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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这个凭空给自己找麻烦的大男人睡熟了,武青颜才站起身子,疲惫的抻了个懒腰。
她这里屋就放了一张床,如今被他霸占了,她这一夜恐怕也是别想再睡了。
转身朝着门外走了去,打开后门走进了院子,本想呼吸几口清晰的空气,让自己精神一下,却不想冷不丁瞧见一高一低,四双眼睛在黑暗之中,看着她幽幽发光。
武青颜不曾认出那个高的,但却看出了那个矮的,对着它招了招手,满脸的笑意:“狼爵,过来!”
已经对她毫不陌生的狼爵跑了过来,先是警惕的闻了闻她的味道,在确定了是她之后,才亲昵的蹭起了她的长腿。
随着狼爵的靠近,那个带着狼爵而来的人也是走了过来:“二皇子可是平安?”
这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武青颜转身,看着已经站定在她面前的韩硕,二话没说,扬起手臂就是一拳。
韩硕被打了个正着,疼的捂胸:“你又什么抽风?”
武青颜哼声一笑:“你大半夜的杵在这里,要不是带着狼爵,再加上我心脏承受能力强,早就被你吓死了!你是属鬼的?走到哪都是一股子阴魂不散的味道。”
韩硕算是看出来了,自己和她真是八字不合,以前是几句话就走火,现在已经升级到了见面连一句话都不说,就能直接打起来的地步。
武青颜看着站在原地干瞪眼的韩硕,骂过了之后,气消了不少:“说吧,你来做什么。”
韩硕是真想转身就走,但碍于自己带着正事来,只能压着火气道:“今儿晚上二皇子本与三皇子联手,想要引发城外的匪寇,让皇上松口,将远在边关的西南将军调回来,不想太子竟从中作梗,官兵打压匪寇的时候,我与二皇子走散了,城外刚刚平息,我便带着狼爵找寻二皇子,没想到二皇子竟然来了你这里。”
武青颜拧眉:“太子怎么会知道这事?难道在你们之中有奸细不成?”
韩硕口吃,停顿了好半晌才小声道:“是飘香败露了。”
武青颜恍然点了点头,原来长孙明月弄那个飘香在身边,是为了勾搭太子,目测长孙明月也是没想到,飘香不但是败露了他和长孙子儒的计划,更是怀上了太子的孩儿。
韩硕见武青颜半天不曾开口,有些担忧:“喂!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飘香不过是主子手下的一枚棋子。”
武青颜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我知道。”
“你真知道?不可能吧……”韩硕上前一步,仍旧不放心的道,“你不会是将此事怀恨在心,然后……”
没等他把话说完,武青颜抡起胳膊又是一拳:“韩硕,你是有被迫害妄想症么?”
韩硕被打的后退几步,再次柔上了闷疼的胸口:“我只是担心你与主子离心。”
“切!咸吃萝卜淡操心。”武青颜懒得和他磨嘴皮子,索性切入正题,“你们要找的西北将军就被藏在武府。”
韩硕一愣,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是继续等着她的下文。
武青颜顿了顿又道:“要想将他弄出来,势必要做场戏。”她说着,忽而朝着他走去了几步,“韩硕,你蹲伏的本事如何?”
韩硕看着她脸上那荡漾着的奸笑,下意识的拉紧了自己的衣襟:“你,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武青颜猛地拉住他的衣襟,迫使他垂下面颊:“明日你与长孙明月……然后……懂了么?”
韩硕先是满脸防备,随着是醍醐灌顶,最后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松开他脖领的武青颜,虽嘴上不想承认,但心里的佩服却油然而生。
他真的很好奇,这个女人的脑袋里究竟是个什么构造,怎么总是能想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
眼看着武青颜就要进屋,他再是忍不住开了口:“二皇子他……”
武青颜疲惫的挥了挥手:“他没事,不过是皮外伤,告诉长孙明月,我会代替他,好好照顾他大哥的。”
她说着,又摸了摸狼爵毛茸茸的头,这才进了屋子。
屋内的烛火还在静静的燃烧着,但床榻上的长孙子儒却睡得极不安稳,本白皙的面颊已红如晚霞,眉眼紧闭,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光洁的额头,早已被密密麻麻的汗珠所覆盖。
武青颜赶紧上前几步,伸手抚摸上了他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拧眉,不过她来不及思考太多,先是转身拿下了柜子上的酒坛,随后掀开薄被,褪下了他的上衣。
明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她本来打算好好睡一觉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是不可能了……
这一夜,长孙子儒始终陷入在昏睡之中,倒是舒服的像个大爷,而武青颜则是坐在他的身边,给他擦了一夜的药酒,一直到天蒙蒙亮时,才疲惫的靠着床边沉沉的睡了去。
晨曦的眼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子,雨后的天明总是格外的晴朗。
烧已经完全退下去的长孙子儒,微微睁开眼睛,刺目的阳光,让他下意识的想要抬起手臂遮挡,正是他这一动,才发现手臂一沉。
侧眼朝着自己的手臂看了去,只见武青颜正枕在上面睡得正香,白皙的面颊上,有着两个深深的黑眼圈,一看就是昨夜劳累所致。
细长的眼,忽而勾起了一抹温热的笑意,长孙子儒看着她恬静的睡颜面,竟有些出神。
他心里很清楚,他和她相处的日子,在一点点的接近尾声,无论他的未来是如何的,都不会有她的参与。
时间一点一滴的划过去,他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享受这一份难得的安逸。
不知道过了多久,本沉睡的武青颜猛地直起了身子,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长孙子儒的额头,感觉到手下的肌肤已不再滚烫,这才缓缓的松了口气。
长孙子儒的心,被她的反应弄得有些酸胀,原来她竟是为了照顾他,才折腾成了这个样子。
“醒了?”武青颜总算是发现了他那双早已睁开的眼。
长孙子儒忘记了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盯着她那一双的黑眼圈,有些沙哑的开了口:“你再睡一会吧。”
武青颜瞧着他那怪怪的神色,眉眼一转,轻轻的笑了:“大伯哥,你是感动了否?”
长孙子儒没想到,她如此虚弱还能开玩笑,叹气的摇了摇头:“要是你因为我累垮了身子,明月还不知道要怎样找我算账。”
武青颜一边抻着懒腰,一边半开玩笑的起身:“大伯哥长得如此俊美,若是英年早逝,还不知道要伤了多少姑娘的芳心,能为民分忧,我也算是值了。”
长孙子儒眼看着她悠悠晃出去的背影,失笑连连,这个女人,认真起来的时候无人能比,不认真起来的时候也是无人能敌。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她,却在他的心里生了根,发了芽……
时间好早,药铺里除了一早来给她送早饭的双喜,四儿都还不曾过来,吃过了早饭的武青颜,站定在药铺的门口,轻轻活动着酸了一个晚上的筋骨。
一辆马车,缓缓从街道的一角行驶了过来,虽然这马车的样式并不是很别具一格,但顺着马车之中传出的幽香,却清怡迷人。
双喜猛地吸了吸鼻子,轻生呢喃:“好香啊!这是什么香?”
武青颜闻着这香味,却是愣了,再次吸了吸鼻子,心下猛然一惊。
这是……奎宁子?
奎宁子这种药并不多见,因为基本上没有人会用得到,因为它的药性太强,而且副作用很大,所以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被列成了禁药。
很多人可能都知道美容针,就是那种一针下去,可以收缩毛孔,让人美白,让人年轻的东西,但几乎所有人,都不会知道奎宁子这种东西。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物件都是有两个极端的,人们不知道,并不代表它本身就不存在,就好像这个奎宁子一样。
它就是完全与美容针相反的存在,如果说美容针是让你年轻的话,那么奎宁子的功效就是让你急速衰老。
一阵清风袭来,不偏不正刚刚巧刮起了那马车垂在车窗上的帘子,一女子较好且清瘦的背影,便落进了武青颜的眼里。
瞧着那女子的背影,武青颜的双眸忽然瞬间放大,她第一次惊讶且僵硬的陷入进往事之中无法自拔,饶是那马车悠然走远,仍旧迟迟回不了神。
“对不起,我来晚了……”
“我靠!你你你你——禽兽!”
诡异的梦境,再次交织在了脑海之中,武青颜一直都将它们当做是一个解释不通的梦,但一直到了现在,她才忽然觉得,也许她做的梦,是曾经真实存在过的。
因为刚刚马车里那女子清瘦的身形,与她梦境之中看见的那个女子,简直是一摸一样。
试问这个世界,除了双胞胎之外,还有一摸一样的存在么?
“小姐?小姐!”
双喜的声音忽然炸响在了耳边,武青颜终愣愣的回了神:“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小姐您没事吧?”双喜担忧的拉着她的手臂,“您刚刚在想什么?”
武青颜摇了摇头,再次朝着街道上看了去,可此时的街道除了淡淡的薄雾之外,哪里还有刚刚马车的影子?
“刚刚那辆马车呢?”
双喜不明白的眨了眨眼睛:“早就走远了啊。”她说着,再次担忧的拉紧了武青颜的手臂,“小姐您是不是生病了?哪里不舒服?”
武青颜摇了摇头:“没事。”说着,拉着双喜转身进了药铺。
她面上佯装着镇定,但一颗心却在胸口不停的狂跳着,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有一种未知的预感,总是觉得那马车里的女子,一定和她有着某种冥冥之中的关联。
她一直觉得自己偶然的穿越是一个意外,但现在她才发现,这个意外其实处处充满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