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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稍稍平稳了气息,再将音量提高了几许分贝,归依荷再一次明明白白地敞亮了自己的心声,“先生,谢谢你的好意,只是这事不需要你亲自出动,我自己能行,不劳你费心,也不需要你陪伴,你,你还是请便吧。”
好歹,归依荷快舌出口,‘快走吧,再不走,我就要报警了。’
此刻的一个小女子多想对那个男人掏心掏肺地来上一通直白,‘先生,不用不用,真心不用,你的好意只会成为我的负累,只求你放了我,那比逛街购物,那比陪伴陪同什么什么的都要强,强上个百倍加千倍。’
“或许是同路,我正好可以送你,”那个男人热情不减,周到依旧,就是不打算听懂一个小女子的肺腑之言,就是不打算合上一个小女子的心愿,放她离开还她自由。
看来,他就是要依着自己的心情去做那件急人之所急之大事。
“不同路,肯定不同路,”一个不能由着心情迈出脚步的小女子摆着手,摇着头,极尽全力作推辞状,简直就要把一颗向往自由的心掏出来摆给他看看。
那个男人轻轻地一勾唇角,竟然笑了。
当那低浅的笑声传到耳边的时候,归依荷听起来是如此地讽刺。她不知道,那话里有笑点吗?值得有人为之一笑吗?
“哦,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那个男人倒是没有让归依荷疑惑太久,不紧不慢地道出了缘由。
噢,原来如此。
是啊,她怎么知道他要去哪里?她怎么知道顺不顺路呢?
“那,那你又怎么知道我要去哪里?”归依荷似是大脑短路,竟然再一次问上了。
又是一声浅笑,“我不是在问你‘或许我们是同路’?”那个男人依然是那抹不惊不叹的口吻,却是一幅步步为营的逼近。
看来,还是她归依荷的阵脚不够稳固,被人钻了空子。
是啊,人这一着急,连思维逻辑都乱了套,自己也能把自己给打败。
谎言被人揭穿,气势上自是矮去了好几分,归依荷难为情面地别过了头。
由此看来,并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手段方法理由,可以解归依荷之困境,想要摆脱面前的这个男人,对于此刻的归依荷来说,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静下心来,归依荷需要好好地捋一捋导致如此局面的,到底是因何起因,又是因何致果?为何会有如此不达心底不达心意的剧情发生?
“怎么?不是有要紧的事要办吗?”对于一个愣神有那么久的小女子,那个男人俨然又怀上了古道热肠,热心地提醒着。
归依荷没有动,思绪里有点杂也有点乱,她得好好地理一理。
那个男人很是着急地再一次扯起她的衣角,一个大步迈出去,“愣着干嘛,走,去办要紧的事。”
那个沉思中的归依荷猛然醒过神来,跟着那个男人就迈出了大步。
是的,她是要去办一件重要的事情的,一件特别特别重要的事情。大步流星地跨出去,归依荷的脚下又生了风,就要一个大鹏展翅飞将出去。
“错了,那不是出口,”那个男人扯紧了她的衣襟,也喊停了她的脚步。
归依荷那刚刚腾跃起来的飞毛腿,不得不一个急刹停顿了下来。
抬起头看过去,是的,她又一次看到了洗手间的指示牌子。
怎么?太极拳打来打去,又回到了原点?
唉,挣扎来挣脱去的,竟然又回到了最初的挣扎里。
看来,事要不顺,处处都要拿你作堵。
郁闷地调转头,归依荷在先前试图快速逃离的洗手间门前,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此白白地折腾了一番气力,一个无力无望的小女子气馁地蔫下了头。
“走,扶梯在那边,”那个男人无疑还在做着热心肠的事情,好心地为一个迷了路的人指点着方向。
再次迈出去的步子,是缓慢的移行,没有加速度,也没有心血来潮的突然爆发。
归依荷那一而再,再而三想要冲出去的士气衰了蔫了萎了。
直到现在,归依荷也没有真正地搞不明白,她怎么就是摆脱不了一个男人的形影相随?
敲碎脑袋,归依荷也弄不明白,那个男人为什么要不折不挠地绕在她的身边而不做离去状?
归依荷是多么地想,天公地神能给她加持点异能来,让她主张着自己的心情,自由地飞出去跃出去,一下子甩掉那个不离左右的男人。然后的然后,她要欢呼雀跃地庆祝胜利,她要感激涕零于天公地神的作福作美。
“怎么又不着急了?”那个男人显然还陷在那个十万火急里,比归依荷还要急上个千八百倍,力在去办那件特急加特重要的事情。
“哦,”归依荷烦燥地挠挠头,那自顾自翻起的白眼是在诉说着道不尽的烦恼,“哦,哦,好像是记错了日子,不是今天要去办。”
你说,她归依荷能领着一个陌生的男人去办那件所谓的大事情吗?
不能。
所以,那个十万火急的事情不得不半途而废,所以,那个箭步冲出去成就一个逃跑的念头不得不搁浅在光亮的磁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