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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舒伶毓突然如此,夏禾只觉得全身汗毛直竖,心里千思百转的想,是不是舒伶毓又在使什么法儿,想要害小姐。
舒伶毓自然看到了夏禾眼中的防备,眼中快速的闪过一丝懊悔,心知自己心绪变化太大,怕是将人吓着了。
舒伶初在听到夏禾的声音时便净手朝着外面走去了。
刚刚夏禾说话声音那么大,除了对舒伶毓情况不知所措外,更多的是想要通知舒伶初罢了。
“怎么回事?”她拧着眉从屋内走出,像是才发现舒伶毓一般,小步的走到舒伶毓面前,缓缓的行了一礼。
“大姐怎么过来了?”
舒伶毓见她出来,瞬间红了眼眶,梗咽着声音说道。
“午间睡着做了噩梦,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四妹妹这儿来了,不知可否到屋内坐会儿?”
那可不就是噩梦么。
舒伶初倒是一愣,随即又很快的回过神来。
“自是可以的,还请大姐姐赎罪,光顾着惊喜姐姐驾临西苑,倒忘了让姐姐到屋内坐会儿了,实在该打。”
舒伶初化了极浅的妆,眉毛只稍微修了修,倒是没有涂抹,只脸色有些苍白,便涂了些许胭脂,显得整个人有精神多了。
倒是对面的舒伶毓,许是病着刚好,出门的匆忙,头上只用一个发簪松松的挽着,跑的急了。
额前一律头发垂落在眉梢的位置,显得颇为的楚楚动人。
“怎么会,是我来的仓促,扰了四妹妹了。”她盯着她眼睛都不眨一下,眼中,脸上具是笑意。
舒伶初眼中闪过狐疑,藏在袖子中的手牵了牵里衣。
“没有的事儿,大姐今日不来,我今日也是要去大姐哪儿看看的。”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错身站在了舒伶毓的旁边,让开了路来。
舒伶毓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她这位四妹妹的客气话,平日里最不喜串门子,病了这些时日,听屋里头的人说,也就落水那日来看过,之后便都是夏禾跑腿送了几回东西罢了。
可饶是如此,舒伶毓听了她的话心中任旧要更加妥帖一些。
“那倒是巧了。”
舒伶初低眉含笑,点了点头,这位大姐具是人精,就算再不喜欢一人,话也是说的极为漂亮,让人挑不出丝毫的错来的。
走到舒伶毓旁边,扶着她的另一只手道:“大姐快别站在外面了,外头风大,我们到屋里头坐着吧。”
舒伶毓点了点头。
“自是。”说着便一起朝着屋里头走去。
前头自然是有领路的丫头早早的掀了帘子,躬身站在一旁了。
虽说舒伶初是个孤女,可也因为是个孤女,所以便极得府中长辈疼爱,自是没有刁难的奴才敢看她不起的。
夏禾走在最后,脑海中还在想着舒伶初的那句,说去舒伶毓的屋子里看看的话,不由深深的看了舒伶初一眼。
一股子的寒气自脚底蹿入四肢百骸,忍不住抖了抖身子,快步的跟了上去。
四小姐一般主动去谁的屋子里头可向来没啥好事儿的呀。
这箱舒林初扶了人坐下,夏禾便早早的招呼人砌了茶水来,自家小姐是个不爱说话的,若半响都没个人到屋子里头转悠,可得把大小姐给闷坏了。
夏禾接过小丫鬟手中的茶水端上来时,便只听屋子里舒伶毓在轻轻的问,舒伶初便简要的回答着。
夏禾倒是有些奇怪,什么时候大小姐竟然话也这么多了起来,大小姐不是向来都是高冷人设吗?
“平日里都做些什么。”
舒伶毓端着茶盏轻吹了吹,茶盏内荡漾起一层一层的波澜,又很快的消失无踪了。
舒伶初一愣,原本有些神游天外的思绪渐渐的回笼,眼睛也变的清明了起来。
“平日里就是在屋子里头完成夫子布置的作业。”
舒伶毓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眼睛四处看了看。
这是她第一次来四妹妹的房间,和装出来的雅致不同,屋子里头颇为的简单,到处都是书墨,让人不由的肃然起敬。
她砸吧了一下嘴巴,喉咙有些苦有些痒。
梦醒时她只想着来此处,可是等真到了,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你也该多出去走走的。”
舒伶初有些意外的舒伶毓怎么说起这话,可仔细一想又觉得没什么,府中的人向来没话说时,对着她说的最多的便是这句话了。
她正想开口,却不想对面的舒伶毓身子朝着她前倾了一下,压低了一些声音说道。
“多认识些人,便才能多些朋友,你有什么心愿,或许她们也能帮到你也说不一定呀。”
她知道了什么?
舒伶初低垂着脑袋,厚重的刘海挡住了她眼中的惊涛骇浪。
半响她抬起头时,眼中已是一片懵懂。
“大姐说的是,昨日里祖母也这么说我,说再不认识些朋友,到时候及笄了,都没有人来了。”
说着她弯了弯眼睛,一副俏皮的模样。
舒伶毓黝黑的双眸定定的看了她半响,也不知道她到底听没听进去,随即又轻吐了一口浊气。
罢了,听进去也好,没听进去也罢,她总归会帮她的。
想到这些,脸上已经不由的露出些疲态。
这次她委实伤到了根本,不调养几年怕是好不了了。
舒伶初见她露出疲态,心中不由的小小的松了口气。
她是宁愿去抄几遍佛经,写几个大字都不愿意与人多说些什么的。
“大姐姐可是乏了?”
她小心翼翼的问,舒伶毓点了点头,旁边的抱荷听了赶忙上前去扶着自家小姐。
“是有些乏了,叨扰妹妹这般久,委实不好意思,等姐姐好了,再来找妹妹顽罢。”
“大姐好好将养身子,妹妹随时恭候姐姐。”
舒伶毓点了点头,这才将身子倚靠在抱荷的身上朝着外面走去。
等到夏禾将人送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舒伶初手上拿了一本书,靠坐在仰枕上,像是在想些什么。
听到夏禾进来,舒伶初这才放下书朝着夏禾问道:
“走了?”
“是的。”
“今日这大姐可真是好生奇怪。”
“可不是嘛,刚刚奴婢去送大小姐时,她还强撑着身子嘱咐奴婢好好照顾小姐呢,也不知道在寻思着什么整治小姐的法子。”
舒伶初看了夏禾一眼,脑海中却陡然响起折枝之前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