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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灵气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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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灵灵,爷爷进来了。”随着两声敲门声,苏老爷子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爷爷,进来吧,我在呢。”苏耀灵的桃花眼向下弯成月牙儿,声音轻快,能够再见到爷爷,再听到爷爷叫自己灵灵,真好。

    “我们灵灵长大了,又在臭美了?”苏老爷子见苏耀灵又坐在梳妆台前,笑着打趣。

    苏耀灵闻言也不扭怩,笑着说:“对呀,村里人都说爷爷年轻的时候可帅了,我可不能拖后腿。”

    “你这丫头,连爷爷也敢打趣了。”苏老爷子笑着摇了摇头,瞪了苏耀灵一眼,在茶桌前坐下。

    苏耀灵笑了笑,起身在柜子里拿了一个竹制罐子,打开却是最普通的青顶,将茶叶罐放在桌上,坐在爷爷对面,手上开始烫着茶具。

    红木制成的木勺舀上茶叶放进盖碗,用旁边壶中烧开的水淋过,蒸汽携带着茶香袅袅上升。

    心在茶烟中渐渐沉淀,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涤静了苏耀灵胸中的烦乱,脑海一片空宁。

    一样的茶叶在不同人的手里,泡出的味道是大相径庭的,原因和性情有关,所有茶中青顶价格虽最便宜,但是它的浸泡功夫却是最为讲究的。青顶最为讲究冲和,静照,泡茶的人须忘人间之灼色,感心中之清明,唯万籁皆寂静,空天下于尘埃。

    苏耀灵用茶夹将茶渣自茶壶夹出,用温水洗净,侧置茶杯于茶船中旋转,以热水温烫后,取出置于茶盘中。将茶叶拨入壶中,青顶的茶形宛如一位身着精致旗袍的女人,芽叶紧裹,秀颀饱满,视觉清爽,堪称清丽,水浸入其中,纤毫四游,却亮却透,一如女子的黛眉水眼。

    苏老爷子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神一闪,呼出一口气,道:“自你十岁起至今,我逼着你泡了八年的青顶,你可知为何?”

    苏耀灵放下茶杯,垂眸道:“为了磨我浮躁的性子。”

    苏老爷子又饮了一口茶,看了一眼苏耀灵,示意她接着说。

    “普通茶泡三次已能出味,而青顶却需泡七次,才能尽出其味,茶泡好倒入青瓷中,不能趁热而饮,要静静地等待茶叶三沉三浮。茶杯凉透茶叶慢慢卷起,此时品饮入口甘润绵延,如果茶叶呈其他状,则茶水会略有清苦,但苦而不涩,苦中回甘。”

    苏老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放下茶杯道:“今日起,青顶不需要再泡了。”

    苏耀灵一愣,看着爷爷满意的笑容,明白爷爷这是说,自己的性子已经定下来了。

    苏耀灵自己心中却没有太多喜悦,若不是经历上一世,自己现在仍旧还是那个浮躁的苏耀灵,自己如今的定性,却是相当于是用爷爷的死,换来的。

    苏老爷子不明白苏耀灵心中所想,见苏耀灵神色淡淡,心下却更为满意,顿了顿道:“以前我教导你堪舆之术,你都十分不耐,这一个月来,倒是能耐住性子了。”

    “以前我不愿意去了解,只知道死记硬背敷衍爷爷,只觉得堪舆之术上不得台面。”苏耀灵羞愧道,“自己愿意去了解,深入学习后才懂得堪舆之术吸取融汇了古今中外各门自然科学、美学、哲学、伦理学、宗教各方面的诸多智慧,真正上不得台面的,是我才对。”

    苏老爷子听苏耀灵说出这番话,真正放下心来:“你能这么说,我也就能真正放心的把家主之位交给你了,你随我来。”

    苏耀灵闻言跟在爷爷身后,来到爷爷书房内。

    书房布置简洁,只有六排大书柜和一张红木书桌,书桌后一副巨大的九鱼图,是一副常见的风水画。

    这幅画苏耀灵以前也没有过多关注,今天多看了一眼,突然觉得这九鱼图中的鲤鱼像是活了一般,自在地甩了一下鱼尾。

    苏耀灵猛然一惊,定睛一看,那九鱼图还是那副九鱼图,难不成自己看错了?

    正当苏耀灵以为自己出现幻觉的时候,又看到九鱼图中九尾鲤鱼游动了一瞬,随后整个书房里随着摆动的鱼尾,漾起一阵微微的气流,令人神清气爽。

    苏耀灵心下略惊,突然感觉掌心发热,猛然低头看了看自己右手掌心里的罗盘图案,发现那鸡蛋大小的黑色古罗盘图案居然闪着幽光。

    苏老爷子没有发现苏耀灵的异常,径直走到九鱼图前,手刚刚摸上九鱼图画框,却被苏耀灵突然出声给打断:“爷爷,这九鱼图,有什么来历吗?”

    苏老爷子闻言一愣,转身看向苏耀灵,不答反问:“灵灵可是看出什么了?”

    要说苏耀灵虽然以前一直不愿意学习堪舆之术,可是耐不住却如苏老爷子所说,她有这份天资和悟性,苏耀灵稳了稳心神,爷爷的书房,格局摆设绝不会有问题,那玄机肯定就是在画本身了。

    苏耀灵走进仔细一瞧,轻笑出声:“清一色的金玉满堂,难怪家里不缺钱花。”

    苏老爷子闻言嘴角一抽:“说正经的!”

    “我在说正经的啊,全身清一色金黄锦鲤,俗称“旺财锦鲤”。鱼的颜色是金色,便是五行属金,金可生水,故催财力量较强,而此品种锦鲤属正金色,故催财能力最强。”苏耀灵调皮的眨了眨眼,“可不就是正经的吗。”

    苏老爷子闻言却没有像往常一样被逗乐,反而皱着眉问:“就只有这样?”

    苏耀灵闻言愣了愣,拿不准爷爷的意思,难道说,爷爷发现了什么?

    正当苏耀灵低头不语,在心中纠结要不要跟爷爷说掌心中罗盘纹的时候,苏老爷子略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后,将那副九鱼图朝右一推,那画后面,居前是一个保险箱。

    苏老爷子将保险箱打开,取出的,赫然是前世被苏耀灵摔碎的那个古罗盘。

    “一个月前,我突然发现这罗盘灵气尽失。”苏老爷子声音有些沉重,“而你又突然对堪舆术有了兴趣。”

    苏耀灵闻言心里有些打鼓,难不成爷爷知道自己重生?

    “这古罗盘,是祖师赠与先祖之物,本就是一尊风水法器,千年时间,经历代祖先之手推算使用,灵气更甚,是不可多得的宝器。”苏老爷子将只比巴掌大些许的罗盘取出,“却突然灵气尽失……”

    苏耀灵看着爷爷手中的罗盘,手心又传来一阵灼热之感,心下一动,问道:“爷爷,我能看看吗?”

    苏老爷子将罗盘递给苏耀灵:“原本就是要给你的,可惜……”

    却不想,苏耀灵接过罗盘的瞬间,那明明就在二人眼前的东西,却突然消失不见,而苏耀灵明显感觉手心灼热疼痛感更强烈。

    “嘶……”苏耀灵抬起右手,只见手心原有的黑色罗盘纹突的一闪,又忽然消失不见。

    “这……这是怎么回事?”苏老爷子看着苏耀灵手心,颤声问道。

    苏耀灵眸光一闪,便道:“一个月前我一觉醒来手心就突然多了这个古罗盘图案,又奇又惊,这也是我突然深入研究堪舆术的原因。”

    苏老爷子闻言略一沉思,突然转身去书柜里翻找,片刻后,拿着一本《赤玄手札》急急翻阅。

    “太虚无形,气之本体,其聚其散,皆因灵器,其气骤散,其灵骤开,灵气入体也。”苏老爷子手指在书上慢慢划动,念出声。

    苏耀灵摩挲着手心,侧着头皱眉思索着这句话的含义。

    “灵灵。”苏老爷子突然看向苏耀灵沉声问道,“告诉爷爷,你刚才问回答九鱼图的奥妙时,是不是没说实话?”

    苏耀灵垂眸思索片刻,看着爷爷认真道:“我刚刚似乎看到九鱼图中的鲤鱼像是活了一般游动,还感觉到一阵令人神清气爽的微风。”

    “果然,原来真的是灵气入体!”苏老爷子激动之色溢于言表,“哈哈,五年后的斗法,终于有一争之力了!”

    “什么灵气入体,什么斗法?这世界玄幻了?”苏耀灵现在是一头雾水。

    苏老爷子轻咳一声,正色道:“我问你,什么是风水学?”

    “是地理学、地质学、气象学、星象学、建筑学、景观学、生态学以及人体生命信息学等多种学科综合于一体的一门自然科学。”苏耀灵答到。

    苏老爷子点了点头:“风水堪舆之术,放到今日讲,是一门科学。但是,这其中却又有许多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

    苏耀灵深以为然,时代发展到今日,原本被冠上封建迷信的堪舆风水也被正名,近百年来,各国的学者们都对风水进行了专题研究和应用,我国当代的有关学者也对风水学进行了大量开拓性的研究工作,只可惜,那些条条列列用科学解释的风水知识,在他们这样的风水世家看来,不过虚有其表而已。

    “刚刚书中提到的灵气入体,就是科学解释不了的事情之一。”苏老爷子捋了捋胡须,缓缓道来,“风水法器的灵气,来自于自然界,来自于世间万物,法器只是一个能够储存灵气的容器而已。而法器的灵气消散,也并非消散,只不过是灵气又流逝到自然界中罢了。”

    “您的意思是说,短时间内,灵气的量是固定的,不会改变,法器灵气的骤然消失,并不是消失,而是灵气转移?”苏耀灵似乎有些明白了。

    苏老爷子欣慰一笑:“没错,按照手札的记载,像这种风水宝器,灵气骤然消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灵气入体!别忘了,人是万物生灵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