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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面面相觑,“管他是谁呢,反正跟咱们沾不上关系,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要紧。”
“是这个理儿!”
妇人们八卦了一番,便把心收了回来,放到了地里来。
周秋菊领着几人来到田里,江笑笑冲着前方努努嘴,“就麻烦花匠师傅帮忙看一下这地适不适合种植花卉。”
祁渊眸光顿时一凝。
花匠……师傅?
他?
嘴角抽了抽,神情有一瞬间的崩裂,他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师傅。
但想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她那么喊也没有错。
祁渊很快就调整过来,蹲下身体便从地里捧了一把湿软的泥土。
夜北眼尾抽搐了一下,到底是没把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
罢了,还是不要开口了,免得到时候让她们俩怀疑上主子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祁渊手指骨节分明,轻轻揉搓着湿软的泥土,又送到鼻子下方闻了闻。
江笑笑一脸紧张地看向他,心里满是忐忑。
如果能种植花卉,那么接下来就能鼓动村民们一起种植鲜花,带动大家的经济了。
“师傅,怎么样了?”
祁渊没有说话,反而继续在田里走动,时不时会蹲下身子观察湿软的泥土,时不时又会观察种在田里的作物。
江笑笑见状,也不敢出声打扰,害怕扰乱了他的思绪,只能把手里的菜放在田埂上,不远不近地缀在他身后,看着齐景在田里忙活。
她心里的怀疑,也渐渐被齐景的举动抹平,摸了摸鼻子,倒是她以貌取人了。
他看起来并不像是花架子。
齐景这会儿的衣服沾了许多泥土,靴子上满是泥土,一双白靴都便成了黄靴。
江笑笑想着,请花匠来相看土壤付的银子,应该是够了吧?
夜北眉头紧锁,好几次忍不住开口,但到底还是忍住了。
主子这会儿的身份就是一位花匠,跟泥土打交道是常有的事情,他只能在心里默念:这是正常的,主子是花匠。
企图能借此来麻痹自己。
好在效果是不错的。
约莫一刻钟以后,祁渊停下了步伐,转身看向身后的两人,“还有别的田吗?”
周秋菊点头,“有的,我这就带齐公子去。”
路途期间,江笑笑忍不住追问,“师傅,我们家的田怎么样?适不适合种花?”
祁渊回想着一路走来时见到的场景,语气很肯定,“我感觉这个村子里的田,粮食产量看起来很少的样子。”
今天换做是任何一个人来,都能看出金花村的田产量不是很高,就从那一株稻穗上面结的稻米就能看出来,长得稀稀落落的,看起来也不饱满。
不止是一块田这样子,而是走过来的每一块田里都是这样。
提起这个,周秋菊兴致就低了下来,“是呢,金花村粮食的产量确实是低得可怜。”
“那你们这是不准备种粮食,改种花了?”
周秋菊点头,“是,如果这田里适合种花的话,那就不种粮食了。”
祁渊静默了一会儿,才道:“我看过你们的田了,可以种花。”
江笑笑心里顿时一喜,见他似乎还有话要说的样子,“可是田里还有什么不妥?”
祁渊摇摇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整个村子里的田都很适合种花。”
江笑笑一颗心霎时落回了谷底,眼眸变得亮晶晶的,“那就好!”
领着花匠齐景看过田以后,得知家里的每一块田都适合种花,江笑笑乐得眉梢眼角都是喜意。
她搓了搓小手,“花匠师傅,那个,就是我想问问你有没有种花的手札,如果不介意的话,能给我看看吗?或者借我誊抄一份也行,当然,我会付师傅银子的!”
祁渊还在愁要找什么理由,没想到她自己就给出了一个很好的理由,唇角不由往上勾了勾,在她察觉之前,又趋于平静。
他转过身,一脸严肃地看向她,“手札借给你誊抄没有问题,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祁渊以拳抵唇,轻咳两声,看起来有些不自在,不过神情却还是淡淡的:“姑娘就别一口一个师傅了,喊我齐景,或者齐公子都行。”
“好,那就麻烦齐公子把手札借给我誊抄一份了,我付给公子银子。”
祁渊自然没有什么不答应的,点头道:“好,三十两。”
毕竟这是人家花匠师傅自己整理出来有关于花卉的手札,这个银子很合理,甚至还便宜了,不过既然他已经报了价格,江笑笑自然也没有上赶着给别人送银子的习惯。
“喏,给你,”江笑笑从荷包里拿出三十两碎银。
夜北接过碎银。
祁渊眼里闪过一道狐狸般的光芒,“手札我没带,明天给姑娘带来吧?”
江笑笑想着他就在白鹿书院里面上课,明天给也是一样的,还不麻烦,索性就点头同意了。
“好,明天是我来找你,还是你来找我?”
面对江笑笑这般直接的问题,祁渊怔愣了片刻,随即就反应过来“你来棋堂找我吧。”
话音刚落,便想起了刚才周秋菊的举动,祁渊连忙改口,“算了。姑娘叫什么名字?在哪个课堂学习?先生是谁?我把手札带给姑娘的先生就行了。”
周秋菊满意地打量了他一眼,心想这少年真不错,还知道顾忌两声的名声,把手札带给笑笑的先生,再由先生转交给她是最稳妥的。
这样就不会引起别人的猜忌,于笑笑名声也无碍。
江笑笑在现代生活了几十年,她也知道自己在以前对于男女大妨可能不太注意,毕竟现代不同于古代,这个思想跟随了她很多年,一时间难以更改。
但经过齐景刚才的道歉以后,就明白是该注意起来了。
这会儿,也自然明白他的用意,心里的感官对他好了很多,“我?江笑笑,先生就是墨弦先生,就是你向我问路的那次,你把手札交给先生就是了。”
祁渊点头,“那我们就先告退了。”
周秋菊挽留两人吃个便饭再走,奈何祁渊说等会儿还要去帮人医花,也就不好挽留。
等人走了以后,她一脸狐疑地看向妹妹,“他向你问过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