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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毕,有小丫鬟上前奉茶,贾敏自个儿接了,却不许*屏蔽的关键字*与黛玉马上吃,只让丫鬟们先温着,稍待片时再上。
她转头与贾母解释道:“我这两个自小脾胃弱,饭后并不敢马上让他们吃茶。”
贾母道:“这有哪个要紧,孩子们的身体最重要。”说完又让一旁侍候着的儿媳妇孙媳妇都先回去,只留了女儿和孩子们在旁说话逗乐。
两姐弟刚与三春说了几句话,就听得外面传来一声通报:“宝玉来了。”
*屏蔽的关键字*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衣着华美,穿戴考究的小公子走了进来,心下便知这就是红楼梦的男主贾宝玉了。
按理说这贾宝玉的容貌曹公可是花了大量的笔墨来描绘的,应是极为令人惊艳才对,可*屏蔽的关键字*心中却不知为何毫无半点波动。此时他脑子里竟浮现出了另一个更好看的小哥哥的身影。
暗自偷笑了两声,*屏蔽的关键字*看着贾宝玉先与老太太请了安,又给贾敏见了礼,再与他们姐弟两打了个照面,便被老太太遣去见二太太了。
这贾宝玉心心念念着姑妈家新来的表妹表弟,只在王夫人那略坐了坐便起身回了贾母院里。
没一会的功夫,*屏蔽的关键字*见换了常服的贾宝玉又出现了,他径直来到他们身边,把姐弟二人瞧了又瞧,半天憋出来一句:“这弟弟妹妹,我曾见过的。”
未等他人开口,*屏蔽的关键字*便热络地接道:“我见宝哥哥也觉得面善,好似哪里见过一般。”
黛玉心里本也有此感觉,只是听这话从弟弟口中说出来,不禁觉得十分好笑,她道:“我们一直在扬州,表兄也从未离过京城,哪会见过?”
贾敏乐道:“都道外甥似舅,宝玉许是在他们身上看到了二哥的影子罢。”
说完又看着*屏蔽的关键字*,笑的愈发不能自已:“至于我这个小的,但凡模样好看的,他都觉得面善,你们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众人心想,果然是姑表兄弟,连看人的眼光都如此相近,遂都一笑而过。
接着宝玉又问了回表字,因见贾敏上坐,也没敢提要送他俩字。*屏蔽的关键字*借机把话岔开,兄弟姐妹间又聊起了扬州与京城两处不同的风土人情。
聊性正浓时,宝玉突然朝他们问道:“可有玉没有?”
“姐姐倒是戴了,我如今身上虽没有,但平日里常戴的家里也不算少,宝哥哥问这个做什么?”*屏蔽的关键字*明知故问。
宝玉一听,喜笑颜开道:“我就说呢,怎的全家就只有我有,原怪它眼拙不懂识人,没想到姑妈家的妹妹也有,想来是错怪它了。可否借之一观?”
*屏蔽的关键字*回道:“我姐姐的这块和田墨玉为圣上钦赐,轻易也不敢拿出来见人。”
“不过是玉的模样罢了,与旁的也没甚区别,回头我让丫鬟取了予你一观便是,只是如今贴身戴着,也不好当众取下。”一旁的黛玉扯了扯*屏蔽的关键字*,示意他这是在外祖母家,也不能总驳了主人家亲孙子的面子。
宝玉连连作揖:“妹妹说的很是,是我唐突了。”
上头的贾母看着底下孩子们的互动,笑着对贾敏道:“这两个玉儿都是我的心头肉,不若你带着昭哥儿睡,留黛姐儿在我这,也好让我们祖孙俩亲香亲香。”
贾敏懂贾母的意思,本来姑表做亲也是一桩极好的亲事,女儿嫁谁家都不如嫁到自己娘家来的放心。宝玉看着也是个翩翩小公子,只是白日里见了王夫人的种种言行,这会她也不敢立马就应了。
又恐直言相拒惹贾母伤心,只得缓缓道:“舟车劳顿的,恐黛姐儿身子受不住,半夜里扰了母亲就不美了,不如过两日再说。”
贾母心下明白,女儿自小心较比干多一窍,定是之前宝玉亲娘的话让她不喜了,因而叹道:“都依你罢。”
众人又说了会话,便各自回房歇息了。
这厢,雪菊给贾敏篦着头,贾敏看着西洋玻璃镜中自己清晰的容颜,冷声道:“如今看来,这二太太更可疑一些。”
“可她为何要这么做?”雪菊不解。
“琏儿母亲走的早,不说这二太太,就是如今的大嫂子进门时,我也还小呢。数十年的姑嫂情,如今竟觉得看不真切起来了。”贾敏也不甚明白缘何如此。
雪菊道:“奴婢找机会去打听打听,是否有何变故。”
“如今府中行事,与咱们林家大相庭径,你多备着些银钱,她们得了赏钱也愿意多说一些。”
“奴婢醒得。”
另一头,荣禧堂东边耳房内,刚有小丫鬟进来禀报老爷已在赵姨娘处歇下了。王夫人在临床大炕上倚着,手中捏着的紫檀佛珠串子半天不动一下。她的脸埋在灯影下,也看不出喜怒来。
“太太时候不早了,安歇吧。”金钏在旁劝道。
半晌,炕上才传来动静:“果然是灾星,来了就没好事。害了我的珠儿还不够,如今又妄图肖想我的宝玉,就凭她那病西施似的女儿,也配?”
“太太!”金钏大惊,连忙转头环顾,看着四下里无人,才松了口气,“小心隔墙有耳。”
“怕甚!”王夫人咬牙:“她能做得,我却说不得?要不是她,我的珠儿何至于早早就走了!元儿何至于要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搏富贵!老爷何至于怕触景伤情!多年来少有往我这来的!没能让她抵了命去,我真是难解心头之恨。”
金钏并不敢接话,只默默替主子掩紧了窗户,又抱来了条薄毯给王夫人搭在了腿上。
王夫人发泄了一通,重重地喘了会粗气,待心情逐渐平复,才下了炕回房里歇了。
又过了半月,贾母寿辰在即,府中处处彩灯高挂,人人穿红戴绿,嬉笑往来,好不热闹。
这日,黛玉姐弟去了贾母院里与姐妹们说笑顽乐,贾敏留在屋里拆看扬州来的书信。不多时,便见雪菊从屋外进来,找了个理由把小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
这次入京,贾敏只带了雪菊上来,把文竹留在了扬州府邸看家。故很多要紧的事,只得雪菊一人出面去办。
“太太,有消息了。”雪菊低声回禀。
“如何?”贾敏放下书信问道。
“听说半月前,这二太太曾在屋里发了通大火,有小丫头听见二太太提了珠哥儿的名讳。”
贾珠?贾敏对这个侄子印象特别深刻。先大太太与二太太前后脚生下了二子,长名瑚,幼名珠。当年二子的出生在府里曾是一桩极大的喜事,光酒席就一连摆了多日。可谁知大的早夭,先于先大太太而去。小的也福薄,不到二十也去了。
贾敏出嫁时,这贾珠只比如今的贾宝玉大上一二岁,却是与之截然不同的性子。贾珠酷似二哥贾政,自幼好读书,当年二哥与二太太对贾珠管教甚严,对比起如今对宝玉的溺爱纵容简直是两个极端。
可惜她这侄儿英年早逝,如今看来,贾府竟有了后继无人之颓势。
“可是珠哥儿身上有何不妥?”
“外人只道珠哥儿是一病而亡,甚至还有那多舌的编排了一番珠大奶奶的不是。直到奴婢找机会搭上了二太太的陪房周瑞家的身旁跟着的婆子,才知晓了其中内情!”
雪菊缓了口气,接着道:“原来这珠哥儿竟不是一般的病故,而是被府上二老爷打了一顿板子后才不行的。”
“什么?”贾敏惊道。年近弱冠的大小伙竟没挨过一顿板子?可见当年二哥怒火之盛下手之重!这事处处都透着不寻常。
雪菊道:“旁的这些远点儿的奴仆都不知晓了,便是那近的,奴婢估摸着也早早地被打发了。还得慢慢地打听才行。”
“此事不急于一时,如今先把昭儿的余毒根除了才是正理。”贾敏吩咐道:“那屋送来的药丸可别给黛儿吃了,不够了差人回自己府做去便是。”
“是。”雪菊应道。
贾母房内,小辈们齐聚一堂。
只见宝玉扭糖似的扭在了贾母怀里,连声求道:“老太太,我们把云妹妹也接了来吧。”他望着一屋子的姐姐妹妹,开心道:“如今姑妈家的弟弟妹妹都在,再把云妹妹也一并接了来,一家子人整整齐齐的多好。”
“又说小孩子话了。”贾母笑着搂着他,“不过确实好久没见着云丫头了,也怪想她的。”遂吩咐了鸳鸯下去传话,连日安排了人去史家接人来。
“三姐姐,宝哥哥说的云妹妹是谁?”*屏蔽的关键字*朝身边的探春问道。
“你可不能跟着喊妹妹,该喊姐姐才是。”探春笑着给他解释:“她是老太太的侄孙女儿,自小在我们府里长大,与我们再熟不过了。”
“想必外祖母极为爱重云姐姐,不然怎会不接旁人,独独接了她来?”*屏蔽的关键字*悄悄地说道。
探春也学着他悄声道:“云妹妹的母亲也算是我们府里的姑奶奶,只是与她父亲一齐早早的去了。老太太念她早早的没了父母,总是要偏疼一些的。”
晚上回了屋,*屏蔽的关键字*好奇地向贾敏问起:“可从来没听娘亲说起,还有个嫁入史家的姨母来着。”
贾敏道:“也不算你正经姨母,原是隔壁府上的,老太太一并养在跟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