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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谷淳新婚,磕磕碰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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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郊村一户人家里,乐云蓉还有五岁的儿子在和王大妈用早饭。

    王大妈是顶好的人,不停的催他俩多吃些。

    今日的早晨,外头格外闹腾,乐云蓉便问道:“王大妈,外头怎么这么闹?发生了何事?”

    王大妈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道:“你可能还不知道,谷国大公主要嫁给丞相家二公子了。”

    “王大妈,那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王大妈笑笑,答曰:“可不就昨儿嘛,辉儿昨儿发高烧,你一整日都看着他,也怪不得不知道。”

    乐云蓉皱了皱眉,倒是奇怪,谷皇这么个人,怎么会把公主嫁给大臣之子。

    不过对她来说,这也是一个保命的机会。

    这三日的时间,是多么的漫长,日月星辰的脚步就像小脚老太太,慢得很。

    在无数人的期待下,谷淳和佟言斌的大喜之日终于到来。

    清晨,薄暮还未消散,朦朦胧胧的夜色渐渐退去,暗蓝色的天空中还有着月亮的影子,樱雪宫就已经忙碌了起来。

    谷樱也是起了个大早,姐妹出嫁,自是要去送送的。

    梳妆台前,各种首饰杂交排放,这套头面,虽说不是崭新的,却是开国皇后出嫁时用的,其中的恩惠那便不必多说了。

    宫里,少有这么忙碌了!

    谷淳此时正在梳头,谷樱看了,又想起了小时候的她。

    幼时,谷淳特别淘气,和谷樱的安静简直是不能相比,说她俩同岁,别人都不信。

    就因为太活泼,所以谷淳的头发经常散,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谷樱从新将它梳好。

    谷樱想着想着,便笑了起来,这是童年的美好回忆。她走上前去,从小侍女手中拿过梳子,道:

    “谷淳,妹妹,今天就由我这个伪妹妹来为你梳头吧。”

    谷淳的眼神中满是幸福,道:“姐姐,你好久没这样帮我梳头了,今天是我出嫁前最后一次了,一定帮我梳得漂漂亮亮的哦。”

    “哈哈哈,你露馅了哦,算了,刚刚我也是故意的,以后你在人前可小心些。”

    “哼,我也就在你这放松一下,没想到你还这么说我,我好桑心啊!”谷淳揉了揉眼睛,假装哭了起来。

    “停停停,别碰,一会妆花了就不美了!”

    “啊啊啊,你不早说嘛!我……唉,我认命了,快梳吧,妹妹!”

    “妹妹”二字说得格外重,一旁的小侍女们就差笑出声,这俩人那是姐妹啊,分明夫妻就是“打情骂俏”。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形式走完了,发髻也梳好了。

    “好了,我们的公主殿下,现在你可以换衣服了。来人,把喜袍呈上来。”谷樱道。

    转头,又对谷淳道:“姐姐成亲,妹妹也没有什么好东西可以相赠,就送一个小东西吧。”

    谷樱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盒子,这盒子说不上精美,不过色泽很明亮,也绝不是普通人家的东西。

    “这是什么东西啊?”谷淳问道。

    “你看一下,不就知道了吗?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的。”

    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个精美的孔明锁,每一面都有一幅图画,是用特殊颜料画成,遇水不坏。

    谷淳见了,惊讶道,“这个,这个不是母妃送我的孔明锁嘛?可是它不是被我弄坏了吗?”

    “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个是你母妃给你的唯一遗物,那时你还小,不懂事,弄坏了,我就见你很伤心。这些年我又找到了那位大师,可是他已经去世了,他的儿子还剩余两个,我去找他,他一直不愿给我,近日他又突然愿意给我了,就当作你成亲的礼物吧。”谷樱道。

    “太谢谢你了,姐姐,虽然现在我的身份是谷淳,但你永远是我的姐姐。”看见了这孔明锁,谷淳的泪差点就要哭了出来。

    姐妹情义就是这样,不需要你多花什么大价钱,只要你有心,就算再廉价,它也是最珍贵的。

    红红的喜袍呈了上来,上面有着金色凤纹的刺绣,大气而又尊贵。

    一个侍女恰巧也端着温茶上来,与拿着大红喜袍的侍女相撞,不幸的是,喜服上占上茶水,有了褐色的污印,可是迎亲的车队马上就来了,准备新的一定是来不及的。

    接着,两个侍女没有请罪,反倒是吵了起来,闹得不可开交。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可是公主的成亲喜服,现在好了,占上污渍了。”

    “分明就是你不看路,撞在了这茶水上,现在就先告状了,这么说,你的不是变成我的不是啦。”

    “本来就是你的错,别在这妖言惑众,让公主误会了我去,你现在说说,怎么办吧。”

    “什么怎么办?你的错还想让我在你后面擦屁股,我告诉你,没门,连窗都没有!”

    “哦,原来你承认错误了!我给你一个建议,挖个地缝钻进去,再也别出来。”

    “请问你哪只耳朵听见我承认我错了?”

    “哈哈哈,我哪只耳朵都听到了,那么大声,猪都可以被你吵醒。”

    “你……你……你信口开河,我哪有……”

    谷樱扶额,这可是“姐姐”的大喜之日,怎么就成了这样?

    瞬间,脾气就上来了,她可是好久都没有发这么大的火了。

    “你们别吵了,你们说说,现在是质问谁对谁错的时候吗?有这个时间不如好好想想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好了,你,把针线拿来;还有你,把喜服展开,给我看看。”

    污渍在衣服的小肚处,那头并没有刺绣。谷樱偷偷瞄了瞄谷淳,她的眼神中的是失望,是无助,但好像又释然了。

    “没事,应该没事的。一会儿我用袖子遮一遮,别人是看不出来的。”

    谷樱思索了一番,问了一个侍女,“迎亲车队现下到了哪里?”

    “快要入宫了。”

    “好,你让一会儿堵门的人尽量拖住迎亲队的人,等我们传话再让他们进来。”谷樱道。

    小侍女福了福身,便出了宫殿。

    谷樱当即拿起针线,穿上金丝,用最快的速度刺绣。

    按理,迎亲队到樱雪宫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可是做刺绣至少也得两盏茶时间,堵门的人可以挨上两柱香功夫就算是不错。

    谷樱道:“你还记得小时候老嬷嬷教我们的快绣法吗?”

    谷淳犹豫了一下,道:“记是记得,就是不是很熟。”

    “那好,我们一起在这儿绣一只凤凰,形状就按已有的来,记住,要快,两个人,一盏茶时间绣完,你才有时间换上。”

    也许是两人的女红都不错,效率十分高;但其实是她们都分工配合造就了如此和谐的局面。

    眼下,佟言斌和迎亲队已经到了樱雪宫门外。

    堵门的人大多是宫里的妃子,当然也有大臣的子女,总之是很多人的。

    佟言斌见这阵仗,可的确是吓了一跳。若是应付完这么多人,怕是要崩溃。

    好在还是有一些自己的人,不然的话,后果……

    佟言斌跳下马,走到樱雪宫门口。

    那些人也不给佟言斌喘气的机会,得着就来。

    “新郎官,你可否想进来?”

    佟言斌道:“那是肯定的,你们能不能别拦着了。”

    “那你也得看看,大家答不答应。大家说,让不让他进?”

    “不让!”一大群人异口同声地道。

    刚刚那人也装了个无辜,“新郎官,不是我不让你进,这可是大家的意见啊。”

    佟言斌问:“那你们要怎么样才让我进去呢?”

    一宫妃笑了笑,道:“早闻新郎官才华横溢,绝顶聪明,我们这许多人可不服,这样,每人一个问题,若是你答的出,就让你进,大家看呢?”

    “好!”

    “我先来,这是一个谜面,翠翘红颈覆金衣,滩上双双去又归。打一物。”

    佟言斌思考一番,随即道:“多谢浣纱人未折,雨中留得盖鸳鸯。谜底是鸳鸯。”

    “在下拜服。礼蒙兄,该你了,你可要出些难题。”

    风礼蒙,护国大将军嫡长子,文韬武略,不论文武,皆是谷国青年才俊中造诣最深的。

    “今日是佟二公子的大喜之日,风某就不多加为难了,听闻佟二公子在诗赋方面多有研究,此刻是樱雨时节,不如便作一首樱花赞吧。”

    风礼蒙一席白衫,手持一把折扇,用水墨画上了竹子,刚劲有力的笔法,绝不含糊一处。

    佟言斌一听,这倒也好答。

    不出片刻,一小诗脱口而出。

    冬宿寒天魄未眠,一朝春雨洗尘烟。风暖熏开花万朵,醉人寰。似锦嫣红盈媚眼,幽香淡淡逗蜂癫。梦卧花丛何所处,佳人园!

    众人听了,连连叫好。

    好在收买那些个人只是在一旁看戏,并无什么动作,一大堆问题问完,众人也都让了路。

    艺鹭在谷淳闺阁的窗户边守着,只见佟言斌飞一般冲进了樱雪宫,不由大叫:

    “公主,驸马闯进来了!”

    不巧,谷樱和谷淳刚好收了针脚,时间却也是不够穿上了。

    事出紧急,外面的小侍女怕也指望不上了。

    谷淳灵机一动,道:“屋里所有人,你们不想去找驸马要点赏银吗?还不快去。”

    小侍女们喜了,忙碌了一上午,过后可以得公主赏银,这下连驸马的都顺带讨要了。

    见小侍女欢喜地堵在房门,谷樱才安心的将喜服给谷淳穿上。

    那些小侍女也算是聪明,将佟言斌拦下了挺久,谷樱刚把喜服整理完毕,驸马就进来了,姐妹俩着实松了一口气。不过想想,谷淳的好说话,又善良,是宫里公认的。她们若是没有点小聪明,也不会在这么好的主子下面当差。

    红日初升,又一姑娘出阁了。皇上赐婚,按理是先要去紫鸾殿谢恩的,可皇上还没下朝,命赵远来说免了。

    这倒也省事。

    谷樱目送迎亲队的车马喜轿远去,自己却无缘观礼了。

    谷国有规矩,未出嫁的女子是不能观礼的,说是这样会坏了日后的运气。

    迎亲队的轿子转入朱雀大街,商铺楼房,红丝直挂在上,可谓是十里红妆。

    暗处,乐云蓉带辉儿静静的看着一切。

    而谷淳却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后来听了一声惨叫,在两旁看戏的百姓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