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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恒皱眉：“你的研究？”
身为转世之身，他对丹枫的了解也不算多。
只能靠偶尔浮现的记忆碎片窥见一斑。
所以当蜃影提及当年关键，难免多问一嘴。
只听那女声缓缓开口。
【持明族轮回自足，可却无法生育繁衍，遭遇天灾人祸时，难免会折去人口。】
【如此下去，终有一天，我们高贵的龙脉种族将彻底灭亡。】
【这根本不符合“不朽”的命途天旨，为此，我这一世全都在研究如何让持明族脱离轮回、重新获得繁衍之能。】
【长久以来，我都不得其法，以为自己虚度了此世轮回，直到获得了您的启迪！】
“丹枫他当年...究竟做了什么？”丹恒追问。
女声满含激动。
【丹枫大人，您对“化龙妙法”的更变，固然造就了大肆破坏的孽龙，但同时也创造了一个全新的生命！】
【超脱持明“轮回自生”的生命！】
【这正是我持明一族再度获得繁衍能力的希望！】
“创造‘新的生命’？”
三月七不明所以。
直播间内观众也听得一愣一愣的。
【过去我对“繁衍”的认知，受限于凡夫俗子的想象，唉...现在想来，那是多么的狭隘啊！】
【持明一族的繁衍，未必非要受限于本族血脉传承相续！】
【挖掘龙血的潜力，将异族纳入龙祖血脉之中，这不正是“化龙妙法”的意义所在吗？！】
【龙师们目光浅薄，看不见您的天纵英才，竟还想着另设龙尊，呵呵...真是愚蠢至极！】
说到激动处，那蜃影波动连连，毫不掩饰对持明龙师的鄙夷。
可不少待在毛熊直播间的龙国观众都持反对意见。
面对这缕蜃影的观点展开激烈讨论...
【我算是听明白了，所谓“化龙妙法”，说直白点不就是“借鸡生蛋”的操作吗？】
【啊这，咱龙国有句古话，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将“异族”纳入自身血脉，不太好吧...】
【人家都说持明无法繁衍了，再这么下去只会彻底灭亡，还管异不异族？（尴尬）】
禁地内的白露也向丹恒发问：“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丹恒沉声道：“‘化龙妙法’里似乎潜藏着能让持明族摆脱轮回，继续繁衍的秘密。”
“但其中具体细节...我也不甚清楚，”他默默摇头，“咱们走吧。”
一行人继续向前。
碰到的持明蜃影也越来越多。
甚至还在半路遇见一个近乎癫狂的“药王信徒”...
【白露小姐？你们怎么在我的药房里？】
【等等，难道你们已经知晓“药王”之事，前来拿我问罪吗？！】
【我从一开始就不信什么龙尊！你们不配来问我的罪！！】
【尤其是你，白露小姐...你根本没有呼风唤雨的龙尊之力，我凭什么要相信你能做得比丹枫大人更好？！】
癫狂的声音吓了白露一跳。
连忙躲至丹恒身后，扒着他的裤脚偷偷看向那道蜃影...
【呵，龙师们也好，族人们也罢，都以为龙尊才是持明族唯一的救赎，那不过只是高谈阔论罢了，根本不切实际！！】
【你们可知“慈怀药王”能做到什么吗？！】
【“慈怀药王”一定能帮助我们开枝散叶，龙尊做不到的，药王可以做到！！】
【总有一天你们会知道，我才是正确的！】
直到它把话说完，白露才讪讪道：“看来所有蜃影都没法察觉自己已经蜕生的事实啊...”
“不必害怕，它们只是从持明族生命中剥离下来的记忆片段。”丹恒轻声安慰。
一旁三月七也有些诧异：“啧啧，没想到持明里也有信奉‘寿瘟祸祖’的人。”
受景渊和景元的影响，她也习惯了用仙舟方式称呼众星神。
“这些杂碎藏得真够深，不知道太郎那小子能不能帮符太卜将他们都揪出来。”毛妹喃喃自语。
甚至都开始琢磨，若是鹰司太郎无法顺利完成任务，该以何种方式惩罚了。
爷爷传授的驯化方法，她记忆犹新！
再往前走。
又是一个癫狂的声音。
只不过这份癫狂中还带着些许愤怒...
【丹枫大人？是你吗？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你曾是我的英雄，我从小就以你为目标，梦想像你一样，成为云骑军的大英雄，可是你...可是你为什么要背叛长老们的期许！】
【多少族人在那场灾难中陨落，再也无法进入轮回...而我，我也被那孽物毁去了一条腿！】
丹恒淡淡道：“这道蜃影应该是曾与丹枫并肩战斗过的云骑战士...”
【丹鼎司的医士们说我只能尽快蜕生，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可那些遇难的同袍兄弟，他们却不能重归古海！】
【丹枫大人，你曾经告诉过咱们，应当好好珍惜每一世生命，休战时您也经常用云吟法术治好咱们的伤势，可为什么最终却背叛了我们？！】
蜃影怒吼。
仿佛将一切过错都扣在了丹枫头上。
担心丹恒会受影响的三月七轻声提醒：“咱们走吧丹恒，你不用听他说完...”
“不，”丹恒冷静拒绝，“我必须听完他说的每一句话，其中或许会有重要信息。”
【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你不配拥有龙尊之力，这是罗浮持明族人的力量，不是你的！】
【持明族不能因为你一人而断了龙尊的传承！】
【你必须交出来！！】
然而余下的都是些责怪与谩骂。
直到听完最后一句，丹恒才深吸口气，带领众人继续前进...
白露忍不住开口：“丹恒...这就是承受龙尊之力的代价吗？背负他人期待，然后被他人憎恨？”
“在这一切发生之前，你有足够的时间做好准备。”丹恒将手搭在她脑袋上，并未否认。
后续归途，白露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没了初来时那般活络。
好在有丹恒守护。
路上遇到的敌人并未对她构成威胁。
直到遇见第五个蜃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