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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小暖从来不爱惹事,但有人找事,她也绝不怕事。她负手而立站得笔直,面带笑意的看着刘杞璘快步走来。
“桑大夫,若非你的银针损坏被迫弃赛,这第一便是你的了,此真乃憾事一桩啊!”他装模做样的表演着侥幸获胜的人的喜怒哀乐,桑小暖带着笑意看了下去,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敢为刘先生年方几许?”
刘杞璘微愣,不晓得桑小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审慎地答道:“在下今年二十有七。”
“哈哈……”桑小暖原地踱步,口中念念有词,“圣人道,‘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您正是三十而立的人生年华,这比赛赢的实至名归,荣桑氏不才,刚刚双十年岁,不在圣人所说之列!”
刘杞璘不知道是哪个圣人说过这样的话,但这一番论调听起来倒甚是有理,突然,琢磨过来了,意识到桑小暖这是在辱没他为了一点成就就沾沾自喜,殊不知这样的成绩本来就是他这个年纪理所应当得到的东西。
况且比赛有黑幕他比谁都清楚,耍手段得来的东西就更没有得意的必要了。
刘杞璘还是不死心,问道:“桑大夫为什么要中途退出呢,如果你坚持到最后,说不定也会有一个名次!”
“除了第一,其他的名次对我来说没有一点意义,小女子出生乡野,没有才识,这样讲还希望刘先生不要介意。”
夜色寂寞,空有蝉鸣,明亮的月光提醒着她时间已经不早了,桑小暖学着其他人的样子和刘杞璘揖了揖手,当作告辞。
“慢着!”刘杞璘喊了一声,桑小暖陡然一惊,还以为那位仁兄言语挑衅不够要来人身攻击。
荣五郎已经走了上来,桑小暖趁机往他的身后一躲,刘杞璘没有想到还有人在,明显的愣了一下,语气缓和:“以后我会在城北开一间小铺子,若是桑大夫愿意,可以来当本店的医师。”
“谢谢刘先生美意,但是恐怕刘先生的药铺并不需要太多的医师,小暖还是不去打扰您了。”荣五郎话里有话,隐含之意是刘杞璘的庙小,供不起桑小暖这尊大佛。
刘杞璘的脸色难看极了,桑小暖赶快道了一句:告辞!,说罢便火速带着荣五郎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两人回到家里仔细地观察着城北的那张地契,之间官府的盖章和署名都是新的,房产已经转移到了桑小暖的名下,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知道他们家的底细的。
“这人有理有据有身份,房产过渡的也清清白白让人挑不出毛病,就是……”
“就是可能会为咱们家惹来杀身之祸。”荣五郎接上了她没有说完的话。
桑小暖无声地默认了,是啊,那男人毕竟是皇室,普天之下哪有什么事情是他们查不出究竟的?一旦他败落,到时候但凡是和他沾染上了一丁点关系的人都会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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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斗剧里面科普的株连九族文化,桑小暖记忆犹新,碰着年代久远有些泛黄的契纸,手畏惧地瑟缩了回去。
“我知道他住在哪儿,就是不知道他会不会一直呆在那里。”她把心中的猜想告诉了荣五郎,荣五郎沉吟片刻,道,“明天我同你一道去把这张地契还给他。
“嗯。”桑小暖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第二天,举办岐黄大赛台子的旁边有一座古道客栈,它所在的地段是平安县的中心地带,周围都是繁华的商铺,附近住的自然也是有钱的金主,店主没有辜负这好地段,用华丽的色彩和装饰把客栈装点得堂皇亮丽,引人注目。
昨天太晚了,再加上桑小暖一直都把心放在比试上面,哪有心情去看其他,于是,这座豪华的客栈竟然被她从眼皮子底下漏掉了。
如今大白天的这么一看,光是高度都要让小平房住惯了的桑小暖行一次仰角四十五度的注目礼,不得不惊叹:他若不是不要命了,便只能说明他是个奇才,才敢在危险重重的时候选择‘灯下黑’这么冒险的躲藏手段。
“你好,我是大夫,你们这里一位新来的公子得了伤寒,请我过来给他诊病,我们约在这个时辰,能否借你们客栈的位置坐一坐?”桑小暖往上提了提自己手上的医药箱,证明了身份,只是说要坐一坐,掌柜的面带笑容和蔼的让小二给他们安排了位置。
等了良久,时近中午店里的人越来越多,位置供不应求,另一边已经有很多人在排着队,不满的抱怨了。
桑小暖气定神闲,好像并不觉得高峰时期占位等人有什么不妥,依旧坐如沉钟。
店小二忙前忙后的安排,收拾,一条薄薄的单衣湿了个透澈,脖颈上拴着的一条长巾不知道都被拧过了几回。
终于,他按捺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要走过来和这里一位道德素质双方面共同低下的客人讲道理——劝离,荣五郎先一步站了起来,怒道:“他既然如此不守时,又不愿意将住址坦诚相告,我们还苦等作甚?不如先行回去。”
桑小暖硬拉着他坐下来,思路周全地说:“他病得不轻,可能是一时睡过了头,我们来这里一趟不容易,姑且再等等……”
荣五郎刚坐下的身子又再次站起来:“你要等便等吧,我先走了。”
“哎!”桑小暖没能叫住他,原地叹息三次,末了还是跟了上去。
店小二在远处听的奇怪,总感觉女大夫的‘下不来床’是在委婉地说他病要死了,常年来从事餐饮行业的人最会察言观色,心中自带了一杆秤,能衡量利弊,现在这杆秤陡然倾斜,马上就分清楚了泄露客人房号和眼睁睁看着客人病死孰轻孰重。
店小二拔腿就跑,马上跟上了桑小暖的步伐。
她故意大步流星地走,此时突然被人叫住,一下子怔楞了:“小二哥,可是那客人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