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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小暖的头顶上一阵动静,奚溯游起身了,用喑哑的声音对来人说道:“多谢陛下,微臣身体抱恙,怕是不能给您请安了。”
“你没事就好,这件事情实在发生的仓促,你要知道,我们是兄弟,不管昨日今朝情分都在!”
“听这话的意思,难不成皇帝是来给奚溯游送解药的?”怪了,桑小暖的脑容量仅够思考平安县里的家长里短,像宫斗这种级别的格局,她完全摸不着这些高段位选手的想法。
在困境里让自己放松下来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睡觉,话说现在都已经是晚上了,按照平时生物钟早就把桑小暖催促上床睡觉了,今天有是被劫持又是躲着这个世界的boss皇帝陛下,神经紧紧地绷着。
直到现在头顶上的两个皇家小狐狸在互相寒暄,不冷不热的听的桑小暖很是尴尬,慢慢地困意也就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桑小暖是被一根棍子戳醒的,一睁眼便瞧见隔得老远有一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见她清醒过来,能听得懂人话了,问道:“桑大夫,你还想在里面睡多久?”
听这话的意思,是说这个地方还挺舒服的哈?桑小暖火了,扒拉着地面想要爬出来,却不料躺的久了保持这一个姿势腰部甚是酸痛,腿也麻了。
“呃拉我一把!”桑小暖一脸苦相,和黑衣人求助。
黑衣人不知道在干什么,只是抬头看了一下,然后再低下头来的时候,便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你自己慢慢爬出来,殿下的床底不大。”
“什么?”奶奶的,逗我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躺在床上享清福的人一碗小米粥喝了一大半,桑小暖终于一步一歇地爬出来了,坐在椅子上揉捏着自己已经被压的变形了的膝盖和脸颊。
“廉怿他不是故意的,把你虏来实属情非得已,其中细节你不必知晓,稍后会有人拿银子给你,拿了银子,你便悄无声息地离开吧。”奚溯游把还剩下一浅碗的小米粥放在了床边的桌上,慢条斯理地和她说道。
桑小暖瞧着刚才还中气十足的和自己弟弟说话的人,现在一下子就变得有气无力,不由得发自心底的佩服:真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啊。
她休整好了身体,往后退了一步,向当今天下的什么昭王行了一个从电视上学的颠三倒四的礼节,正色道:“民女不求白银,但有一事相求,愿昭王可以应允,民女结草衔环,感激不尽!”
“咳咳!”奚溯游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威严的脸上严肃的神色有一丝丝松动,但马上就像被镇纸抚平的宣纸,干干净净不留一丝褶皱的痕迹。
这么久了,就没有一个连别人名字都记不住的人敢和他开口,还行了个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怪动作,当真是可笑的很。
可奚溯游哪里知道,桑小暖这个万福礼都是被清宫戏传染的,这个年头最流行的剧种让对历史一窍不通的桑小暖还以为历史上的人都是这样给别人请安。
他淡然道:“你且先说说看。”
桑小暖露出了一
丝丝喜色,继续把头伏下去,答道:“回王爷的话,民女仰慕国师大人已久,人生若得一相见,死而无憾已!”
这句话倒是还像个样子,奚溯游腹诽,一旁的黑衣人蹙了眉,出其不意地大声道:“大胆!国师岂是能让你随便见到的人。”
桑小暖被他吓了一跳,奚溯游没有说话,她也不敢抬头,只能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低着头看地面上的繁复的花纹。
知道她的脖子开始酸痛,膝盖发木,奚溯游的声音才从远远的地方传来:“你见国师作什么?”
桑小暖抬头,脸上尽是惊讶之色,不过是她跪在地上的功夫,奚溯游就换了一身衣裳,她悄悄地在心里面问候了奚溯游一番,面上不动声色地虔诚的答道:“民女生时亡母,村中人皆道我是命中带煞,才会冲撞高堂,此番来到京城便是想要寻得得道之人为我正名。”
“荒谬!你可知道国师每日政务繁忙,要见的王公大臣更是数不胜数?”
桑小暖以头抢地,恭肃道:“民女知道,但殿下是陛下亲兄长,身份尊贵,我随立一旁便好,殿下的举手之劳乃民女千里所求,望殿下看在臣女的救治之情,帮帮民女。”
“起来,别跪着了。”廉怿扶了桑小暖一把,他眼睛看了看门口,桑小暖顺着望过去,见到奚溯游已经离开了,不经感叹道解药的厉害,竟然能让刚才还半死不活的人现在行动自如地给别人甩脸子。
“你们家殿下同意了吗?”
廉怿点点头,对她说道:“殿下心善,对别人的请求一向有求必应,何况你是他的救命恩人。”
“可是我就这样去见大名鼎鼎的国师大人真的好吗?”她指了指自己脖子上的伤口,又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这身衣服。
廉怿简洁道:“一会儿上了马车再换。”
果然一上车,便有人从车窗外面递进来了一身昭王府小厮的行头,桑小暖急忙接过来在帘子后面换好。
廉怿一声令下,马车便开始摇摇晃晃地行驶,桑小暖刚刚换好了衣服,身上的褶皱还没有理平,正心平气和地理着,换下来的衣服被奚溯游用廉怿的剑鞘一挑,利落的从车窗里扔出去了,冷不丁的问了一句:“你多久没有洗澡了?”
桑小暖一本正经的掰着指头数了数,答道:“一个月吧。”
奚溯游的脸色的变了,不可置信的重复了一句:“一个月。”,桑小暖点点头,肯定了奚溯游的疑问。
他现在简直连看她一眼都嫌脏,干脆到前面去和车夫一起坐了。
“你们家殿下不就是图省事吗?衣服都在车上换了,难不成我申请沐浴更衣,他会允准吗?”桑小暖鄙夷道。
廉怿端端正正的坐在马车里头,刀不离身,人不离座,听到桑小暖的疑问,还是很好心的回答了:“殿下自小便好整洁,尤其讨厌怀有异味之人,你的衣服是馊了点。”
说罢,他从怀里拿出了一条白色的帕子,仔仔细细地擦拭了一下剑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