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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道被绊倒多少次以后,夏忧终于绕出了后山林子,只要出了这片树林,她就能记住到小泉峰的路要怎么走了。
一路跌跌撞撞的跑回小泉峰,已经有好几位师姐回来了,正在院子里放刚捉回来的萤火虫。
见夏忧一身狼狈的跑回来,几位师姐赶紧扶住人,焦急的寻问,“小师妹,你不是和上官公子一起的吗?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还有你怎么受伤了?发生什么事了?”
夏忧被人扶着,喘了口气,急忙拉着其中一位师姐,“快……快去救人,在后山,就我们烤鱼的河边。”
几位师姐对视一眼,决定留下一人照顾夏忧,剩下的人全都去了后山,刚出了大门,两颗信号弹先后在半空中炸开。
一枚是及其普通的信号弹,另一枚则是小泉峰的专属信号弹,在半空中炸开时会呈现出紫藤花的样子。
而此刻还在后山的小泉峰弟子抬头看见那颗淡紫色的花瓣,神色一凛,立马集合在一处,往河边赶去。
等她们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一名黑衣人手里拿着把剑,而剑锋所指着的却是一名瑶仙宗的弟子。
那名弟子应该是受了伤,半跪在地上捂住肩膀,黑衣人看见来了这么多人,当即就想逃,却在转身逃离时被林中飞来的一枚暗器打中了后肩,落在了水里。
黑衣人挣扎着站起来,一转身就是十几把剑架在脖子上,想逃也逃不了了。
黑衣人盯着林子入口处,看见赶过来的上官月和夏不染,突然愤起,抬手就往自己脖子上划了一剑,血液四溅,身体慢慢软下去。
小泉峰的弟子们都被这一动作震住,往后退了半步,上官月神色一变,立马走到黑衣人身边蹲下看看还有没有救。
但是很可惜,已经救不回来了。
黑衣人死了,死的时候眼睛睁着,盯着岸边被人扶起来的弟子身上,像是黏住了一般。
上官月站起身,对着众人说,“还是先禀告你们师父吧,剩下的事回去再说。”
说完上官月就要走开,但刚迈出一步,突然想起夏忧,再看一眼岸上,哪还有什么夏忧的身影。
上官月神色少见的有些慌乱,赶忙走到受伤的弟子身边,焦急的问,“这位师友,你有没有看见一个姑娘,穿着你们瑶仙宗的衣服,但是蒙着眼睛看不见?”
白轻羽脸色有些白,她肩膀上的伤流了不少的血,但上官月着急没顾得上。
白轻羽抬眼,看见的就是上官月一脸的焦急,甚至是慌乱,她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
垂下眼,语气除了虚弱听不出其他的情绪。“上官公子,你说的那位姑娘,应该已经没事了。”
这时,从小泉峰赶来的其余弟子也到达了河边,上官月拉住其中一位弟子,“夏忧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那位弟子点头,“她没事,有九师妹陪着,只受了点轻伤。”
一听她还受伤了,上官月立即就想回去看看,“那我先去看看,这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再来找我。”
说完脚步不停的就往小泉峰的方向走去。
被扶着坐下来的白轻羽看见上官月离开的方向,轻轻蹙了下眉,不经意间看见地上掉落了一样东西。
河边此时聚集了不少的人,上官柔很快就赶来了,河边霎时间被火把照亮。
白轻羽挪动脚步,不动声色的将那枚吊坠踩在脚下,再趁着人都被那具黑衣人的尸体吸引了目光,没人注意到这边,她快速的捡起那枚小小的吊坠。
没人看见她这个及其微小的动作,上官柔大致查看了下死者的身份,再吩咐人将尸体带回去,并将此事告知宗主。
等一系列事情吩咐清楚,这才想起还有一位受伤的弟子。
上官柔站在白轻羽一旁,借着火把的光亮随意打量了下这位弟子,“你是白……”
白轻羽直视着上官柔的眼睛,颤声回答,“弟子白轻羽,见过上官师叔。”
白轻羽这三个字一出口,在场不少人都侧目看过来,上官柔讶然的看着她。
“你说你是白轻羽?白老先生的女儿?”
上官柔口中的白老先生是白翰书院上任院长,白院长育有两个孩子,一个是白轻羽,还有一个是她的哥哥白轻鸿。
说起来,白泉流和她还是远房的亲戚。
白泉流更惊讶,她指着白轻羽,像是想起了什么,“你就是我娘说的那个白院长的女儿,住在蜀州的小表妹?白轻羽?”
白轻羽不动声色的捏紧了手指,迎着视线,“想必你就是我父亲提到过的瑶仙宗的表姐,白泉流吧!”
给白轻羽包扎的弟子蹲在一边,恰好挡住了上官柔看过来的视线,随即又移开看向站在河边搬运尸体的弟子。
白轻羽悄悄的送了口气。
小泉峰,夏忧换了身衣裳,也处理好了身上或多或少的伤口。
等到上官月赶回来的时候,听到消息的林幽也回来了,俩人在门口碰了个面对面。
上官月有些心虚,林幽临时有事,走之前把人交在他手上,结果还出了这样的事。
“呀,林兄你也回来了,怎么样事处理完了吗?”说着就要去勾林幽的肩膀,被林幽一巴掌拍下去。
上官月看林幽脸色沉沉,悻悻的收回手,“抱歉,是我没留神。”
林幽现在不想看见他,“我先去看看她,你……”
上官月赶忙摇手,边往后退,“我还有事,就不进去了,你代我向她道个歉。”说完就一溜烟的跑没影了。
林幽收回视线,抬脚往里走,现在时辰确实不早了,但房间还亮着灯。
他敲几下门,门开了,站在门口的夏忧已经换过衣裳,脸上有几处擦伤。
“是我,我回来了,抱歉。”
夏忧没往心里放,“不关你的事,我又不是你的谁,我受不受伤还不需要你负责。”
这话她是真心的,她想她以前和林幽应该也什么关系,自己是生是死干嘛要他来负责,这一路来已经很麻烦他了。
但听在林幽耳里,夏忧就像是在划清界限,和从前一样。即使知道她可能不是这个意思,但他就是忍不住的要多想,她这是不喜欢自己在她身边吗?
夏忧皮肤很白,逃跑的时候摔了几跤,脸上手上都被划破了几处,显得有些可怜。
让他忍不住想要去碰一碰,抚摸一下那些破皮的地方,肯定很疼吧。
“林幽,嘶,你碰到我伤口了。”
林幽倏的回神,立马收回自己的手,他不仅这样想了,还真的伸手去碰了。
他在干嘛?
不过,林幽藏在袖子里的手轻轻捻着指尖,这感觉也挺不错的。
他无声的笑了笑,为自己的胆怯,也为自己的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