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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承影又在暗中吐了一口气。
“临安心血来潮下江南,一走便是三个月,因为迟迟不归,苏修简上报,结果在梅园后山柴房里找到她,彼时她脖子上被铁链拴着,衣不蔽体、浑身是伤……”
临安长公主竟然遇到过这样凄惨的事情。
沈雁归光听着就觉得残忍,“什么时候的事?”
想着临安成亲也没几年,这么短的时间,她便能从那样大的阴影里走出来,内心不可谓不强大。
墨承影现下没脑子细想,“几年后吧。”
“……”就很无语。
沈雁归选择收回自己的惊叹,“夫君又编故事骗我。”
墨承影忍不住往下滑了滑,脑袋转了转,将脸贴过去。
那斜襟层层叠叠的缝隙里透出来的丝丝暖意,正是他想要的香软。
“没有骗你,是前世的事情,临安被找回来的时候,舌头被割、眼睛被剜,人已经疯了,太医诊断体内有毒,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前世……他果然是经历前世重生来的?
“夫君怀疑上辈子是苏修简囚禁虐待长公主?”
虽无实据,但是墨承影肯定前世对临安动手的人是苏修简。
“他这种人瞧着老实,不过是能力跟不上野心,不得不安分罢了,临安带他平步青云,可是云端之上,大家或有家世背景,或有过硬实力,他一无所有,反而还觉得临安叫他被人嘲笑。”
沈雁归悄悄将墨承影的手拿过来,“升米恩,斗米仇。”
“自己没本事,才会将怨气撒在自己女人身上,今儿白天我瞧那琥珀不太对,便叫人去查了,结果发现那是……”
墨承影感觉到手腕多了点冰凉,立刻将手撤回来,双手互抱,警惕道:“做什么?”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沈雁归手搭到脉搏上,心里便清楚了,她身子一侧,一手扶着他的肩,翻身想要坐到他身上。
“我帮你。”
墨承影打了个滚,背对着沈雁归,道:“卿卿,你回房睡吧,不用管我。”
沈雁归伏在他肩上,手指拨弄他的耳垂,娇娇道:“夫君,我是你夫人,我做你的解药好不好?”
“呼——”墨承影想发疯,“卿卿乖,别在我耳边说话。”
“景明,我们是夫妻,你不想要我吗?”
墨承影从前也被下过药,轻易便忍过去了,是以他从来没将这些不入流的招数放在眼里。
可眼下沈雁归这一句话,竟同时催动了两碗汤药的效力。
沈雁归看到墨承影额间细汗莹莹,只怕那赵小姐用了不顾人死活的偏方,她也不敢再开口,转过身子,将盖碗打开,各尝了一小口。
墨承影听到瓷器碰撞的声音,赶紧起身。
“卿卿,别喝。”
“三枝九叶草、卫茅雷公藤……参杞三鞭汤……好歹毒的方子。”
一个汤药是壮大,一个汤药是催动,两相配合,又能增强彼此药效。
沈雁归寻常波澜不惊的脸,多了些怒意,“赵家人的心太黑了,怎么能将这两个汤药放在一起给你喝呢?”
墨承影目光移动,简洁道:“那个,冯婉言送的。”
“冯婉言?不应该啊。”
沈雁归一向觉得自己看人的眼光还不错,这冯婉言对摄政王既无感情,又多畏惧,不像是会主动给摄政王下药的。
“白日里我听到永恩侯世子夫人与冯婉言说话,冯婉言在家里未必受宠。”
墨承影不清楚冯家内宅的事情,他现在也想不了那些,“永恩侯世子也来了。”
沈雁归想到什么,“夫君方才说那个琥珀?”
“宫里派来的。”
“太后?”
“嗯。”
这般说来,小路子应该也是太后的人。
沈雁归没想到一个连面都不曾见过的人,竟然想要自己的性命。
“冯家做出这样的事来,我必然容不下他们,只是现在在临安的地方,不好动手,不过卿卿放心,我不会让他们见到明晚的月亮。”
理智被需(yu)求(wang)驱散,全身的血液再提倍速,墨承影呼吸需要张口,心跳咚咚砸着胸膛,似要破出来。
深呼吸已经没有任何缓和效果。
他有些忍不住了,“具体的,明日我再同你说。”
沈雁归瞧着墨承影越来越难受,“阿娘金针很厉害,一定可以帮你。”
她起身要出去,被墨承影拉住。
“这大半夜的,找岳母解这种事,传出去,我这个摄政王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那就我来!”
从前都是他主动,此刻沈雁归跪坐在他面前,解了束腰、松了系带,眼见那层层叠叠的领口松了下去。
墨承影想要阻止,又不敢碰她,呼吸愈发短促。
好渴,他舔着干燥的唇,好想喝水。
沈雁归凑上来要亲他,他都已经迎上去了,却在关键时候转了脸。
那殷红饱满的唇瓣,似飞羽掠过脸颊,轻易撼动理智的大山。
一把野火沿着奇经八脉燃烧起来,墨承影感觉周身的血液开始沸腾。
“景明,你这般忍着对身子不好。”
沈雁归哄着,落地的双手、双膝,缓缓往前挪动。
可她近一分,他退一寸。
直到他后背靠了墙,退无可退。
那落地的双掌渐渐握成了拳。
墨承影衣裳下的肌肉紧绷,他咬着牙、侧着脸,浓眉似剑、鼻影成山。
紧抿的双唇,似个无情郎君。
只是喉结辛勤工作,将口腔的涎水一点点滚进腹中。
“不要,卿卿。”
他闭着眼,嗓音已经控制不住,喑哑微颤,是在危险的边缘徘徊。
沈雁归食指一勾,轻易扯开他的腰带,贴身的衣裳失去约束,齐齐松落,深领交错,那被心脏砸得颤动的肌肉,若隐若现
她起身坐下去,未来得及吻他,便被他一把抱住。
墨承影双手似绞索,力气大的好似要将她嵌进骨头里去。
可说出来的话,又极其克制:“好卿卿,你吃不下的。”
沈雁归也发现了。
九王爷成了十八王爷。
平日半生半死还要靠他把控,这、岂非要她性命?
可她既是他的妻,也是大夫,如何也不能见死不救。
“我、我可以的!”
领口的肌肤仿佛生了触手,彼此相拥紧贴。
墨承影松不开手,那脑子里的想法也近乎疯狂,已经超过寻常结合的场景。
他觉得自己像一把入了魔的刀、血月下即将变身的狼。
亲吻不能满足,他想要撕咬。
想要饮血、拆骨。
想将她打碎,狠狠蹂(rou)躏(l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