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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师，李国栋…我…我给您带过来了。”
还不容易敲门进来，金泰妍疲惫不堪的汇报情况，她感觉自己的半条命都要跑没了，能完整的把这句话说完，对她来讲就相当不错。
“嗯，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李秀满平淡的对着泰妍挥挥手，示意其退下，谁也看不出他此时的情绪如何，是喜是怒。
“内，老师。”
听到社长的话，金泰妍默默的给李国栋打了下气，便静静退了出去，其实平常的社长也没有这么可怕，不过此时李国栋在这，那便不一样了。
有外人在的时候，职员是职员，社长是社长，彼此之间一定要尊卑有序，给足社长面子。
这是规矩。
“国栋啊，我看我比你年长许多，就直呼你的名字了，你不介意吧？”
“内，李秀满老师。”
看着这个坐在老板椅上的小个子，不知为什么，很明显是自己更高，此刻却像是在仰望他一般。
明明他还坐着。
“别这么拘谨，坐吧。”
“内，李秀满老师。”
得到李秀满的允许，李国栋也就不客气的坐在他面前，而后很不客气的直视着他。
对他来说，此次来SM就是个交涉，赶紧弄完赶紧走，他可不想在这鬼地方多待一分钟。
“国栋啊，你想喝点什么吗？”
“多谢，不用了，老师。”
“不要这么客气，你不是很喜欢普洱吗？我这有很不错的。”
“噢？李秀满老师也喜欢普洱吗？”
“呵呵，岁数大了。”
李秀满将茶盏递到李国栋面前，李国栋恭敬的双手接过，稍稍端详一下后一饮而尽。夸赞道：
“不错，云南困鹿山的生普，好货啊。”
“哈哈，李国栋果然是行家，一口就尝出来了。”
“内，李秀满老师，毕竟普洱是我最喜欢的茶，自然对其了解的多一些。”
“噢？国栋为什么这么喜欢普洱啊？”
“能减肥。”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看到李国栋如此痛快，也丝毫没有想喝第二杯的意思，李秀满也就不再和他绕圈子，直白问道：
“国栋啊，我们这有位练习生，她手机里有一首非常不错的歌，听说是你的，对吗？”
“内，裴珠泫手机里的对吧？waybackhome，我写的。”
“或许，国栋有出售这首歌的意愿吗？放心，我们SM绝对会给你一个公道的价格…”
“真的十分抱歉，李秀满老师。”
看到李秀满图穷匕见，当他话音刚落时，李国栋便立刻摇头拒绝了。
“这首歌无论如果我都不会卖的。”
“国栋xi，或许你是对我们的报价不满意吗？如果你对价格有问题的话，我们还可以再商量。”
“对不起，李秀满社长，我没有想要卖出这首歌的想法。”
“这是我的出道曲，是我呕心沥血的作品，多少钱我都不会卖的！”
“噢？是吗？”
“内，如果李秀满老师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那我就先离开了。”
终于，时间线回到现在，正当李国栋起身想要离开时，李秀满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国栋啊，别这么急嘛，除了这首歌我们还可以聊聊其他不是吗？”
“其他的？”
听到李秀满还有事要谈，李国栋又乖乖的坐了下来。
“嗯，其他的。”
李秀满又将李国栋面前的茶盏倒满，比划了一个请的姿势。
望着面前的杯子，李国栋稍稍犹豫，而后直接端起，一饮而尽。
看到李国栋同意继续商谈下去。李秀满眯着小眼慈祥一笑，对他来说，只要事情有的聊，就代表李国栋此时也是有需求的。
而且…很急。
有需求的人，就有商量的余地，什么都有的人，那才难啃呢。
打动一个乞丐容易？还是打动比尔盖茨容易？
这种答案，想都不用想。
“不知，李秀满老师是想和我聊些什么？”
“别急嘛，反正时间还有的是，一会茶凉了就不好喝了。”
李秀满依旧不紧不慢的和李国栋喝着茶，聊着有的没的。
“李国栋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年纪轻轻厨艺高超不说，对歌曲的敏感度也这么高。”
“噢？李秀满老师这么看好我的出道曲吗？”
“当然！”
将手中的空茶盏放到桌子上，李秀满十分欣赏的说道：
“好歹我也是眼高于顶的SM社长，要是普普通通的一首歌，哪里用的着我亲自出面？”
“内，多谢老师赞赏。”
“别这么客气。”
茶壶的水已经喝的差不多，二人也就正式开始了今天的话题。
“你的这首歌，无论是质量还是水平都无与伦比，所以我想问问，歌曲的MV制作好了吗？”
“没有。”
“宣传规划呢？”
“也没有。”
“CD、专辑风格、海报、照片集、包装等等等等呢？”
“……也没有。”
“你看，这我们不就有的聊了吗？”
李秀满的这些问题一个一个全部钉在李国栋的心口上，一张专辑的制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只是这些没有，其他歌曲的收录李国栋也没有。
一张专辑不可能就一首歌吧？
一张正规专辑要十首以上。哪怕是公司准备，全套流程下来，通常也要近一年的时间。
李国栋就一光杆司令，想要完整的弄一套自己的专辑？
不能说是白日做梦吧，只能说是痴心妄想。
要不然为什么那么多歌手宁愿被公司割韭菜，也不能自己出去单干？
你根本没有这些配套，哪怕你拿钱砸出来，经验的不足也会导致你在包装、宣传等各方面吃大亏。
所以，李国栋至今也没能作为歌手出道。
但是，加入公司也就意味着失去自由，这与他想要的生活与未来完全相反，听钟国哥说，他最忙的时候一天要赶20多个通告，也不知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可李国栋还有个人事业要忙，也放不下自己赖以生存的厨艺，那是家传手艺，不能断。断了，那他就是家族的罪人。
还有就是，他是华国人，南韩极其排外，或许他有个南韩的妈妈会稍稍舒服一些，但也就那样。
九牛一毛，不解渴的。
最重要的一点，在南韩，公司永远拿大头，而且是最大那一头。
所以，李国栋被困在原地，僵住了。
此时此刻，李国栋也不想再绕圈子，他直视着李秀满的双眼，单刀直入的问道：
“李秀满社长，您到底想要说什么？”
“国栋啊，别急，我知道你很迫切成为一名歌手。”
虽然李秀满言语上说着不急，可他的眼神与嘴角流露出的贪婪是无论如何也掩盖不住的，他语气平和，道貌岸然的说道：
“我觉得我们SM还是有打造一张完整专辑的能力的，国栋，你说呢？”
此时此刻，老狐狸终于露出了他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