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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看牌’来说,老郭家有着非常悠久的‘光荣历史’,这段历史可以上述到上个世纪三十四年代,郭母的家族可谓是‘名门望族’,郭母在家中很是得宠,自然玩的方面,更是无一不精了。
上个世纪四十年代末,解放军席卷整个中国,郭母的家世已经‘雪藏’,自然要装作非常傻笨的女人,别人问及她的来历时,她只会回答,“打仗年头久了,老家在哪都记不清了,自已大字不识一个,更找不到家乡在何方了。”
郭母的长相比较普通,属于放在人堆中,不好找的那一款,尽管郭父转业到了地方,成为了革命干部,可她一直还在夹着尾巴做人,不敢透露一点老家的信息。
建国后,人民当家做了主,‘看牌’就成为了城市下班人群的娱乐活动了,本来就好玩的郭母,不仅教会了儿女玩牌,还把邻居们的瘾头拔了出来。
动乱时期开始了,郭氏一门全家下放,吃都吃不饱的日子,哪有机会玩牌呀,这一不玩,就不玩了十余年。
动乱时期终于结束了,社会上又迎来了欣欣向荣的景象,年迈的郭父时常有病,郭母唯一的爱好,那就是‘看看小牌’,消解一下闹心的心情。
中国传统特色的‘小纸牌’,和扑克牌差不多,玩法和麻将差不多,只要拿起这些纸牌来,郭母才会忘记一切,也会忘掉死去的老伴。
郭开庆接替母亲做饭之后,每天都能炒出新的菜式来。当‘水煮牛肉’,‘休闲饼’。摆上餐桌后,众人都傻了眼,知道的,郭开庆现在是个干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参军当的是‘伙头军’,做出来的菜,不但精致,而且鲜香可口。
“妈,大嫂,您二位尝尝我这休闲饼。”郭开庆对大嫂也很尊重,这个十九岁就嫁到郭家的大儿媳妇,多年来。对几个小叔子都很照顾,大家都还念着她的‘好’。
“妈,你说老五做的这饼,是不是象我二舅给咱们拿来的‘囊’?”
“还真有点象,不过吃着不太一样,这饼比囊小得多。”
“这个您算说对了,我就是仿照那个东西做的,我们去前线打仗。有时急行军不敢开炊,带上这个,放上十天半拉月。都不会坏,可省事了。”
侄子‘郭小二’,大名小峰,他可对这‘休闲饼’不感兴趣,“五叔,这是啥呀。眨巴拉瞎的,我吃饼只吃糖的。”
“好,下回我给你烙油滋拉糖饼。”
“油滋拉糖饼”,为郭家特产,这是郭母家族的‘私房菜’,郭母家历代富甲一方,自然能让他们当作年节享用的,可是好东西制作而成的。
“油滋拉糖饼”,的原料考究,郭母也不想让邻居猜出自已的身份,也就在饼上做了改良,只取‘板油’肥肉熬出的最后的‘油滋拉,’用擀面杖擀碎,加上红糖,用上好的精粉和面,待其醒好,方才做饼,烙饼用的油是最好的大豆油,这样烙出来的饼很是好吃,每一张饼用一回新油,所以这饼的价值相当可观,造价昂贵不说,在当时很少给孩子们吃,郭家第三代,长这么大,也只吃过几回,那还得奶奶高兴时,才会给他们做,儿媳妇大多都不会,别说学了,连吃都没有吃过。
今天听得郭开庆说他也会做“油滋拉糖饼”,侄儿们都高兴坏了,都在催促他赶快做来。
“别听你五叔瞎说,奶奶没有教过他,他打小连给奶奶烧火都没烧过,哪里会烙什么饼呀。”郭母翻出了郭开庆小时候的事情来,也确实如此,郭开庆宁可挨打,他也不会干这些只有‘婆姨’才干的活,他打小就是吃‘现成的’,没想到如今,他也会炒这么多的菜了,郭母感到十分意外。
“妈,你也太小瞧人了,我虽然没有烙过,学过,可是我会吃呀,我从小到大,吃过几张您老人家烙的饼我都知道,会吃的,自然会烙得,不信明天我烙给你看。”
第二天大清早,郭开庆足足买了二十块钱的‘板油’猪肉,经过熬油后,剩下的‘油滋拉’只有不到一大碗,熬油的全过程,郭母都在旁边看着,可是她并没有说出一句话。
“妈,我熬的还行吧,绝对没有浪费。”熬油是个时间活,以前郭开庆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是风急火燎,今天不但没有着急,还不忘往‘荤油’里加盐。
“一会我看你这面怎么和。”
和郭母和面不同的是,今天郭开庆给面粉里多加了点‘作料’,郭母没看清他放的是什么,郭开庆很神秘的放完后,又把那小白塑料袋子放回了裤兜里。
“你那啥东西,让你妈我看看?”
“没什么,这是秘密,一会你吃完饼后,看看我烙的行不?”郭开庆没有把‘作料’拿给母亲,他和好了面粉后,又擀起了‘油滋拉。’
一切都准备完毕后,就等下班的,下学的回来了,母子俩又看了会电视,待大嫂回来后,郭开庆就‘下手了’。
和饼一起吃的,还有一锅上好的‘大骨头汤’,这也是郭开庆早上买的新鲜的猪大骨,足足炖了小半天,最后见大嫂他们回来了,也就下了酸菜进去,这酸菜和冬天的不太一样,这是‘速成的’,也是郭母的新发明,这个本来就不吃酸菜的老人,对于酸菜的了解程度却很深,她知道多久能酸,而且是‘快酸’。
郭开庆烙饼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从厨房里就传来了,‘油滋拉糖饼’的香气,几个侄儿都在饭桌上等着,他们在盼望着‘大糖饼’快点到来。
“妈,差不多了,你们先吃吧。”郭开庆给大家每人盛了一碗‘大骨清汤’,又摆了几样郭母盐渍的爽口小菜。
“等你一块吃,我们都不饿。”郭家大嫂最近很是高兴,先有郭母来家里帮着打扫卫生做饭,后有郭开庆前来接班,如今她的家里,已经打扫得一尘不染了,每周都换新洗的被单床罩。
“你们先吃吧,这油滋拉糖饼凉了就不好吃了,你们趁热吃。”
当一家人吃着郭开庆烙的‘油滋拉糖饼’时,每个人脸上都带有了愉悦的表情,郭母现在很少吃肉了,今天她也很赏脸地吃了一张。
“五叔,你这饼做的太好吃了,你是咋做的呀,你也教教我妈呗,让她以后给我们做。”侄女是个‘叼嘴’的小姑娘,她的称赞,就代表了郭开庆的厨艺,已经超过了她们的母亲——郭大嫂。
“妈,这小五真的出息了呀,不仅当上了大军官,这厨房里的活计也见长。”郭家大嫂今天才涨了工资,又有这大饼吃,自然嘴甜得狠。
“嗯,比我烙的好,他好象还往这里加了点东西。”
“是嘛,小五,你快从实招来,你往这饼里放什么了?”
“没啥,就是点砒霜呗。”烙完了最后一张饼后,郭开庆走到了餐桌前,他从裤兜里拿出了一个白色小塑料袋,放在了郭家大嫂的面前。
“这是啥呀,还真是白的。”不认识此为何物,郭家大嫂又把袋子拿给了郭母看。
“谁知道是啥玩意呢,反正吃不死人就是了。”郭母也不认得这是什么。
“这叫作‘小苏打’,我们部队揉馒头都用它,我在市场里找了好久,才买到的,还行,我加的不太多,要不就发大了。”
“发面用的呀?原来如此。”郭家大嫂恍然大悟,一直以来,郭家做面食都用“面起子”,这“小苏打”电视里也说过,就是没有买来用罢了。
“叮咚”。郭开维家的门铃,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很是盛行,要是哪家不安这么一个,就说明他家不是很时尚,郭开维多日来一直在京城工作,熟悉的人都知道他不在家,也就很少有客人来,今天会是谁,郭家大嫂也很纳闷。
“谁呀?”透过‘猫眼’,郭家大嫂看到了一男一女,都不认识。
“是嫂子吧,我叫刘超,郭妈妈在家吗?”
“哦是小超子呀,快开门。”
待客人都进屋后,郭开庆气坏了,原来那女的就是用泥丸子打自已脖子那人,碍于母亲和嫂子在身边,要不然非得和她理论理论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