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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家的格格,站在这儿也不怕有虫子落头上?”
一道声音传来,将沈意归从回忆里拉了出来。
沈意归看了看趴在自己肩膀上的毛毛虫,面(xin)不(jing)改(rou)色(tiao)地把那虫子从肩上拍了下去。
一脚踩下去,啪!漂亮!
沈意归为自己喝彩。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孟婆汤还是很好喝的,建议你去尝尝,别来找我麻烦哈!
沈意归心里这般想着。揽月见到自家格格“精神”不大好,就上前说道:
“我家格格是奉恩镇国公府上的小格格。今日来寺里祈福。见这边景色独好,就想着来瞧瞧。倒是不知扰了这位格格的好兴致。”
乌拉那拉氏云融毫不在意,说道:
“什么扰不扰人兴致的!这又不是我家地方,难道就因为我先来了就不许人来看了?”
云融见自己如今这般姿态有些不像话,又觉得自己这样与人说话有些不大好,就急急忙忙从那树上爬了下来。
那速度看得沈意归心里直打颤儿。
“给!”
云融包了一手帕的桑葚递给了沈意归。
“我尝了些,味道甜滋滋的,倒是可口的很。”
沈意归笑着接了过期,捏了一颗放在嘴里。
“多谢云融格格了。”
见到沈意归鼓着腮帮子的模样,云融真的真的很想上手去捏一把,但是理智告诉她:
这是第一次见面,这绝对不行!咱们可以来日方长!
云融红着小脸,克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手,说道:
“我们这就算是认识了!你也别叫我云融格格了,就直接叫我的名字云融吧!或者,你叫我一声姐姐,我也是很乐意的。”
软软糯糯的小粉团子叫自己姐姐什么的是最最可爱了!
“好呀,云融姐姐,你也叫我意儿吧,我家哥哥也是这般叫我的。”
“嗯!”
一个奇奇怪怪的友谊就此诞生!
因着沈意归还想,作为姐姐的云融觉得自己不能给小妹妹留下不好的印象,于是就领着她去了附近的凉亭里说话儿。
云融一面拿帕子擦手一面说:
“今儿个不是有那帮人办的什么赏花会,你怎么没去凑凑热闹?”
沈意归吃了几颗桑葚,说道:
“原是要去的,只是要来这里上香,所以我就把那边的帖子给推了。云融姐姐,你又为何不去看看?”
“你不去赴会的缘由就是我不去的缘由。”
云融一听就知道这丫头没说真话,但也大喇喇地说出来。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我见过你。就在那年的中秋节。”
云融突然出声说道。
“那时候你就站在四阿哥旁边,小小的一团,粉粉嫩嫩的。”
沈意归懵了一瞬。
“云融姐姐......”
“你别怕,我是不会杀人灭口的。”
云融俏皮地笑了笑。
“那时候我就在想着这是沈家的小格格生的可真是好看,软糯的一小团,圆溜溜的眼睛,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我原以为我们不会这么快就见面的,但是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快。”
说着,云融趁着沈意归不注意,上手轻轻地捏了捏她肉乎乎的脸颊。
“可算是捏到了!方才我就想着来捏一捏的,但一直忍着没动手,就怕你把我当做了那些个登徒子。”
沈意归哭笑不得。
这个四福晋和史书里记载的四福晋有点不大一样啊。
“云融姐姐想捏就捏了便是,何必怕意儿恼恨?都是自家姐妹的。”
云融听了这话,眼睛一亮,也不顾珠儿的阻拦,伸出魔爪来又捏了好大一会儿,知道人脸上有些红了才罢手。
两个人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起来。天南地北无所不谈,无所不说。
两个人越说心里越觉得欢喜。说到最后,在两家的丫鬟婆子的催促声里,两个人分别的模样活像是被棒打鸳鸯的小夫妻俩。
这边是姐妹俩依依惜别,那边却是塑料姐妹花互相伤害的名场面。
“玉枝妹妹这画儿作的可真好。细细瞧瞧,倒是比你这位嫡姐姐还要好上几分。”富察婉月一手拿着团扇遮了自己这半张脸,一手拽了拽身旁那人的衣裳。
“玉凝,你说是不是?你这妹妹画的好不好看?”
那人皱着一双秀眉,将自己的衣裳从富察婉月的手里拽了出来,说道:
“玉枝妹妹自觉天分不足,私下里练了许久,如今她既是能得了你的夸赞也就是她的大造化了。”
“婉月姐姐说她这画作的好,妹妹我倒是不敢苟同。依妹妹拙见,她这画儿倒像是仿着玉凝姐姐的去年的一幅牡丹图。”
董鄂意涵手里拿着一枝牡丹,走了过来,说,“我记得去年玉凝姐姐的房里就已经挂了这么一幅。那时候我瞧见了,还特地问了玉凝姐姐是什么时候作的呢!”
董鄂意涵将手里的牡丹花放在案上,拾起那幅牡丹图,看了看,说道。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庶女罢了,今儿个叫她来赴会是给玉凝姐姐的脸面了,却没想到......”她这般作践姐姐。
玉枝白着小脸,盈盈的泪珠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却是倔强的不肯落下来。
“我没有......我没有......”
在场的几个贵女投给玉凝一个同情的眼神。
“瞧瞧,她还不服气呢!”
“这般作态,是给谁看呢?我们可不吃这套!”
“就是!就是!”
这些贵女大多是家中的嫡女,家里也有些个十分受宠的庶妹。对于这些嫡女来说,深受自家阿玛宠爱的庶妹妹,就是个眼中钉肉中刺了。
但也有些想看这几位贵女笑话的人替这玉枝说话争辩。
“你这话说的好没道理。都是照着这芙蓉面作画。这花的颜色、姿态略有些相像,就你说人抄画。你怎的不说,这玉凝格格抄了这花儿呢?”
一个蓝衣少女摇着扇子说道。
“依我看,这画作的极好。再好生用几年功夫,怕是比那宫里的画师还好些呢!”
“燕华格格说的没错。都是照着这牡丹花来画画。就因为有人画的早有人画的迟,就能判定那画的迟些的是抄了那画的早的人吗?”
有位贵女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