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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大华把钱数了数,随后谢过了大家。
他捧着钱,走到苏小小面前,说:“小小,这些钱还给你,我只还给你。”
苏小小终究是不想让苏大华被别人在背后说三道四,接了他的钱。
“大华伯,桂英婶子,是我给你们惹麻烦了,我对不起你们。”
她诚心的给他们鞠了一躬,道了歉。
“小小,你是好的,你没错,错只错在......”
苏大华沉声说,还有一半的话,他没有说出来。
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他轻叹了一声,随即拉大了嗓子对李美花喊:“李美花,我们家没有欠你的钱,我们只是欠了小小的钱,现在也还清了,你别再给我胡来。!
你今天来我家闹,你儿子还打了我媳妇,我还了他一个耳光,我看在小小的面上,不跟你计较,但我还得提醒你一句,做事,真的不要做太绝,还有,小小是个好丫头,对小小好一点,不然总有你后悔的一天。”
他说完这些话,拉了曾桂英回家。
李美花没有把他的话当一回事,她眼看钱竟然没有到她的手里,反而是回到了苏小小的手中,原本在等着收钱的她,又火了。
“你......”
她指着苏大华夫妻,想喊。
“妈,大华伯说的没错,她没有欠你的,你今天闹的太没道理。”
苏小小打断她,“他现在也把钱还给我了,你再闹,小心大华伯他们报警,告你一个寻衅滋事的罪。”
她声音柔和,却是在委婉的提醒苏大华他们,如果李美花真的敢再找他们闹,可以报警,让警察来解决这件事。
苏大华和曾桂英也不傻,经过昨天的事,他们也都有所领悟。
遇到事的时候,却是不一定非要自己忍着。
忍无可忍的时候,别人真做的过分了就报警。
于是乎苏大华停下脚步,转身说:“李美花,你再来无理取闹,我真报警,让警察把你抓去警察局关几天。”
抛下这话,他再没有回头。
进屋后,他把门重重的关上了,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泥瓦房的屋顶,落下了一阵灰。
李美花闭了嘴,气的是上气不接下气。
“好啊,很好啊。”
有了昨天张铁根打了苏建飞,被警察带走的事,她还真是不敢再去骂苏大华夫妻。
可心里还有一团火,折磨着她,必须发泄。
她转而就把矛头指向了苏小小,“你个死丫头,胳膊肘往外拐的小蹄子,赔钱货。”
苏小小在外人的眼里,是她的女儿,她想怎么打骂,那都是她的事,别人也不敢报警,报警了也没用。
“你把钱给我交出来,不然看我不打断你的腿,省得你不要脸皮的去倒贴男人。”
“对,把钱拿出来,别想着拿钱去养汉子。”
苏泽跟着着喊。
他一改刚才怕苏大华的怯懦模样,又恢复了往日的嚣张凶狠。
苏小小早知道,苏泽是一个欺软怕硬,只会窝里横,一到外面,就是一个怂包。
“妈,钱是我的,我愿意给你们,我就给,不愿意给,你们也没法逼我,还有,我愿意借给谁,那也是我的事,希望下次你们不要再以我的名义,去闹别人。”
她浅浅笑着,云淡风轻的和他们母子的狰狞面色完全不同。
“你要钱也是可以的,但是请你说话不要总那么难听,倒贴男人?养汉子?这是你们身为一个妈对自己女儿能说出来的话吗?”
她声音很轻,但责备和气愤已经表现的很明显。
“当你自以为你是我妈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有没有以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来对我?”
今天,她还真就不打算拿一分钱给李美花了。
她刻意的咬重了‘自以为’和‘我妈’,还有‘母亲’这几个字,其中的嘲讽,尽在其中。
在今天,她会让他们一家三口都知道,想要她的钱,至少得态度好一点。
“死丫头,妈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这样对妈说话?你活的不耐烦了?”
苏泽气不过,加上刚才被打了一个耳光还没有打回来,去打苏大华,他是不敢了,所以......
他抬手,作势要打苏泽苏小小。
苏小小抓住了他朝她脸上挥过来的胖乎乎的手,“弟弟,你有一点身为弟弟的样子吗?一天天的不是打我,就是骂我,就这样下去,你就不怕等你到了娶老婆的年龄,大家听见你的名字,都会退避三舍,没有谁家敢把自己家的女儿嫁给你吗?就像是那张铁根,现在方圆百里都没有谁敢把自己闺女嫁给他一样。”
她这话,也是提醒李美花。
做人,不要做的太没有底线,也把自己的儿子给教的不成样子。
还有,张铁根是没有人要的,大家看着都怕。
“什么退避三舍?我还一百舍呢,我看你就是不想给钱,竟然还诅咒我娶不到老婆,我看你才是嫁不出去的,这么不要脸,到处倒贴男人,没人敢娶你。!”
苏小小忍着笑,李美花他们夫妻,总是把苏泽捧在手心,以为他是多么的好,还觉得他是念书的料,迟早能考上高中和大学。
只可惜,连‘退避三舍’这个成语,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见他就算是去上了学的,也是白念了。
“好啊,你真是翅膀硬了,现在是连我们都不放在眼里了。”
李美花不怒反笑了,“你不就是仗着你现在能赚钱,自以为了不起了吗?我告诉你,田里的稻子熟了,你给我割回来,什么去学做衣服,你也别去了,我不许你去,你要赶去,我跟你拼了。”
“家里的稻子,家里不过就两亩田,你们几天时间就能割完。”
苏小小轻笑说,“至于做衣服这件事,你们要是还想从我这拿钱,比如说一个月拿个十块二十块钱,还得让我继续做下去,不然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
她冷静冷淡而平静的为李美花分析利弊,云淡风轻之中,有显而易见的疏离。
“但是,你们想要我赚来的钱,请态度好一点,至少不要用那些难听的污秽词语来骂我,或者是打我,否则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
“你......”
李美花气的发抖,想把苏小小骂一个狗血淋头的。
可她绞尽脑汁,再骂不出一点话来。
最后无法,她只好是一拍大腿,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哎呀呀,我怎么就养了这么个没良心的白眼狼?一天天的帮着别人跟我们作对,有钱送给别人,给我们一块钱,还得我们求她啊。”
苏小小冷眼看她又在那里撒泼喊苦,勾唇冷笑说:“妈,够了,在这里哭有意思吗?不要说我怎么样,你呢?你身为我妈,你一天天的,又是个当妈的样子吗?别人家的妈,对自己的女儿是各种的好,各种心疼,节衣缩食的就希望自己女儿能好,。可你呢?
从小到大,对我非打即骂是家常便饭,家里的活,你从来不干,再重的活都是让我干,这也就算了,张铁根什么人?你明知道我过段时间就要念高中了,你还跟他妈商量我跟他的婚事?上次的两千你嫌少了,你现在要一万块钱的彩礼钱,天底下,有你这样做人妈的吗?”
她毫无保留的把她所遭受的悲惨待遇说出来,不打算给她留一点情面。
她要在这里骂她怎么的没良心,怎么的白眼狼,那她也就跟她撕破脸皮好了。
什么孝顺,什么好歹得在别人面前表现的母慈子孝,都见鬼去吧。
尽管苏泽在她说话的时候,一直在大骂她,在威胁她赶快闭嘴,她却没有停下,一直说着。
“在你要求我做一个孝顺的女儿的时候,请你先反省一下怎么做一个好母亲,不要总让我以为,我根本不是你亲生的,而是你偷来的或者捡来的。”
抛下这句话,她转身就走。
无论李美花和苏泽怎样的发疯,她只当是没有听见。
太阳早已落山,天灰蒙蒙的,快要天黑了。
静谧的村子,到处是炊烟袅袅,那是别人家的岁月静好,和苏小小从来没有关系。
“李美花,你还在打把小小嫁给张铁根的主意?你就不怕把你家小**死了?”
“我看小小说的没错,想要她的钱,你先想想怎么当妈吧。”
“我说美花,你对小小这么心狠,该不会真的跟小小说的,她是你捡来的或者偷来的吧?”
......
几个不用煮晚饭的中年男人和老人,一直看着热闹,眼看着苏小小走远了,纷纷责备着李美花。
“我怎么管我女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你们的嘴那么多?”
李美花从地上爬起来,嘴硬的说。
苏泽此时面对那么多人对自己妈的责备,却是大气不敢出,躲在李美花的身后。
李美花边喊着自己无辜,边拉了自己的儿子,大步的往回家的方向跑,没有任何的勇气去面对那些人的质问和责备。
走远了之后,她低声自语道:“死蹄子,一次次跟我对着干,我一定让折磨死你。”
在夜色下,她阴鸷怨毒的目光如一只毒蛇已经盯上了它想咬的对象,非要把目标一击毙命,才能解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