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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出现在正常人身上会是什么状况？”卡洛斯忙不及追问道。
方才为自己进行了圣纹仪式，又讲解了不少神秘学知识，未来也会在会长的允许下成为他的学生，即使相处的时间短暂，他也不希望萨布里出现任何失控的征兆。
萨布里本在收拾的动作停顿下来，呵呵笑道：
“你是不是在我身上看到了类似的征兆，不要紧，正常人出现这类的情况应该是身体方面出现了问题“
“比如我，最近劳累得心率有些过速，所以胸口一块的灵流就不太正常”
“不过这问题你就别和科莱特那家伙讲了，他可是个十足的喇叭，基本他知道了，第二天整个蒙特罗就都知道了，第三天这消息就窜到希亚帝国了”
“第四天西大陆和南大陆也都知道了圣卡尔有个很厉害的仪式魔法师患有心率过速的毛病”
卡洛斯解除了绷紧的状态，面色缓和地咯咯笑道：
“您可真幽默……”
就在萨布里先生准备继续收拾时，卡洛斯再次催动起血灵之力，温和的热流立刻涌上双眼。
但这一次，萨布里先生背后的空洞已然消退，灵流也与正常无异。
是我看错了？
卡洛斯没有把异常放在心上，相反，再次催动时他发现体内的血灵之力又有了不一样的变化，对，就在胸口有东西融化并流遍全身之后。
或许这是对血灵掌控程度不同所产生的变化，一回生二回熟……他自我暗示了一句。
之后，他向萨布里借来了羊皮卷轴，发现上面只是粗略地记载了‘秘法学徒’的材料与能力，并没有对‘圣纹之钥’的配置方法过多讲解。
“‘秘法学徒’=铁粉+天星草+月桂枝+卷柏汁+托肯蟾蜍血液，纯水是萨布里先生依照对炼金术的理解附加的，起到了非同一般的灵性保留效果，火髓也一样，去除了血液中多余的致幻因子，保障了适纹者的生命安全”
“这是属于新派的炼金配制技术，在古代没有这么多仪器时，蒸馏水确实是种难以取得的重要材料”
“或许某个时候，一位法师在得到蒸馏水后，却突然大喊一句，糟糕，我好不容易取得的蟾蜍血液已经失去灵性，没办法，只好下血旺了”
哈哈，有点搞笑，不过萨布里先生真的比想象中更加知识渊博！
卡洛斯又崇拜地看了萨布里先生一眼，只觉得他披着黑袍，留着山羊胡的样子多了一份古代魔法师的错觉。
“怎么了，还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吗？”感受到来自身后的注视，萨布里轻叹一口气，转身问道。
卡洛斯见萨布里望来，不好意思地递回羊皮卷轴，忙扯出一个问题道：
“我看到托肯蟾蜍的灵流形态和我的并不相同，嗯，有点像刺猬的尖刺”
这是他第二次激活血灵之力时，无意看到的结果。
“刺猬？”
萨布里擦拭着手里的试管，将其悬挂于铁架上，以此滴去多余的水珠，甩了甩手疑惑问道：
“那是什么东西？是某种超凡生物吗？”
听到质疑，卡洛斯这才想到一个漏洞，穿越后的世界并没有刺猬这种生物！甚至很多地球上的生物在这个世界都不曾存在过。
萨布里没有在意卡洛斯话语中的错误，坦然解释道：
“灵流出现形态的变化算是失控的一种预兆，但对这些没有太多智慧的超凡生物来讲，失控并不是大问题，仅仅会让它们觉得每天过得更加开心而已”
这时，卡洛斯忽然模仿出蟾蜍呱呱叫的嗓音道：
“啊，接骨木的屋子真暖和，就是有点黑，这里没有白天的吗？”
“哈哈……”
没控制住笑容的萨布里先生差点打翻铁架，将其整理好后，笑着提醒道：
“你有点像科莱特了，他总是举一些跳脱的例子，但他就是他，这才是正常的他，但对你来说，这可不正常，你要遵循你自己的生活轨迹和社会习惯，避免出现失控的征兆”
“有的时候，我还真觉得普通人的日子真好，不用在意失控的威胁，随时可以为心爱的人改变习惯”
“这么一说，我感觉有点亏了”卡洛斯自嘲说道，在萨布里的指引下，主动帮忙搬动桌子底下的箱子。
不久后，边聊边整理的两人将炼金室已然恢复了原状，但更为整洁，更为有序。
临走前，萨布里扣上了黑袍的扣子，点头说道：
“好了，我们该离开了，再过一会儿，吃完薄荷糖的科莱特和克劳德他们可能会被苍月蔷薇影响过深，晕乎乎地倒在门口，这对于一个虚弱的新适纹者和糟老头来说可不太妙”
这时，他又拍了拍卡洛斯的肩膀，忽然想起地交代道：
“我在进行圣纹仪式前，听说了你的事迹，最近好好休息，避免太过劳累，也不用太过担心黄昏真理会的威胁，不用太执着于调查古物局的诡异，直觉告诉我，这些离你还远，另外，为了你明后天能够安全到我这学习，我会传授你一个用于自保的仪式魔法，这对你来说应该很简单”
“非常感谢”
卡洛斯喜悦接过萨布里递给自己的卷轴，没有解开查看，便将其收好至口袋里。
确保没有东西落下，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炼金室，看到有些不耐烦的科莱特与闭目凝神的会长正等在门口。
“成功了？”在昏暗中，会长侧过头，幽幽问了一句。
“非常成功”卡洛斯拍拍胸脯，骄傲说道。
“太好了！”
科莱特没忍住地锤了下卡洛斯的胸口，后被克劳德会长催促着一起离开楼梯间。
黑暗的楼道内，两人停留在此的时间过长，薄荷糖已抵抗不了太久圣徽的意识侵占。
那来自徽记中的神秘力量渐渐伸出'蔷薇枝'，令两人眼前开始产生出若有若无的幻觉，尤其是序列等级比较低的科莱特。
路上，克劳德会长另外交代道：“按我的猜测，‘秘法学徒’的灵性一定很高，你要小心邪恶对你的诱惑，不要试图一个人去调查古物局或者追寻黄昏真理会的脚步”
“这些我已经交代过他了，你就不必罗嗦了”萨布里边走边瞥了克劳德一眼，嫌弃说道。
克劳德咳嗽了一声，没有底气地回应道：
“我这不怕他忘了”
“我会听从您的指令”
傻子才去追寻这些……卡洛斯暗暗腹诽后，礼貌地遵从内心的指引，点头答应道。
就这样，四人一同上了二楼，在走廊处送别了克劳德会长与萨布里先生，卡洛斯跟着科莱特回到特调组的办公室。
现在的时间正值早上十点，是个又有点饿又吃不下中饭的尴尬时间。
看着桌上厚厚一沓资料，卡洛斯回忆起了下午还要跟文森特外出，调查西蒙斯先生的死亡案件，于是转头和科莱特说道：
“我先睡一会儿，文森特回来了叫醒我”
第一次就催动了过多灵流，卡洛斯的眼皮不自觉地开始搭落，只觉得下一秒就能呼呼大睡起来，彻底昏迷过去。
于是他推开桌上的资料，留给自己一块舒服的空地，安心地埋头趴了下去。
这时，科莱特似有回忆道：
“好的，这家伙起晚了，应该在‘蒸汽之城’享用早中餐，据说他昨晚在你家附近蹲了一整晚”
“蹲了一整晚？”卡洛斯忽然精神地反问道。
好家伙！昨天和奥莉薇娅、艾米丽喝了点酒，完全忘了自己的同事在外值着夜班，吹着寒风。
回想起文森特凶神恶煞的模样，卡洛斯忽然起身抖了一下，细声问道：
“他的心情怎么样？”
“还不错，据说空闲时采了几株漂亮的夜来香送给自己的未婚妻，为此还索取到了几个香吻”
科莱特没有在意地附和着，拿出了每天喝咖啡的必要锡罐，语气酸涩地说道：
“真是羡慕啊……”
“或许你该改一下你的穿衣风格，这样更能引起女士的注意”
“为什么要为了别人改变自己，说不定明天我就能遇到一位懂得欣赏的优秀女士”
“也可能是明年，后年，大后年……”
没有在意科莱特的白眼，忍不住补上一句的卡洛斯又一次趴在桌面，在不久后传来的咖啡香味中呼呼大睡起来。
……
不知过了多久，鼻尖处又是传来一阵香味，卡洛斯睁眼一看，正对着一张目光锐利，仿佛能杀人的脸，属于文森特的脸。
此时他正想喝下咖啡，无意间与卡洛斯四目对视。
“你醒啦……”他吹了口热气，没有精神地问道。
“我昨天……”
卡洛斯正想解释并表达忽视对方的歉意，只见文森特指了指桌面的午餐盘，徐徐说道：
“快吃吧，下午还要出去调查”
“作为过来人，我知道第一次进行圣纹仪式是非常劳累的，所以我把你的中饭带来了……”
这……看着一盘被炖得酥烂的牛肉，一条被蒸汽热软的面包，卡洛斯内心有些触动地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噎在喉咙口的谢意。
咕~咕~
就在这时，卡洛斯的肚子发出了不争气的声音。
正想喝下第一口咖啡的文森特又一次和卡洛斯四目相对，双方都默契地笑了出来。
……
吃过午饭后，卡洛斯用冷水拍打面孔，理了理衬衫，又检查了遍证件与腰间的‘红莲’没有遗漏，与休息完毕的文森特走出办公室，在值班室登记好名字后离开了‘蒸汽之城’。
跟着文森特的脚步，两人一同登上了停在安全点的马车，就在这个时候，卡洛斯发现马车里早就坐着另一位女士，在她的身边，正静静躺着一把被皮革剑鞘包裹的长剑。
“茱莉亚·罗德”
文森特随口介绍了一句，就在卡洛斯点头致意坐下后，留着短发、皮肤略有些苍白的茱莉亚低语道。
“你有些面熟”
面熟？接过文森特递来的文件，卡洛斯又不由自主地上移视线，盯着茱莉亚的黑眸道：
“你在哪里见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