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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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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突如其来的拳头,南风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害怕以及慌张,他很平静,这种平静在刘姨家歇斯底里的对比下更为显著。

    “你们要是打我,那就警察局见。”南风的声音很淡,如同此刻窗户清淡的月光一般。

    虽然这句话让两个大男人的拳头顿了一下,但是他们却并不打算因此而放过南风。

    见状,南父一把拉过南风,将他死死的拽到自己身后。

    “小孩子不懂事,这些事情我们大人好好商量就行。”比起刚刚的振振有词,南父的态度多了几分柔软,面对刘姨家娘家人的人面兽心,南父最终选择了忍气吞声!

    “南风,你立马给我滚回房间。没有我允许不许出来!”南父的声音尤为洪亮,瞬间让整个屋子都充斥着回音,而这番激烈的言语,也让本就有些不正常的刘姨更加恐慌。她着急的起身,不顾自己的大肚子就要到处乱跑,见状,两个大男人赶紧去追刘姨。

    “小心肚子里的孩子!”刘姨母亲含泪呼喊。

    南风望着眼前这一切,这鸡飞狗跳的一切,心中顿觉五味杂陈,所以自己离开的这些时光,父亲经历的都是这样的生活。他转过头,望着父亲发红的眼眶。心底萌生出无数想要留下来的念头,至少留下来,父亲便不是孤助无援,他可以和自己的父亲站在一起,面对这混乱世界里所有的谩骂与黑暗。

    “爸...”南风的声音很低,但是仔细听里面却含有渴求的迫切,以及无奈的心疼!

    “听爸爸的话!”南父的语调再没了刚刚的严厉呵斥,转化为一种接近卑微的恳求。

    也是在那一刻,南风读懂了父亲心中的无奈,其实更多来自于自己,就像自己心疼父亲一般,自己会在这么混乱的时候被送到张叔叔下,不过是父亲对儿子心疼,以及保护。

    南风缓缓的手从书包带子缓缓滑下,他望着父亲,闪现出属于他十四岁的无奈。是啊,他又能做什么呢?除了为自己的父亲增添更多的麻烦,其余的无论是钱亦或者力,他都出不了。

    曾几何时,他也以为他们的生活,会在岁月静好中渡过,可是如今,这个原本温馨的家庭却在此刻显得支离破碎。

    “爸,都会好的。”南风望着自己的父亲,意味深长的吐出了这句话,像是安慰父亲又像是安慰自己。

    南父干涩的笑了笑,但是眼角却闪现过无线的希望和遐想,他望着南风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之后,南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不知道父亲跟他们说了什么,但是很明显的一个感官感受就是,外面再也没有了刚刚的吵闹。然后就是第二天,自己起床,推门看到的一幕便是父亲正在做早餐。刘姨情绪也好像稳定了许多,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虽然口中依旧喋喋不休的说着话,但是却再没有了昨天的害怕和恐惧。

    而南风也没有被父亲遣送到张叔叔家,日子竟然从那天开始就奇迹般的恢复了平静。

    高中开学的日子到了,父亲替南风交了高一的学费,还破天荒的请了个假送南风去高中。

    高中开学典礼如期举行,南风作为第一名成绩考进学校,在开学典礼上代表学生发表了讲话。

    讲台上的南风丝毫不怯场,他的目光时不时的望向自己的父亲,在遥远的视线中,他看见自己的父亲站在人群中,不断的鼓掌,然后又伸出手抹着眼角的泪。

    开学典礼顺利结束,南风和父亲穿梭在学校的小路上,父亲带着南风买了很多生活用品,无论是牙刷,牙膏,洗发水,衣架,还是被子和床单被套,无一落下。

    也是在这个时候,南风才知道即使自己离家的距离不过就两个五个公交站,父亲也要安排他住校。

    “爸,我不想住校,我想回家!”南风抱着棉被,在蔚蓝的天空下喃喃的对自己的父亲恳求。

    南父的脸有些为难,迟迟没有说半句话语,父子两有些沉默的走了许久后,终于,他们走到了寝室楼。南父将他手中的东西缓缓放下。没有选择说任何话便要离去。

    “爸”南风迈步追上,望着父亲的背影有些呜咽的恳求。“我不想住校。”

    背对着的南父极力的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变得十分冷静后,他才缓缓的转过了头。

    “南儿,你刘姨的情况你应该清楚,她现在怀着孕,情绪会更加不稳定,我不希望她打搅到你学习。”南父的口吻有些无奈,他曾经因为家庭的原因没有念大学,他不希望同样的错误重蹈覆辙到自己儿子身上。

    “我的南儿,一定要好好读书!”南父突然明朗的笑,声音也变得铿锵有力。

    南风望着这样的父亲,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没有说,许久,他望着父亲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

    伴随着其他室友涌入,南父慢慢走出了宿舍,他没有让南风送自己,理由便是自己要赶回去继续上班。

    那天,宿舍外一片蓝天白云,格外明亮。南风缓缓的放下白色的棉被,心底默默对自己说,要更努力,一切也都会越来越好。

    可是这个愿望,却在往后的时光,彻底熄灭。

    不知不觉,迎来了高中的第一次月考,没有任何悬念,南风又考了第一名。高一的知识点,他其实在初一就开始学习了。南风在讲台上接受着老师和学生们的赞赏,心却早已飘到了九霄云外。

    望着教室外被风吹动的树叶,南风时常会想,父亲到底过得如何。虽然在这段时间里,父亲时常会与他进行电话联络,但是每当他提出想要回家的想法时,就会被父亲拒绝。

    日子就在这样平淡的日子中一天天过去,南风就这么穿梭在教室、寝室还有食堂之间,忙碌充实的高中生活,让他更加沉溺于知识的海洋。

    一晃,第二次月考如期而至。以往考试,南风都会睡到自然醒,然后慢悠悠的走到考场,但是今天他却明显的感到自己心底产生一种窒息的感受,那种感受让他感到不安。不到六点他便早早的来到了考场,他惴惴不安的坐在考场上,等了好久,直到人越来越多,直到教室外的光线开始明亮,广播里才通报了考试正式开始。考卷被监考老师送到他的手中,南风接过考卷,即使过了那么久,他的心依旧有着如同窒息般的感受,就在他诧异间,班主任走了进来。

    南风抬眼,班主任的目光毫无顾忌的望着他

    “南风,你出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