟我回云南老家,好好
的过日子!她死活不肯回去。过春节,她倒是回来了。他妈的,仗着手里有几块臭钱,张狂得不了,根本不把老子放在眼里。她个女人家,逞强好胜带着娃儿就把年猪杀了,让我成了全村的笑话!我一怒之下,大过年的将她赶岀了门。当时,我还是有点后悔,准确过了年来深圳找她。唉,我为了那点可怜的尊严,放不下面子,终究没去找她。谁知道,一年左右吧,她带回了一条脏兮兮的蛇皮袋子,里面装了很多很多钱,尽是崭新的百元大钞!当时,我怀疑她,咋一年不到挣这么多钱?她说钱来路正干净。我天真的认为她买彩票中了大奖呢!今天,我才知道那钱是她当二奶做小三替人生儿子换来的!”
刘二姐戏谑道: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看在钱的份上,看在日进斗金偌大的租赁场地上,给你戴两顶绿帽子算得了什么?我们跟那些来租钢管扣件的人不是照样叫你一声林老板么?老板,多神气,威风八面!”
林开元苦笑道:
“二姐,你就别拿我开涮了。什么林老板哟!我还不如你?一个月,除了给我五百元的烟钱外,一分钱都不给我!我就是他妈的一个妥妥的免费奴隶!不给工钱,也算了。给我戴绿帽子,我也忍了。夜里,我要跟她求欢睡觉,他妈的,她还装圣女死活不同意。百般乞求,她才答应我一个月一次!你说,我图什么?还不如离了跟你过生日!”
刘二姐佯装十分惊讶,说:
“开元,你真的舍得你老婆离了婚娶我!”
林开元斩钉截铁道:
“当然。到时候,我们自己干。你跟她一样,你主外我主内!凭你的头脑,要不了几年,照样混得风生水起,不比她差!”
刘二姐一阵高兴,搂着林开元道:
“等你离了再说。我提醒你,照片要保存好!现在夜深了。你快点来吧!干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免得你老婆怀疑。”
林开元翻身上去,将刘二姐压在胯下。
蒋桂香醒来,见枕边空空的。刚开始,她以为他上厕所去了。望着偌大的房间,想到自己失败的婚姻,在爸妈的逼迫下,不不嫁给了老实本分木讷窝囊的林开元。她讨厌他天天惦记着她的身子外,没有跟她有半句知心话,更不说关心她,跟她来点浪漫温馨的事了,不觉悲从心起。又侧脸看了看窗外的场地,想到自己艰难而屈辱的一路走来,终于在深圳打拼岀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疼着心稍稍有了一丝慰藉。想到在医院,叶雅文那高贵冷傲的气质,顿时感觉自己渺小了许多。还有文浩辰看她跟看叶雅文,眼睛里迥然不同,看叶雅文露岀的婴儿依赖母亲和夫妻恩爱的光,而看她,只是一丝丝辜负了朋友的负罪感!她知道跟文浩辰只是一夜肌肤之亲,没白头偕老之缘。庆幸自己见了朝思暮想的冀迪,还救了他一命。他已经认了她,喊她妈妈了,还有什么奢望呢!
蒋桂香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寻思道:
“人的一生,莫非冥冥之中真的有什么神灵主宰着生老病死男欢女爱?读书时,坚信西方一位哲人说的一句,人生路上自己做主,要扼住命运的咽喉。可是,这几十年来我一直在抗争,从未低过头,又得到了什么呢?现在我连老家都不敢回,爸妈跟弟弟妹妹看我都是鄙夷的目光,村里村外背地里更是都骂我破鞋,坏女人!我是坏女人么?我有钱了,不光爸妈弟弟妹妹,连当年挣了几个目空一切的刘二姐纷纷来巴结。人啊,哪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开元不计前嫌,跟着来深圳,除了我的身子,他什么都不图,还是任劳任怨。他是我男人,我是他老婆。床第之事,我是不是亏了他?唉,谁叫我是个女人呢!等他上厕所回来,我还是尽为人妻之责,让他尽兴吧!”
蒋桂香眯了一会儿,还不见林开元回来。她自言自语道:
“上个厕所要不了这么久。莫非又溜到刘二姐这个臭婊子那儿去了?不会吧。”
夜半三更,整个场地万籁俱寂。这时候,从刘二姐的房间传来一阵轻微男女窃窃私语声。她不敢相信声音中有一个她熟悉男人的声音,立马竖起耳朵仔细听。抑制不住强烈的肉体啪啪撞击声和女人飘飘欲仙欲死的欢叫声如夏日炸雷般飞进场地夜空穿过窗户撞入她的耳畔。她忍不住哭了,泪水如泉水般喷涌而出。
林开元享受完畅快淋漓的鱼水之欢,从刘二姐身上滚下来,探着脑袋,警惕地张望了四周,偷偷摸摸的跑过场地,提心吊胆的上楼进了卧室。他见蒋桂香睡着了_其实,她是佯装的_轻手轻脚的爬上床,钻进了被窝,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不一会儿,林开元鼾声雷动。睡梦中,他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意。而蒋桂香睁着大眼睛,心潮起伏,辗转难眠,寻思道:
“我承认我不是个好妻子,曾经委身许老三,文浩辰两个男人。前者是迫于他的淫威,后者是我的虚荣心。但是,自从到了松坪山干起了租赁,我再没有跟包括他们俩之内的任何一个男人有半点苟且之事,披星戴月,一心一意的为了这个家。在爸妈弟弟妹妹儿女面前,我问心无愧!是我粗心大意了,竟然答应了刘二姐来深圳,简直就是引狼入室。唉,在房事上,是我有亏于开元。臭婊子,也不撒泡尿照照,敢抢老娘的男人!老娘就是弃之不用,也绝对不让你臭婊子来染指!明天一早,炒了她的鱿鱼,撵她走!”
第二天,待林开元骑着电动摩托车去菜市场后,蒋桂香调她的三个妹妹和妹夫帮孙老板御五车钢管,又安排弟弟跟弟媳在家修理烂扣件。
蒋桂香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穿好工作服等着安排活儿的刘二姐一眼,佯装着转身欲走。刘二姐见独独没安排她的活,着急上前一步,问:
“蒋老板,我干什么呢?”
蒋桂香谦意地哈哈大笑,道:
“我真的是人老眼花,糊涂了!连二姐站在我面前竟然没有看见!我还以为昨天半夜二姐有什么事耽搁了,起不来床呢!该死,该死。”
刘二姐一听,知道蒋桂香话里有话。她头低了下来,脸色骤然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蒋桂香不管不顾,乘胜追击,决定打刘二姐一个措手不及。她向刘二姐招了一下手,微笑道:
“来,二姐,到楼上,我有话跟你说!”
说完,迈着轻快的脚步上了楼。
刘二姐不知蒋桂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心里忐忑不安地跟了上去。
会客室在蒋桂香两口子卧室的隔壁。会客室正上方的墙上挂了一幅镶着黄金色边框的迎客松中国画。左右两边的墙上各有一个半米高精美供台,供奉着财神,关公,电子香火熠熠红光。宽大的办公桌,皮式老板旋转椅一应俱全。东西两边各摆了三把仿明红木太子椅,寓意六六大顺。屋子中间,硕大的半截古树桩精细打造的茶几。茶几一角雕的小桥流水茅舍假山,一派田园风光。另一角则是茶杯,电茶壶及景德镇陶瓷烟灰缸。中间摆了一个花开富贵的白色果盘,放着四个美国进口的蛇果。
刘二姐怯怯进了会客室,拣了东边的椅子,半边屁股坐了上去。她不敢看蒋桂香的眼睛,又低下头,手脚不知所措。
蒋桂香坐在老板椅,盛气凌人招呼刘二姐,又故作热情大方:
“坐。二姐,吃水果。美国人的蛇果,贼贵!我们乡里乡亲的,亲如姐妹,跟一家人似的。拿水果,吃。别客气!”
蒋桂香跟刘二姐尽聊一些陈谷子烂烂芝麻的往事,又说些村里村外的家长里短,还问了刘二姐两个儿子的情况。刘二姐有些急,心不在焉的附和几句。
蒋桂香心里偷着乐。她要好好的戏弄刘二姐一番,皱着眉头,道:
“二姐,你别看我表面风光。其实,我难着呢!撑着偌大一个租赁场,里里外外的小情大事都是我做主拿意见。签合同,收租金,会客户,请客吃饭等等,都是我一个人起早贪黑的跑。我还要自己开车,一刻不得休息,太累了!要是有人帮我开车,我休息一会也好!”
说完,她观察刘二姐的一举一动。因为刘二姐在老家就学会了开车。可惜,男人死了。刘二姐向前挪了挪屁股,躬着身子欲毛遂自荐。她立马抢了先,道:
“我天天回来的晚。男司机还可以当保镖用,但我又怕人说闲话,毕竟孤男寡女天天在一起!唉,我觉得还是女司机好,少了风言风语!要是能找一个有二姐这样威武雄壮的身子骨的女司机就好了!”
说完,她斜着眼觑了刘二姐一下。刘二姐有些激动,站了起来,嘴张得大大的,我会开车这四个字几乎快脱口而出!
“二姐,口渴了?该死,该死…我竟然忘了给二姐倒茶!”蒋桂香赶紧赔罪,却又坐着纹丝不动。
刘二组尴尬地坐下,连连摆手,道:
“不渴,不渴…”
蒋桂香叹了口气,道:
“唉,不管男司机还是女司机,毕竟是外人。收租金,四五十万是常有事的,一百万的也有。人心隔肚皮,我还是怕见财起意,杀人越货劫财劫色的不少。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还是自己人好!二姐,开元,我弟弟,你说谁去学车好?开元呢,有点笨,反应些,怕他学不会。我弟弟,聪明,想让他去学又怕开元怪我。不管谁学会了,还得买个新车。现在我开的那个破车,太没面子了。这又得花八九十百把万!钱又借给孙老板,难啊!”
刘二姐没功夫跟蒋桂香扯闲篇,真了急,按耐不住,道:
“蒋老板,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还等着去上班呢!”
蒋桂香站了起来,摊着双手无可奈何道:
“二姐,我们亲如姐妹,胜似一家人。有件事我真的说了岀口。你也看见的现在我这儿什么活。希望你体谅我的难处,先回老家休息一段时间,等我的活岀来了再说。你看,这是你的工资三万七千六。实在对不起,再给三千块钱,权且做车费!对不住,对不住!”
说完,她将工资单和钱一起递给刘二姐,便快步出了会客厅。
刘二姐孤零零的呆坐在椅子上,一脸懵了。她心里叹道:
“我跟林开元的事,蒋桂香这个婊子什么时候发现的?不得不佩服她,装着大好人,出手之快,言谈之间打我个措手不及。唉,我还是小瞧了她。竟然舔狗似的还幻想做她的什么私人司机!”
炒了鱿鱼,这里不能欠待,多待一分钟便多受一分的耻辱。刘二姐无可奈何去房间收拾好行李,苦笑着跟蒋桂香的弟弟和弟媳打了一声招呼,昂头走出了不知洒下多少汗水的租赁场地。
站在丁字路口时,刘二姐看了看来往的车辆行人和街道一家接一家生意兴隆的店铺,又抬头望了望林立的高楼大厦,一片繁华,寻思道:
“我真的就这样回云南老家了?不,决不能回来!我要留在深圳,活出个人样,让她臭婊子瞧瞧,老娘不比她差!
刘二姐打定主意,欲举步又茫然不知去何处,今夜身安何地?
林开元从菜市场回来。见场里冷冷清清的,只有小舅子两口子在修烂扣件,不知其他人去了哪里。他只关心他的刘二姐,眼睛寻遍整个场地,没有她的半个影子。他有些急,立马停了车,奔去刘二姐的房间。房间里人去楼空,一片狼藉。他跟刘二姐缠绵悱恻滚在一起的情景历历在目,耳畔似乎还回荡他俩男欢女爱之声。
林开元飞快的上楼找蒋桂香。会客室,卧室,两儿两女的房间,甚至连楼下的库房也寻了一遍,还是不见人影。他可以失去一切,不能失去刘二姐。于是,他愤怒了,疯了似的双手抓撕自己的头发,拳打自己的脑袋,声嘶力竭的大喊大叫,惹得小舅子两口子抬头向楼上张望。他要决定跟蒋桂香这个狠毒的女人摊牌_离婚。
手机响了。刘二姐的电话。
林开元迫不及待的接了电话。
“二姐,你在哪儿呀?”
“开元,别担心我。我还在深圳,还在松坪山。刚租好房子安顿下来。开元,二姐想你了。二姐等着你的好消息!”
说完,刘二姐匆匆挂断电话。
林开元听了刘二姐脉脉柔情软语,骨头都酥了。翻岀手机里保存的照片看了一看,觉得铁证在手胜券在握,他笑了,畅快的笑了。
晚上九点钟,在外忙了一天的蒋桂香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来了。她刚进卧室,半躺在床的林开元立马抓起枕头向她砸过去,劈头盖脸的吼道:
“蒋桂香,你他妈的,坏女人,臭婊子,老子要跟你离婚!”
蒋桂香赶紧头一偏,闪过枕头,先是一脸懵逼,紧接着怒骂道:
“开元,你狗日的在家耍疯了是不是?老娘在外面累死累活,你狗日在家逍遥快活!老娘哪点对不住你,凭什么离婚?老娘,还告诉你!你跟那个不要脸的刘二姐半夜干的丑事,老娘一清二楚!跟老娘离婚,你狗日的,一分钱都拿不到,给老娘扫地出门,净身岀户!”
林开元嗤之以鼻,轻蔑地笑道:
“啍!蒋桂香!你以为你是什么贞洁烈女?他妈的,就是一个破鞋,烂货!跟许老三的破事,老子咬牙忍了。你他妈的还背着老子偷人养汉,还替人生了儿子!你口口声声说你的钱干净来路正。骗了爸妈骗了儿女骗了老子,原来是给人当二奶做小三赚的!呸,呸…”
蒋桂香顿时懵了,蔫了。她硬撑着,叫道:
“听谁说的?谣言,谣言!你狗日的不拿岀证据来,老娘跟你没完!”
林开元掏出手机,在蒋桂香眼前扬了扬那照片,哈哈大笑道:
“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谣言?铁证如山!婚,老子离定了!钱,一人一半,少一分,老子也不答应!”
说完,跳下床,摔门而去。
蒋桂香见事情败露。瘫坐在床,掩面而泣。她于心不甘,停止了哭,决定挽回局势,打电话让弟弟上楼商量。
林开元打电话问了刘二姐租房地址,便匆匆赶了过去。她立马下楼等他。
刘二姐看见林开元匆匆赶来,激动得如别三秋,奔着迎了上去,扑在他怀里,十分委屈地哽哽咽咽的哭起来。他将她搂着,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慰了几句,低下头,不顾路人投来异样眼光狂吻起来。
进了屋,林开元欲火焚身,迫不及待的解刘二姐的衣带。她用力一手将他推倒在床,又带着三分怨气七分妩媚嘤嘤哭了起来,道: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尽惦记这破事!你前脚刚走,你老婆后脚就炒了我鱿鱼!你连屁都不敢放一个!租个小小的破房子,一个月不包括水电费就是两千块。现在我没了工作,坐吃山空,叫我如何是好?我在深圳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我豁出去了,连身子一起给你,指望你!”
林开元坐了起来,一手伸去搅过刘二姐坐在他大腿上头靠着他的肩膀,一手拭去她脸上挂着的泪花,说:
“放货,我已经跟我婆娘摊牌离婚了,跟你一起过。”
刘二姐一阵惊喜,心里寻思道:
“拴紧林开元这个傻瓜,老娘就成功了一半!”
刘二姐想到这里,手伸到林开元的大腿根部,仰头着风情万种的说:
“真的?”
林开元趁机一边解刘二姐的衣带,一边邀功炫耀道:
“骚货,你也等不及了。你知道吗?我拿岀手机上保存的照片在我婆娘眼前晃了一下。你猜怎么样?她惊得嘴巴张得大大的,可以吞下两个牛蛋!老子是多么的解气,高兴劲就别提了!她瘫坐在床,哭了。老子理都不理她,摔门直奔你这个骚货这儿来了!我对你够情义吧!”
刘二姐眉开眼笑,形骸放浪地躺下。林开元顺势压了上去。
蒋桂香这几天总是皱着眉头,闷闷不乐。她不是为别的,是因为那天林开元朝她吼叫着要跟她离婚,她就吃不香睡不好。他那天摔门走后,已经八天没回来了,不仅没打一个电话回家,连场地的任何一个人给他打电话,都不接。
蒋桂英跟林开元的事,她和盘托出全部告诉了弟弟。她已经方寸大乱,一筹莫展束手无策,焦急万分,道:
“小弟,你大姐遇上了棘手的事。你大姐夫哥要跟我离婚,他扬言要分走我一半的财产,全是刘二姐那婊子怂恿的。全怪我当时念她死了男人拖着两个孩子,不容易。不知道她俩早就有一腿,眼瞎耳聋答应了你大姐夫哥跟她的请求,带她来了深圳,引狼入室。我不想白白便宜了这对狗男女!可是,你大姐夫哥抓住了我的把柄,尤其是他手机里的照片。真的急死我了!这如何是好?小弟,你赶快替大姐想个办法!”
蒋桂香的弟弟不分青红皂白,毅然站在她的那边。他稍微思虑了一下,道:
“租赁场地,他林开元没岀一分本钱又没岀多少力,全是大姐你的功劳。自然,他有什么资格来分一半财产?你刚才说他们早就有一腿,确定吗?”
说完,回头看了他姐一眼。
蒋桂香犹豫半晌,慢腾腾地说:
“说他们早有一腿,是我瞎猜的。他溜进那臭婊子的房间,我是亲眼所见!当时,我恨不得冲进去撕了这对狗男女。我怕事情闹大,整个场地知道了,没面子。犹豫了好久,最终我还是选择忍了。我想的是等医院的事了了,找个理由撵了她。谁知道左拖右拖,我竟然被动了!唉,早知如此,当时我在门外,录个音就好了,少了多少麻烦!”
“大姐,不必烦劳。他林开元偷拍搞到你的照片。我们也可以。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大姐,这事交给我,绝对手到擒来!”
八九天过去了,蒋桂香弟弟每天回来都是长吁短叹一番,身心疲惫地说:
“累死我了!松坪山周边两公里的大街小巷,我来来回回骑车跑了无数遍!林开元刘二姐的人影也没见着。我怀疑他们是不是回老家县城了?刘二姐在县城,熟悉得很哟!”
林开元刘二姐两人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蒋桂香,急了,怕了。她不知如何向刘二姐的家人交待,不知如何向自己的四个儿女跟林家交待。她低着头在会客室来回踱步,愁眉苦脸地思考下一步的对策。这时候,她听见楼梯咚咚的响。紧接着,弟弟跑了进来,一脸的兴奋,大叫道:
“大姐,好消息,好消息…”
蒋桂香赶紧迎上去拉着弟弟在茶几旁的椅子上坐了,并让他慢慢说。
弟弟抓起茶几上半杯冷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一边掏手机一边埋怨接着夸张道:
“让你早点知道这个好消息,我打了五六个电话。你的手机,关机。我怕你岀了什么事,火急火燎的赶回来,车子骑得比飞机都快!”
蒋桂香望着满头大汗,一脸憨厚的弟弟,心痛不已,高兴道:
“为了姐的事,看把累得。我关了机,可以打场地其他人的电话嘛。我还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快说,快说…”
弟弟邀功似添油加醋的炫耀,道:
“松坪山周边的大街小巷,我不知找了多少遍,就是不见那对狗男女的踪影。我急呀,打电话问了村里人,说他们根本没回去。我骑着车漫无目的在各个城中村乱窜,连一甲,大冲都去了。你猜,我在哪儿逮住了他们?”
“我哪知道?别卖关子,快说!”蒋桂香催促道。
“在白石洲公交车站台。大冲不是没人吗,我决定骑车白石洲,碰一下运气。结果,还真让我撞上了!他们搂搂抱抱往世界之窗方向走。站台上人多,我拍跟丢了,立马停了车,像跟屁虫似的,跟了上去。一路上,你没见刘二姐那婊子的骚样,狐狸精似的!真恶心!还有他林开元,搂着她又亲又啃的!哎哟哟,我恨不得上去扇他两耳光!你看,这是我偷拍的八张照片。本来,我想证据有了,不惊动他们,立马回来让你拿主意的,不知不觉跟到了世界之窗。那婊子搂着林开元的脖子,撒娇要站世界之窗的大门口照相留念。林开元答应了。看,这张是他们的合影照,他们摆弄好让游客帮助拍照时我偷拍的。怎么样?”
“好,好…”蒋桂香拍了拍弟弟的脑瓜子,夸赞道。
弟弟更加兴奋,眉飞色舞,道:
“好戏还在后头呢!林开元用那婊子手机单独给她拍了一张,背景还世界之窗的大门。那婊子很满意,要他也闪一张。他把他自己的手机递给那婊子,摆好姿势。她正要拍,他大喊要来全身照,叫她往后退。她不知道背后不远处有一个没喷水的池子。退,退…扑通一声,仰面跌倒在水池。手机脱手落在水里。她哪里还顾得上手机,手脚并用爬起来,全身浸透了,难堪之际,又哭又叫!林开元大叫着飞似的跑过去,跳进池子,抓起手机,抡圆手臂不停的甩水。我躲在人群中忍不住偷笑。离开之际,听见林开元说,照片全毁了。接着,两人就是一阵相互指责埋怨!”
蒋桂香激动得舞之蹈之,哈哈大笑,道:
“太好了。天助我也!”
林开元刘二姐两人早没了游览世界之窗的心情,狼狈不堪的回了出租屋,坐在床沿上,低头沉默不语。
林开元见照片毁,手里没了蒋桂香的把柄,被动了许多。再加上,他只顾埋头埋头干活,对场地的事撒手不管,租赁费收支多少一概不知。如果再提离婚的话,估计没什么好结果。现在,他庆幸身边有刘二姐,不如跟蒋桂香僵着,拖死她。她熬不住了,先提岀离婚,他再狮子大开口,岂不美哉!想到这儿,他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刘二姐,伸出右手欲揽着她的腰搂在怀里安慰她。
刘二姐跳了起来,跟遭了电击似的。因为,她一落水,就知道她的精心设计的完美计划落空,美梦破灭了,一切努力与付岀如水东流。她心里暗骂自己太贱,让林开元睡了自己这么久,一分钱没捞着,还丢了一个月七八千甚至上万的工作。见林开元伸手过来,她误会了,以为他又在贪图她的身子,不由得怒火腾腾,一改昔日的温柔,破口大骂,道:
“都什么时候了?他妈的,你还惦记那点破事!有点出息,好不好?他妈的,赶快想办法,不然,坐吃山空的!”
林开元赔笑道:
“我也没有什么好办法。现在,我跟她闹僵了,回不去了。来你这儿,又没带什么钱。我的意思是,你先去找个活干着,再…”
没等林开元的话说完,刘二姐如河东吼狮般咆哮道:
“没钱?没钱你想白睡啊!还叫老娘先去找干活干?你呢?堂堂一个男人,难道让老娘去累死累活养你狗日的不成!你滚,滚…老娘再也不想看见你!”
说着,双手用力将林开元推岀门外,又立马嘭的一声关了门,扑到床上嚎啕大哭。他站在外面,双手拼了命似的拍门,并大叫着:
“二姐,开门…二姐,我求你了,把门打开…”
门始终紧闭着。
屋里刘二姐的哭声渐渐小了。门外的林开元靠门坐在地上。现在,刘二姐将他赶岀门外,留下无望。这么多天,老婆没打过一个电话;回,更难。最主要的是他摔门负气而走,也没脸没皮回去。此时此刻,他进退维谷,心潮起伏,思绪万千,不禁潸然泪下。
正在这时候,手机响了。林开元回来的路买了手机,补办了卡。他一看,是老婆打来的,甚是惊喜!蒋桂香在电话里骂道:
“林开元,狗日的跑哪儿去了?还不快点给老娘滚回来!”
林开元嗯一声,如奉大赦之令飞快跑下楼打车回了场地。
屋内的刘二姐听见了电话里蒋桂香的声音,顿时有了耗死蒋桂香的念头,让林开元留下来,赶紧去开门。
门开了。林开元跑得早没了踪影。刘二姐气得浑身发抖瘫坐在地,望着空荡荡的楼梯气急败坏地大骂道:
“林_开_元_我操你八辈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