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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大嫂抬起满是血丝的眼睛对荣五郎道:“这点钱就想要打发我?没门!”
“你就等着瞧吧,回头看大郎知道了怎么收拾你!”她终于带着牛儿离开了这里,可惜一番搅扰,已经把荣五郎弄得没有了上山打猎的兴致。
“你刚才的话确实有些过分了。”荣五郎叹了一口气,对郑风弋说道。
郑风弋也感觉自己很是委屈,蹲下身子来帮他捡起被打翻在地的铜钱,一枚一枚到手之后,又数了数,一共是三十文钱,买个吃的足够,用来打发人确实有点寒碜,也难怪荣大嫂会发那么大的脾气了。
“荣大哥,我也不是故意的。”铜钱已经拾好了,郑风弋耸了耸肩赔罪似的给荣五郎放进了钱袋里,无意间看见了他钱袋上面的刺绣,顿时绷不住笑了出来,“这是什么?水鸭子嘛?”
他如此欠揍,刚刚犯了错马上就能笑逐颜开,这样不知死活的性子把荣五郎倒是‘恶心’了一把,他上去就是一拳,挺重的打在了郑风弋的胸前,为自己的钱袋辩解道:“狗娃他娘说这是小黄鸭,很有运气的一种动物。”
郑风弋觉得这个名字甚是贴切,因为除了是黄色的,这个鸭子完全失掉了一只正经鸭子该有的所有特征,比如:长脖子,扁嘴巴,和鸭掌,这些东西——它都没有。如此一来改名叫做小黄鸟似乎更加合适。
他一挥手,也没有兴致讽刺那么许多,径直去树底下拿来了存放在那里的水果篮子递给荣五郎,道:“今天我来可不是为了管你们家里的闲事的,这一篮子水果才是我的来意,水果太多搁在果园里面都要坏了,给你们家的小子们带一些过来。”
“多谢你的好意了。”荣五郎打开门请他进去坐,郑风弋却推辞道:“不必了,我娘找我还有事,今日给你造成了麻烦实在非我所愿,日后她若再上门纠缠,你若愿意分忧解劳便算上我的一份。”
危机解除是真,郑风弋的诚恳道歉也是真,兄弟之间哪有说不开的心结?荣五郎更不是小肚鸡肠的人,当场就原谅了他,道:“以后和的女子说话可千万莫要如此失礼了。”
郑风弋爽朗的一点头,就离开了,也不知究竟听没听进去他的话。
桑小暖回来之后晓得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本来因为流行感冒发作,生意好做上扬的嘴角,就这么生生给撇了下来。
她猛地一闭眼,再睁开以后就说了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来:“相公,你当时怎么就没有直接给她一巴掌呢?打怕了谁还敢来啊。”平白叫别人给诬陷了去。
四周静谧无声,上到丈夫下到孩子无一不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尤其是小顺子,一脸‘桑姨竟然如此剽悍’的表情深深地刺痛了桑小暖的心,她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你动手吓吓她,拿扫帚什么的做做样子,大嫂一个妇道人家胆子能有多大?大哥又没又随她一同来。”
语毕,众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误会,桑姨。”小顺子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道了一声歉,随后又麻利儿地扒起了盘中餐。
小包子学着荣五郎的样子给小顺子夹了一块肉:“饭烫不住嘴了。”今年刚刚六岁还有点奶声奶气的稚嫩声音逗得小顺子差点绷不住笑了出来,忍下去之后还心有余悸地看了他们夫妇一眼。
“现在你就是没有欺负她,大嫂也要给你泼一盆脏水在身上了。”
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不能挽回,荣五郎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她想了想家里的存款,再供一个孩子上学不是什么问题,但如此一来就要动用开药店的积蓄。贪心不足蛇吞象,一旦给荣家开了这个先例,恐怕会有更多的嫂子上门来‘托孤’。
所以,桑小暖坚定道:“这钱不能借。”
“她说你伤了她,除了牛儿身上的那块瘀痕可还有其它的什么证据在?”
荣五郎皱眉道:“我根本没有碰她,牛儿身上的瘀痕也是她自己掐出来……做戏的。”他说到后面对于荣李氏不要脸的行径都说不下去了,估计也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这么坑害。
桑小暖轻轻一笑:“那也就是说,她身上的伤势都是伪造出来的咯?那就不干我们的事情了。”
她坦然了下来,心无旁骛地吃饭,好像之后的事情都胜券在握了一般。
荣李氏没有消停几天,便在县衙里告了荣五郎的黑状,主要罪名是——虐打兄嫂及其子女。他们的身上有伤痕佐证,加上县太爷对之前愚弄他的事情还怀恨在心,荣五郎被带去县衙的路上并没有受到很好的待遇,罪名还未确定便已经在脖子上戴上了枷锁。
桑小暖一路随行,街上的摊子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就跟在衙差后面一起去了。
“衙差大哥,能不能劳烦您把这枷锁给他拆了啊?这沿街的百姓看了还真以为我相公犯了什么罪。”
一两银子悄无声息地放进了衙差的手里,他笑着给荣五郎松了木枷,桑小暖检查了一下伤口,发现荣五郎的脖子上果然被勒出了一条血痕。
她握紧了拳头,心中下定决心,今天不从荣李氏的身上剥下一层皮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一阵威武的呼喊声过后,县太爷在堂上先入为主:“堂下罪人荣五郎,你欺凌兄嫂,你可认罪?”
“草民荣五郎没有做过这等违背人伦之事,不敢认罪。”荣五郎淡淡说道。
此时荣大郎也跪在地上,听见荣五郎说的这样无羞无愧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他撸起来荣李氏的袖子,上面赫然有一条又长又细的鞭痕,但是按伤口的严重程度来看应该是柳条一类的东西抽打所致,不止是胳膊上还有脖子下方和小腿到脚腕处都有类似的伤痕。
众人见此不雅之景纷纷拿袖口遮掩,就连道貌岸然的县令也做了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