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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篝火的热烈,从阵阵火光热浪中张炽烈踏着尸首横穿了出来。他此身并未有一毫一损,那传言间所述的黑焰也燃袭在他身上。
见着他这副模样,将士们手中的兵器并未放下,眼神中也参杂着警惕与畏惧之意。
他们眼睁着见到阴兵军团在张炽烈的手中化成了灰烬,就那么突然间,所有的威胁都成了消殒在空气中。
令人害怕的不止是这降临的阴兵,更是能将他们瞬间手刃的张炽烈。
落地而下,张炽烈看见众人惊恐的眼神并不意外。在这此间,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他们偏见的目光。
“牛逼啊!”突然的一阵鼓掌声打破了僵局,张炽烈顺着这声音望去却见到王匀之那兴奋的样子。
“张行不知道你一个人就是一个将部的实力吗!”
王匀之穿过守备的人群朝着张炽烈跑了过来:“今晚真的是我这么多年来见过最精彩的战斗!”
他正准备落掌却见到张炽烈稍稍躲了一下,拍空后那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不要放松,西谷口还留有阴兵。”张炽烈神情严肃地看着众人,“将军,帐中一叙。”
付敬祥点了点头,转身朝着帅帐内而去。
一进到帐内,张炽烈就言简意赅地将阴兵头子介绍了一下,对于西谷内还有多少阴兵他也有些拿不稳妥。
付敬祥在刚刚目睹了那一切后,不禁对这只身救下他们的少年产生了改观。就刚刚所发生的一切,真的不像一叛贼所为。若他是叛贼早就眼观远火不会出手相助了,何必现在又来帐内替他们分析一番建议一番。
不过张炽烈的能力太超乎常人了,他上下打量着身上无一处损伤才从尸群中杀回来的人,心中不住地感叹。
“将军,我们尚不知无疆国究竟埋下了多少阴兵在那西谷口内,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我刚刚已经接触了幕后操手的人了。”
“那你可探清究竟?”
张炽烈犹豫了一下还是先不会道出椿妃的所为,毕竟他也只是猜测并不能确定还有没有更重要的造势之人。
“这个还不能确定,但是确实不是普通凡人所为。”
张炽烈话一落,那身边的将领都不免唉声叹气:“将军,这仗还怎么打?”
“我们对的可都是妖邪!”
“张行,你实话和我说你有多少把握可以通过那个西谷?”付敬祥自然知道这场战役的艰难,可是他还是得知道己方手上可以有多少希望。
“先前暗操后手的那人并不知道我的存在,所以她所使的气力可能不足她所有的四分之一。但今夜与我过招后她一定会有所防备,可能还会加大力度袭击我们。”
张炽烈内心里也明白阴兵这些小伎俩不过是椿妃唤出来对付凡人的小把戏,她真正的可怕之处并未被释放出来。
今夜与她那傀儡对言一番,应会让她派出更多势力探清他的实力。所以接下来的恶战不能避免,虽然应付她的这些就足矣,可是要真的面对她本尊,他还是有些捉摸不定。
“将军,后面可能会有更多危险,所以我们每天都必须保持清醒,这阴兵一役对方暂时败了一定会加足猛力袭来,我们不能松懈。”
“可是张行,我们普通的凡人如何能战胜这妖邪?”付敬祥虽能听出张炽烈会坚守在此的决心,但战役并不是他一人就能战胜的,他们是一个军队,他们也是一个整体。
“陷阱。”张炽烈回应着,“阴兵不会死,因为他们本就是死尸,但是我们若能制出陷阱阻挡他们,再放火一烧,他们就会化成灰烬。”
“将军,我们留守在西谷口的主营需要制作各种尖锐的利器栅栏将营地还住。手上的兵器已经阻挡不了这不怕死的东西,将士们只能将他们团团围住困住他们,让他们在灼烈的火焰中消失。”
张炽烈将旗桩子移在他们营地处,又用另一蓝色的旗桩子插在了西谷里:“我自愿成为探寻西谷的一员,其一是为了护我们先手队的安全,其二就是摸清谷内的情况。在临行前我会将我们营地护一层结界,就算陷阱被打破了这阴兵也进不去营地里。”
“你的意思是他们怕火也会遇火成灰?”
“嗯…”
“众将听令,营地四周用块石树枝筑起火坑,用削尖的树枝做成栅栏排满外围。射箭手训练炭火射击,还有巡逻队加派人手日夜轮替切莫大意!”
付敬祥命令后再看向了王匀之:“召集新兵报道军营,你和张行整顿几日后就带着精锐去西谷寻探。”
“遵命,将军!”
“付将军,为防今夜有变,我想守在营地口前。”张炽烈请示道。
他自己也盘算着这阴兵来得如此迅猛,想必后续会有穷穷尸源接上,而前期陷阱之事都毫无准备,还是得他前去防守着才能安心。
“非常时刻,你也辛苦了。”将军允诺了他的请愿,“我能有你一将,也是我军的幸运。”
走出了帐外,王匀之也跟随着张炽烈一起去了营地口。
张炽烈先站在这儿布了一道结界才安心了许多。
“你怎么还在这儿。”张炽烈见到王匀之一直跟在身边不免觉得有些无奈,他这一介凡人不去好好休养,杵在这儿丝毫用处也没有。
“陪兄弟。”王匀之挨着张炽烈坐了下来,荧荧火光中见到他的手中正把弄着一灿灿的令牌。
“这令牌是?”他有些好奇,因为跟着张炽烈多日都见到其腰身间一直挂着这个令牌,从未取下。有时候也会见到他一直眼光濯濯地看着这令牌,仿佛特别珍惜。
“属于我一个重要的人。”令牌那冰沁肤感遇上了张炽烈那热和的手掌变得逐渐温暖。
“看你这么年少就有心属之人了?”
王匀之这话差些没让张炽烈噎住,他也没想到竟会误解成这身份。
张炽烈牢牢地盯着这令牌许久才从嘴里说道:“他…也算是吧。”
“哎,可惜可惜,我见你年轻有为还想把小妹介绍给你呢。”王匀之听了自是一阵轻叹,如今这场战役回去,张炽烈必会受到将军在圣上面前的褒奖,以后那人生还不飞黄腾达。只可惜这么好的一苗子却名花有主了,都不能攀亲戚关系了。
“不过这令牌看着这雕工花纹,我咋越看越熟悉呢?特别是这个朝字,我真的越看越眼熟。”说话间,王匀之想凑近伸手拿过欣赏一番,却被张炽烈一把收回。
他自己倒忘了,这令牌就是源自付敬祥,差一些被王匀之瞧了个究竟。张炽烈庆幸还好王匀之并未察觉,以后还是收在心间才不会被旁人发现。
“兄弟,你同我说说你心属那人长什么模样?”王匀之这八卦之魂又开始熊熊燃烧,他那眉眼间都是不住地兴奋劲。
“他呀…”张炽烈望着夜空竟然恍惚间想起了付水沫的脸,“他特别清秀,也特别干净。他在我面前就是一天真的小孩,所以我做什么事他都很依赖我。”
这也是王匀之第一次听见张炽烈说了这么多话,看来这心上人在这闷葫芦心间一定有特别重要的地位。
“他同你一样也是个喜欢说话的人,所以一开始我也挺烦的。”张炽烈说这句话时竟裂开了嘴笑道。
他多想再听一次付水沫的声音,哪怕是平日里无聊间的纠缠和十万个为什么,他都想听。他感觉自己已经老久老久没有听过和见过他了,以前游荡在人间不觉这里的时间有多长。如今在这天命门内,他却度日如年,他得有多久才能再一次见到那灿烂的笑容。
“我已经好久没见到他了,没有他的日子时间真的过得很慢。”
原来这就是想念一个人的滋味,以前遇到相思的魂魄他都毫无情绪上的波澜,可当自己有了这一切才心情斐然。
“你一定很爱他。”王匀之笑道。
“嗯,很爱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