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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闻回来那时身上大概没什么钱,是不是还欠着你啊老吴?你现在不妨说出来,我也好把这欠的钱给你拿出来……”
“不用、不用!”老吴一听赖氏说钱这个问题,慌忙摆手,看了宋青衣一眼,才是平心静气下来,笑着说道,“是这样的,当时我还跟苏公子订了一份协议。这图纸上轮椅制作的一些细节机巧,算是卖给我的那个……技术!我买这份技术,往后每卖出去一件用这个技术做成的东西,就给苏公子一成的红利!所以,这把轮椅,也是不要钱的。”
这些话,都是原先他跟宋青衣商量好了,连苏小婉都不知道后面还有这样的细节。
她简直惊住。
先前回来时候,嫂子交待过她在阿娘面前保守住这个秘密,她还私心想,是不是嫂子不想让阿娘知道这一成红利的事情,想要自己攒一些私房钱。
可现在听了老吴的话……原来,嫂子竟然是还跟老吴商量了,要把这红利的钱给大哥!
苏小婉心中实在是太过震惊了。
此时此刻,她也更加的崇敬和敬重宋青衣,只觉得她的嫂子,是天底下最好的嫂子!
老吴还没有说完:“原本该早就做好这把椅子的,只是我近些日子,一直在琢磨那图纸上的一些东西,所以才耽搁了,现在也还没有做出来其他的东西,但是也已经有了好些想法,只是图纸上还有一些疑惑,想请教一下苏公子,这东西吧又是细致、繁琐、不好受打搅的东西,所以我还想请这两位也留下来,给我点意见。”
说着,他抬手先后从苏小婉和宋青衣身上,一一点过。
赖氏奇怪了:“她们俩?她们俩哪懂这个啊?”
吴庸解释:“是因为想做一些女子用的东西,工艺上来说,她们两位年轻,审美上比较合适,一些花纹啊之类的,她们能给我一些意见,另外小婉姑娘和宋小娘子我也是认识的,商量起来也不会见外。”
这下赖氏更奇了:“你们认识?咋认识的?”
这回轮到宋青衣不慌不忙的解释:“上次去镇子上,相公先前送我的那把梳子断了,我想找一位能工巧匠修好,二伯公就介绍了吴大叔。”
“是吗?那梳子修好了吗?”一听是二儿子送给宋青衣的梳子,赖氏不由得有些动容。
“修好了,恢复了原貌。”宋青衣笑着回答。
“好,好,那就好,毕竟是渐离留下的一份念想……”赖氏想起英年早逝的二儿子,此刻不由得有些晃神。
苏渐闻一见她这样,就提醒道:“阿娘,这到晌午了,咱们肯定是要留老吴在家里吃饭的,您快去做几样好吃的菜吧。”
一说这个,赖氏回过神来,忙笑起来:“好!好!这好事太让人高兴,都把我给高兴糊涂了!你们聊!我去准备饭菜!”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忙活起来。
等赖氏走了,苏渐闻才似笑非笑的斜着宋青衣:“一成红利?给我?你的图纸给了人家,居然只要一成红利?这点银子你也好意思给我?”
竟然是先批评了宋青衣一顿……
苏小婉懵了,完全没看懂大哥这个脑回路。
她以为大哥会跟自己一样感动呢,谁知道竟然不但不感激,竟然还嫌分红少了?大哥这脑子是正常人的脑子吗?或者说,大哥他这个人,是正常人吗?
不止苏小婉,吴庸也是一脸的懵逼。
他还奇怪的看了宋青衣一眼,心想你这岂不是好心被当做驴肝肺,热脸贴上冷屁股了吗?他对宋青衣观感极佳,因而顿时对苏渐闻这个人,就有些不喜了。
不愿意看着宋青衣这么被数落。
于是,吴庸立即大方的对着她表示:“我也觉得一成红利,是太少了,这个问题咱们还是再商量商量吧?”
“不必。”然而宋青衣一脸的淡定,她甚至好像懒得搭理发神经的某人,连看都不看某人一眼,只平静的直视前方,语气波澜不惊的陈述某个事件,“这一成分红也不是给大伯哥你的,你知道有这个银子的事情就好了。这一成分红的银子,是大伯哥又交给了我,我用来学医,并且要给尔钰买书本、纸笔,要是尔钰有琴棋书画哪个方面的兴趣,也要花钱给他张罗让他学,衣、食、吃、穿,哪一样不需要花钱的?总不能都让娘一个人拿钱吧?”
“尔钰学什么,与你何干?用得着你在这里张罗?”苏渐闻没想到宋青衣竟然会这么回怼自己一顿,也来了气,语气越发刻薄起来,“你只不过是我苏家的媳妇,还管不到我头顶上吧?尔钰是我带回来的人,学什么,不学什么,也得我说了算!”
“那大伯哥你有银子吗?尔钰现在读的书本,写字用的纸笔,难道不是娘花钱买的?那三间大瓦房,大伯哥你出了几两银子给娘,让娘张罗着盖得?还有,你要是这么说得话,那我的图纸,我想拿多少分成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何干啊?用得着你在这里指手画脚的嫌多嫌少?”宋青衣脾气也上来了,瞪圆了眼睛对着苏渐闻就是一顿狂怼。
说完她胸口都是急剧起伏的喘着。
本想心平气和。
然而对着这么个人,她就没法保持理智。
这什么人呀。
还大将军呢,还北王身边红人呢,就这狗脾气,北王是怎么忍受他的,怎么就没一脚把他给踹开?
而宋青衣这一番毫不客气的回怼,苏渐闻人生少有的给堵得没话说。
二弟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媳妇?表面低眉顺目的一没主见的软弱小妇人,一张口原是这么能说的!竟还说的头头是道!
一成分红不少吗?不少吗?
尔钰跟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凭什么让她操心这那?这苏家的银子是在阿娘手中,可儿子花阿娘的钱天经地义,什么时候轮到她在这里管东管西的了?
苏渐闻觉得自己快要气死了。
可这些此时此刻他独自腹诽的话、花阿娘的钱的话……他还要脸呢,又根本没法说出口,只能咬着牙吃了这个闷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