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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府中请安的日子,早上五点多钟,尼楚贺被丫环们从睡梦中叫醒。这几天每天睡到自然醒,猛不丁地起这么早,尼楚贺还真起不来。被人用凉帕子洗了把脸后,终于打起了点精神。
“格格今天想要个什么样的妆容。”
“很平常的就行,衣裳首饰也挑些不打眼的。主子爷都不在,打扮得那么好给谁看呢。反而刺了那些人的眼,让她们出手对付你。”
“格格这几天休息得好,气色看上去越来越好,皮肤也更白皙细嫩了。人看上去越来越漂亮了。”
“真的吗,皮肤、气色真的比之前要好很多了吗?”尼楚贺连忙往铜镜中看去。这铜镜一点都不清楚,人看去都黄黄的,真怀念现代那照出来无比清楚的镜子啊。
“奴才哪敢欺骗格格,真的是比之前要好很多。”正帮着梳妆的琥珀连说道,还拉着旁边的香秀一起看,“香秀姐姐,你帮忙看看,格格的皮肤是不是比以前要好多了。”
香秀忙凑上来一看,“奴才之前天天帮格格梳洗,对格格的状态再清楚不过了,现在确实比以前也好,从来没有过的好。”
尼楚贺心知,一定是养颜丹开始起作用了。看来系统商城中出来的东西,不是假冒伪劣产品。但为了保险起见,有机会还是得试试解毒丸的功效。
尼楚贺到正院的时间刚刚好,不是第一个,也不是最后一个。尼楚贺坐下后,不一会儿,有眼力见的正院下人们端上来了茶水、点心。
“系统,快看看这次福晋仍是安排的那混毒,还是有了新的花样。”
待系统扫描后,开口道,“这次仍是那老三样,不过剂量要比上次的更多一些。”
看来是因为上次没有被发现,这次胆子更大了。还好自己解毒丸已经到手且服用了,不然还真怕福晋来个狠的,来个毕其功于一役。
许是由于府中男主人不在,在等待女主子出来的时间里,众格格、侍妾们中间的氛围还是不错的。你夸夸我的妆容,我表扬你的衣裳首饰,一片其乐容容的景象。
尼楚贺打算给自己塑造的是不善与人沟通,不善言辞的形象。有人cue到她时,她就回答,然后又把话题给扔回去;没人拉着她说话,她就安安静静地听着,当个合格的听众,同时吃吃点心,喝喝茶。作为理工女,本就不善交际,而且这后院众人本就互为对手,姐妹情深不过是演出来的。自己实在不是个合格的演员,实在演不出来,倒不如不演。
福晋出来时,后院众妾室除了李格格外,都已来齐。待众人行礼问安坐下后,马佳格格开口,“福晋,李格格真是一点都不懂规矩,竟然连给福晋请安都不来。福晋真应该好好惩罚她,让她知道不该藐视福晋,遵守府中规矩。”
“马佳姐姐不要乱讲,李姐姐一向是最懂规矩,最尊重福晋的。她到现在没来可能是病了。”作为一个合格的狗腿子,武氏赶紧替李氏澄清。
“就算是生病了不能来请安,也应该派丫环来请罪,知会福晋一声。反正我是没看到有李格格院中的丫环来过。”马佳氏反驳道。
“你怎么知道李姐姐没有派人过来跟福晋请罪。难不成除了跟福晋说外,还得要跟马佳格格说一声。你还真敢想,竟把自己放到跟福晋同等的地位上。”武氏当着马佳氏的面给她在福晋面前上眼药。
“我才没有,福晋你不要相信她的话。”马佳氏连忙替自己澄清,“武氏,你还真是自甘堕落,竟自愿成为李氏的奴才。你这样讨好她,她有什么好处给你。她会把主子爷宠爱让给你吗?你可别做白工。”马佳氏讽刺武氏道。
“你才是自甘堕落,自愿当别人的奴才,福晋你看看她都说些什么话”武氏气急败坏地说。
“好了,你们吵什么吵”福晋按了按眉心,似是被她们的争吵搞到头疼。
“李格格并没有派人过来跟我说今天不能来请安,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吧。我等下会派人去看看,莫不是生病了。”福晋假意为李格格解释。
正在几人说话间,一道声音传来。“你们在这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众人抬头看去,李格格妖妖娆娆地走了进来。向福晋微福身行了个礼,还不待福晋叫起,便自己起身在左首位坐了下来。还一边假意向福晋告罪道,“请福晋恕罪,妾身请安来迟了。
这都得怪小阿哥,妾身一大早就起床梳洗妆扮,正准备动身来请安,小阿哥的奶嬷嬷来报,小阿哥吵闹着要找妾身。妾身怕他哭多了伤身,便抱起来哄了哄。谁知道这一抱起来就松不了手。他一直抓着妾身的衣裳不放手,妾身怕伤了他,也不敢用力让他松开。好不容易把他交到奶嬷嬷手中,他就开始哭。”
又转头对一旁的众人道,“你们没生养过小孩不知道,那小孩哭起来真是要人命,头都大了。”
回头对福晋道,“妾身怕小孩子哭多了伤了身体,到时候爷回来会责怪妾身,妾身没法子,只能把他哄睡了才赶紧过来请安。这样一来不就误了请安的时辰。想必福晋也会谅解妾身的,毕竟子嗣为大。”
尼楚贺心说,好的歹的都被你说了,连主子爷都摆出来了,福晋哪还敢拿你怎么样。
果然,福晋果然笑着说,“不碍事,只不过是请安时间晚了点,小阿哥才是最重要的。李格格院中现在养着二格格与小阿哥,确实也忙不过来,等主子爷回来还得伺候主子爷,实在是分身乏术。实在是难为你了。”
“等主子爷回来了,我一定等跟他说说,让他少去你院中,别给你添麻烦了,让你专心带孩子。要实在还看不过来,就把小阿哥抱到其他妹妹院里养着,让你也松快松快。”
尼楚贺心想,不愧是福晋,一下子就拿捏到李氏的痛处。你不是到处显摆爷对你的宠爱和孩子吗,我就让爷少去你的院中,还要把孩子从你的身边抱走。反正按规则孩子确实是不该在格格的身边养着。身为正室福晋,要抱走妾室的孩子,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
果然,李氏一听福晋的话就老实了,赶紧说道,“不敢劳福晋费心,小孩子离不开亲娘,还是妾身自己养着的好。妹妹们都是没有生育过的,哪里懂得如何养小孩。福晋身边已经有了大阿哥,还要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哪里还忙得过来。小孩子还是妾身自己养着吧。妾身以后一定按时来给福晋请安。”
说完,朝着坐着的其他格格狠狠各盯了一眼,生怕其他人出口要替自己养小阿哥。
众人又在一起水了一些没营养的话后,福晋发话让众人退下。众人忙依次行礼告退。
出了正院后,尼楚贺看到武氏加快脚步走到李氏身边,连跟她说着话,边朝马佳氏那边示意。看样子是在跟李氏诉说着她与马仁氏争执的事情。照这样看来,李氏、武氏两人跟马佳氏的矛盾是越来越多,目前是无法调和的了。
待众人走后,奶嬷嬷走到福晋身后,一边替她按摩太阳穴,一边说道,“福晋,这李氏仗着身后的两位格格、阿哥,是越来越放肆,越来越不把您放在眼里了。难道就这么忍着。”
福晋叹了一口气,“还能怎么办,爷宠着她,她肚子也争气,生了二子一女。虽弘昐没留住,不还有二格格与小阿哥吗。咱府上现在就只有三个小主子,她一个人就占了两个。我还能把她怎么样。但凡我只要给她一点委屈受,她就敢到主子爷面前哭诉,说我容不下她,容不下她们母子三个。那在爷眼中,我成什么样了。”
“那也不能就这么由着她的性子来。现在她还只是个格格就不把你放在眼里,要是等以后主了爷给她请封,成了侧福晋,那还不骑到您头上来了。”奶嬷嬷气愤道。
“先由着她这么闹腾吧。等哪天她闹得实在过份,我再出手整治她,在爷面前我也有话说。我现在倒庆幸她的出身不高,不然有出身有宠爱有子嗣,我倒真要被她压上一头了。”
提到出身,就想起了刚进府的两位满洲格格,记起了之前自己做的安排,“对了嬷嬷,富察氏与马佳氏那边,今天有安排上吗。她们两个可不是李格格,如果让她们生下子嗣,那对我的威胁才更大。我宁愿李氏多生几个,更嚣张些,也不愿意她们生下个一儿半女的。”
“福晋放心吧,老奴亲自安排下去的,错不了。”
“那她们表现如何。”
“据下面的人来报,富察格格还是跟上次一样,茶水、点心仍用了不少。据她们所说,富察格格应该是个不爱说话,安安静静的性子。在等待的这段时间,大都只是听别人说话,自己从不主动参与。而马佳格格却截然不同,点心茶水仍只是沾沾唇,实际并未咽下去。且是个八面玲珑、不肯吃亏的主。”
“那看来正好额娘所说的那样,富察格格是个好对付的。照她这单纯不加防范的样子,可能压根不用我们出手,她自己就已经把自己给坑了。这样的人我倒希望后院能多几个,免得天天都要算计来算计去的,心累得很。我倒希望她能活得好好的,给我当个活招牌。让我知道我乌拉那拉氏不是个心狠的,就连出身高的人也能容得下。嬷嬷,之后她来请安,再给她来几次这样的安排,到了让她无法怀孕的剂量后,就停下吧,也不要有其他的安排了,保住她的命。”
“老奴知道该怎么做了。”
“至于马佳氏那边,如果这个手段起不了作用,那估计我们在她入府前做的那些布置也应该被她给废了。”
“福晋,应该不会吧。我们做得那么隐秘,应该发现不了。而且也没见她院中报上来要替换某些物品的。”
“嬷嬷,你想得太简单了。她来正院请安,连茶水都不喝,就说明她这人十分小心谨慎,或者说她身边有深谙后宅争斗的人。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对我们给她布置的院落安心呢,不翻个底朝天才怪。嬷嬷不要忘记了,她们可不同于直接从宫中进府的格格,她们是可以带嫁妆、带伺候的人入府的。她手上可不缺好东西,不必再向府中申请替换之物,直接用自己带来的东西换上就成,而且还给我们一种她没发觉已中招的错觉。嬷嬷如若不信,找个机会去她院中一看便知。”
“嬷嬷,我们得想想其他办法,或是让其他人出手,替我们解决掉这个隐患了。但不要伤其性命,别到时候主子爷还未回府,人都还未见到,新进来的格格人就已经去了。这样在主子爷、万岁爷面前无法交待。”
“老奴明白。”
这边尼楚贺回到院中后,叫来白佳嬷嬷等人,“你们在府中有人手可以探知到李格格、武格格、马佳格格院中的情况吗。”
“奴才等之前都不是在主子院中伺候的,所认识的人也大都是在府中花园、绣房等地的人。各位主子院落中办差的人,目前奴才等还不认识。但如果中间隔几层,拐几道弯的,应该有能接触到主子院中奴才的人。”
“这样反而更好,不是直接接触他们院中的奴才,反而更安全,更不容易暴露。照我估计,李氏、武氏、马佳氏应该是会要斗起来的,你们去发展下人脉,探听探听她们院中的情况。别到时候不明不白地,你格格我被她们给算讲了去。另外宋氏跟乌雅氏院中的也不要落下。别怕花钱,这些许小钱,你们格格我还负担得起。”
“奴才们明白了,这就去办。”
让其他人下去,白佳嬷嬷留下,尼楚贺又对白佳嬷嬷道,“嬷嬷,你想办法弄一点泻药进来,不要被人发现,我有用。”
白佳嬷嬷已被她使用过了衷心符,自然不会质疑她的话,连忙说道,“奴才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