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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暴力的官司的确难打,但我们不会放弃!作为父母如果连我们都不能保护自己的孩子,还有谁能保护他们呢?”
“可你别忘了!你们自己的孩子也不干净。”
“我们愿意背负,最起码我的孩子光明正大的承认了他们做过的所有事情。而你们的孩子,却连一句真话都不敢说!”
九班这些家长,这一次真正的站在了孩子一边,同时也是第一次为了自己的孩子,释放出了全部能量。
调查、取证、审讯。一次又一次,就从高一九班开始,这些学生们在家长的陪同下,向律师和负责调查的市局警察说出关于学校里那些被隐藏起来的内丨幕。
然而由于学校院方的消极配合,以及学校里其他学生们的守口如瓶让这个过程变得艰难无比。再加上九班的不少孩子过往的确有动手殴打其他学生的真实记录,甚至九班不少人,学校档案上还有记过和警告等等大小处分。
这就让调查进行的更加困难。
“不是我们不相信,而是这样情况放在大众眼里,根本得不到认同。更别提法官。他们只看真正的证据。”律师几乎用处浑身解数,可依然进程缓慢。
可唯一庆幸的是,或许是亲眼目睹自家孩子被当众侮辱的绝望,这些家长们,这一次没有在退却。哪怕外界压力再大,他们也没有松口。
“不是都一直说我们仗势欺人?那就欺负你们一次,非要一个结果不可!”
这是辛宜佳母亲的原话。她说得盛气凌人,然而却没有任何人敢刺激她。
因为和其他家长不同,九班其他的孩子,虽然心灵上遍体鳞伤,可他们的身体还依旧健康,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也有逐渐愈合的可能。然而辛宜佳没有了。
一周前,心理医生介入治疗,诊断辛宜佳为重度抑郁。有极其严重的自杀倾向。
而抑郁症这种病症,一旦得上,是不可能被治愈的,即便能够成功缓解,可她脆弱的心灵依旧绑着一颗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爆炸了。
而守着这样孩子的母亲,早已成为了受伤的母狼,会拼尽一切,咬死任何挑衅的入侵者,不惜和他们同归于尽。
“没有公平,我们就自己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平。”
“即便学习成绩不如人意,可我们的孩子也仍旧是好孩子!”
“身体上的伤害是伤害,而心灵上的冷暴力,也一样是暴力!”
九班家长群里,这些家长们分工明确,目标统一,在拧成一股绳之后,高中里那些龌龊事儿终于渐渐露出端倪。
原来冷暴力不仅仅存在于九班。在其他班级里,也一样有不合群的孩子。可他们和九班这些人还不一样。他们有的没有足够优秀的家境作为支持,也得不到家长的理解,甚至老师看着他们都会带有色眼镜。甚至有的,即便学习成绩不错,也会因为一些和别人微妙的不同而被排挤出局。
六班一个发育比较好的女孩,日常被同班男生戏弄,还被取了一个“胸姐”的外号,走路都不敢挺胸抬头。
三班一个次次能够排到班级前五的少年,就因为喜欢动漫,喜欢二次元,就被打成异类,还被造谣说是会在家里穿女装的异装癖变态。
二班那个万年老二的努力型学霸,分明性格直白单纯,却被强行扭曲成小肚鸡肠。他们班不管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来,全部扣在这个少年身上。
还有四班一个就因为喜欢吃肥肠这种好像很小众食物,就被全班同学咒骂恶心的女孩……
有很多很多。不仅是高一,包括高二、高三、每个年级都是一样的。
校园冷暴力,根本就是无处不在。
而这些孩子往往是不敢反抗的。他们没有朋友,也不像九班那些可以互相依靠。但凡有一个人被欺负,全班会一起揍回去。哪怕得不到公平,还能抱团取暖。而这些孩子,哪怕鼓起勇气告诉老师或者家长,自己被同学孤立欺负了,也只会得到这样的反问。
“为什么只欺负你呢?”
对啊,为什么只欺负我?如果能够知道答案,还会一直默默忍受这种校园暴力?他们甚至愿意立刻去改,也不希望始终被全班排挤。再加上这其中有家境并非很好的学生,他们甚至连反抗的勇气都生不出来,回家还要面对父母“我砸锅卖铁供你上学,就是要你好好念书”的压力。
因此,这次九班的宣战,也给了他们一个信号,他们也不在沉默,试图想要站起来为自己要一个公道,谋一条出路。
可实在是太难了。
学校管不了九班,但是却能和他们的家长谈条件。各班老师开始陆续家访。
“我知道过去xx同学和班级里的其他孩子相处的不是很愉快,作为老师,我们其实调节过,但是没有什么好的效果。所以今天在校长开会后,建议我们过来和家长们沟通。”
“辛苦您了老师,如果班级里其他同学都这么排斥的话,可能的确是我儿子有问题。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少年站在房间门口,听着客厅里老师和家长的对话。他们三言两语就把自己的努力归结到了“胡闹”这个轻描淡写的字眼上。至于他受到的伤害,也因为心痛无形而被彻底忽略。
在听到隐约传进耳朵里的“补偿”两个字,少年终于炸了,他冲到客厅,想要质问父母,“我在你们眼里到底是什么?”
“你们是真的把我当成儿子,还是可以换钱的工具?”
“三年免学费,免食宿费,一个一本院校的保送名额就能让你们把我卖了,我就这么廉价吗?”
可看着客厅里破旧的沙发,还有年纪分明差不多大,但是和老师比起来却要苍老了不下十岁的母亲。少年的张了张口,最后只剩下一句“谢谢老师,我会和班级里的同学道歉,也会好好把握学校给我的机会。”
“知道学校和老师都关心你就好,回去好好看书吧。不该说的别说。”
“我明白的。”少年转头回去自己的房间,绝望的泪水也瞬间潸然而下。
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连亲生父母都放弃了,连最能信任的老师看他都只有鄙夷,他又能怎么办呢?
他不是没反抗过,他甚至想不明白,九班的学生,因为学习不好而被排挤,为什么他学习还可以,却也一样被排挤?
就因为他买不起商店里的名牌,只能穿地摊上几十块钱的破烂吗?还是因为他每天在食堂只能吃得起最便宜的三块五素菜套餐?还是因为他进校门时候,背着的磨破了一个脚的书包?
“快离他远点,你不知道他爸是收破烂的,和捡垃圾的有什么区别!”这样的话,他在学校里天天都能听见。而父母的职业,也成了他被同学嘲笑的理由之一。
甚至还有人会把没喝完的水瓶怼在他脸上,“给你,感谢我吧,省的你去垃圾桶里翻了。”
闭上眼,少年哭得快要背过气去,他很想问问自己的老师,什么时候,人看人不在看的是人品而是身份贵贱?
而贫穷,也能成为不配为人原罪。可他难道还能在出身的时候选择自己该托生的家庭吗?难道穷,就是他愿意的吗?
分明一样穿着干干净净的衣服,一样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一样的好成绩,为什么单单只欺负他?单单只排挤他?单单只把他当做随意取乐的小丑?
他不服气啊!真的不服气!
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用力捂着嘴,少年跪倒在房间的地上,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一了百了。
而另外一个高档小区里,那个喜欢二次元的男孩,也正红着眼,在父亲高举的皮带下,把自己的漫画,喜欢的杂志,收集的手办,一样一样扔到了火盆里。
他仍然不觉得二次元恶心,他觉得恶心的,是他本身。谁让他托生成了个人呢?
至于剩下的几个孩子,也都经历着相同的一幕。
时间是最能消磨意志的东西。在经过了最开始的舆论热潮之后,长时间的反抗无效和死不承认,让辛宜佳的案子到了一个进退维谷的境遇。
而那些试图趁机反抗校园暴力的其他班学生们的陆续被镇压,也让真相变得越来越难以挖掘。
想说实话的被堵上了嘴,割掉了舌头。分明看得见现实的人,却要活生生把他们的眼球挖掉,让他们变成瞎子。学校上下,除了九班的学生以外,包括老师,包括领导班子,全都是一套言论。
办公室里,向元杰忍不住质问教导处主任,“为什么要这么做?”
可教导处主任却十分淡定,“距离省联考还有不到一个月,联考名次代表着学校在省里的排名。这本来就是学生之间的几句闲话,怎么就上纲上线到了把人害死的地步?”
“更何况,九班那头你已经开始上课了,你和我说说,九班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不怎么样。向元杰沉默。
“所以为什么要因为一群考不上大学只能拉低学校升学率的差生而牺牲一班的好学生?”
那九班的孩子就合该被放弃?向元杰很想质问,可他不能。他还得靠这份工作养活自己。
浑浑噩噩的从教导主任办公室里出来,向元杰的眼里满是挫败。下一节,是他的课。可他现在却连走近九班教室的勇气都没有。
而此时,九班的教室里,九班学生交换着最近的情况,气氛十分低落。
“我爸昨天喝多了回来,和我说佳佳的事儿可能不行了。”薛宁坐在程欢旁边,一边说,一边抹了一把眼泪。
“我妈也说可能够呛。学校油盐不进,咬死了说我们胡说八道。”
“我昨天去看了佳佳,她瘦的只有一把骨头了。我喊了她一声,她都不敢看我,还躲起来了。程哥,你说,咱们还有希望吗?”薛宁说着说着,最后还是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最近哭的太多,就连眼皮都是一直浮肿的,可她控制不住。甚至只要想到好友的遭遇,她的泪水,就会一直留下来。
而班里其他的孩子也都看着程欢,似乎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个准确答案。即便他们都懂,事情可能真的没有回旋余地了。
然而程欢却问了他们另外一个问题。
“只为辛宜佳讨回公道就够了吗?你们自己的呢?”
“程哥,什么意思?”
“你们是怎么来到九班的,还记得吗?”
“记得有什么用,都是老黄历了。佳佳的事儿就在最近,咱们都找不到取证的方式,更别提学校按照规矩办事,我们也没有办法。”
“是啊。而且我有听到我妈和律师之间的通话,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咱们本来就是坏学生,除了亲生父母,谁会相信咱们的话。”
“还有之前打人的事儿,学校的意思是,如果真相闹大找到媒体也不要紧,大不了鱼死网破把之前咱们打人的视频也公布到媒体里去。我妈听完,就不敢在说话了。”
“我爸爸也是……”
“那如果咱们不是坏学生呢?”伸手递给薛宁一张面巾纸,程欢十分严肃的问其他人。
“校长为什么包庇一班的学生?其实和马上要来的省联考有关系,校长指着一般那些尖子生给他出成绩。可如果这成绩从咱们九班出来呢?”
“这不可能的!程哥你疯了吗?我们拿什么去参加省考。”
“是啊!咱们班里的确有某一科成绩不错的,但是偏科严重根本就冲不上去的。”
可程欢却摇头,给出他们另外一种答案。
“冲不上去,咱们就不冲全科。我查过,省联考每个科目的第一名都有一次采访的机会。咱们根本不需要和他们比全科成绩,只要比这一科就可以了。”
采访?这两个字引起了九班所有学生的注意,他们思考了一会陡然明白程欢的意思。
“校长他们有恃无恐,无外乎咱们身上的标签,可如果这个坏学生的标签被撤掉了,他们就再也说不出其他。省考单科第一,有这样的荣誉,谁还敢说咱们是坏学生?而且采访当天省教育的也在,校长他们根本不敢对咱们多做阻拦。”
“程哥,你的意思……”
“要不要赌一把,如果咱们荣誉加身,那些污水,到底将会属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