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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院一座,几间屋子,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便是宁兰君在金华县的所有家当了。
送走了钟子期师徒,宁兰君在屋里简单整理了一下。
到底是生活了一两个月时间的地方,要走了,多少有点失落。
至于什么时候走,宁兰君想着就这几天吧,至少也要等袁镇伤好的差不多了再说。
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宁兰君去了一趟兰若寺。
作为负责人,还有最后一点收尾的工作要做。
寺里僧人几乎都审过了,问题不大,有问题的只有空明方丈一人。
根据上边的指示,那些僧人全部遣散回原籍,兰若寺过几天就要大门紧锁。
寺里这几天全都是进进出出的和尚,大多都背着包袱,这些人也得想办法寻找下一个去处。
走进去的宁兰君,迎面又碰到了小和尚九九。
“你师父呢?”宁兰君问他。
小和尚九九仰着脖子看着宁兰君:“在那边厢房呢。”
“伤怎么样了?”
“好不了了。”
宁兰君愣了一会儿,还是不太习惯这小和尚不按常理出牌的思维:“怎么个情况?”
“吃肉喝酒,嘴不停歇,当徒弟的管不了,伤能好吗?”
宁兰君瞅着小和尚,故意问:“都不担心师父的吗?”
“师父不让担心。”
“为什么?”
“师父说生既是死,死既是生。”
好吧,宁兰君不问了,小孩子学起大人说话,一点都不可爱了。,
宁兰君去了相仿,看到了坐在床上的不归和尚。
他满嘴酒气,桌上还摆着烧鸡。
“你老能把佛祖气出心脏病来。”走过去的宁兰君坐在对面。
心情似乎不错的不归和尚,看了一眼宁兰君:“佛祖他老人家才没那闲心呢。”
坐下的宁兰君,没有立即说话,四周看了看,过了会问不归和尚:“你老觉得那空明什么来路?”
不归和尚摇头:“道行深,看不出来。”说完一双锐利的目光盯着宁兰君:“你什么来头?”
知道这和尚终于还是忍不住,问起了那天那一刀的事,宁兰君故意打哈哈:“没什么来头。”
“不说贫僧也不问了,不过,听寺里的僧人说,之前空明好像在这兰若寺里找东西,挖地三尺的那种。”
找东西?
找什么呢?
难道这兰若寺还有什么更大的秘密吗?
“没找到吧?”
不归和尚摇头:“应该没有,要不然不会持续十几年的寻找。”不归和尚忽又想起一事:“对了,这空明还将曾经迦叶寺的一位得道高僧的坟墓,迁到了兰若寺后山。”
“这又是什么说法?”宁兰君一脸纳闷的问,看来这空明来兰若寺的目的,不仅仅是镇守那两万人的尸骨,他还有更大的筹谋。
不归和尚没好气道:“你这小子,贫僧又不是佛祖,哪能什么都知道。”
你老要是佛祖,估计佛门该改名字了,叫丐帮吧,不上街要饭都得饿死。
一阵腹诽,宁兰君又问:“那得道高僧什么来路?”
“这就牵涉到迦叶寺的一段往事,这高僧乃是迦叶寺创寺始祖,那时候的迦叶寺比这兰若寺的规模大十倍不止。
那年月,佛道昌盛,迦叶寺乃是佛门寺庙魁首,那高僧更是佛门领袖,大夏王朝一代国师。
只可惜,那高僧离奇死亡,从此这迦叶寺慢慢没落了;再加上道门崛起,小小迦叶寺也就更不为人知了。”
“这是什么年代的事?”
不归和尚想了想,似乎终于想起来了:“记不清了,不过应该是和那位功勋卓着的先皇同年月的事,那时候便是那位先皇御赐的国师。”
“修建凌云楼的那位?”
“对。”
一个国师,地位何等超然,无声无息的死了,很不同寻常啊。
这兰若寺怕是埋藏着更多不为人知的东西。
宁兰君忽然心血来潮:“去看看那高僧的坟墓。”
进来个和尚,带着宁兰君了兰若寺后山。
墓并不豪华,一块石碑,一方土堆,简简单单。
墓碑上刻着“无念禅师之墓”,无落款,无署名。
或许是好久没人来了,附近长满了杂草。
站在旁边引路的和尚,有点奇怪的看着宁兰君。
心说几乎没人来这墓前,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宁兰君在坟墓周围转了一圈,没什么特别,他可没那摸金校尉的嗜好,把人家坟挖了。
可刚准备离开,握着刀的手,在不由自主的颤抖。
他右手使劲握着,依然不管用。
手中这把刀似乎有无尽的力气,想要挣脱他右手的控制。
力度之大,前所未有。
到了最后,不得不双手握刀。
可是依然无法完全控制手中的刀,仿佛撒手与握住的边缘反复横跳。
脸上汗水流下,宁兰君表情痛苦,嫣然是遇见了个鬼的无所适从。
旁边的和尚吓了一跳,赶紧问:“施主,你还好吗?”
幸好,那股强大的力量,慢慢消退了。
刀又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单手拿着,很轻松。
“没事。”他随口说了一句。
回到了寺里,引路的和尚走了,宁兰君独自站在那棵光秃秃的菩提树下。
以前他觉得,那次碰了一下菩提树,瞬间枯萎,应该是因为这兰若寺埋藏了两万冤魂,阴气太重的缘故碰巧自己碰了一下菩提树,树叶尽数落下。
可现在,这样的答案,显然不是那么肯定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
知道答案的或许只有嘉明首案真正的幕后之人,道门和这迦叶寺,无念禅师也有某种联系吗?
那个空明方丈,估计没死,只是玩了一出金蝉脱壳之计。
实力如此强大之人,布局那么长时间,死不了。
对了,凌云楼。
无念禅师乃是那位修建凌云楼的先皇帝的国师,这凌云楼怕是也没那么简单。
走之前,得过去看看。
一个可怕的想法涌入脑海。
他不再是个纯粹的旁观者,菩提树的枯萎,手中那把刀的异常反应,都意味着自己可能和这件事也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他不着急,该着急的是那些人。
回到厢房,宁兰君和不归和尚打了声招呼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