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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
苏乐云愣了一下，她跟前有个病人，走不开，便让翠柳跟上前保护张老。
毕竟张老现在的情况，一个人在外面有些不太安全。
翠柳按照苏乐云的吩咐一路跟在张老的不远处，没有上前打扰张老。
直到周围的人渐渐多了起来，翠柳回过神来才发现，她跟着张老竟然是到了东街菜市。
今日要砍头的消息早就传开，来看热闹的人络绎不绝。
翠柳一个不留神看丢了张老，好在很快又找到了。
只见张老往人群里挤去，看架势似乎要到前头的好位置去看热闹。
翠柳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快速跟上前。
心里嘀咕着，张老一把年纪了，这要是看了这画面，会不会受不住晕倒？
这样想着，翠柳的动作快了几分。
周围的人不悦道：“挤什么挤，这犯人还没来呢！”
翠柳一面道歉一面继续往里挤。
终于是挤开了人群，跑到了里头。
张老就站在不远处，目光盯着搭建好的木头台子。
翠柳走了几步，站到张老身边，张老却始终没有发现她。
过了一会儿，有士兵进来，将人群往后散开了些。
几个蒙着黑布，穿着囚服的男人被推上了台子。
那几个男人被身后的士兵压住，跪了下来。
随后，黑布被摘开。
翠柳一眼就认出了那些人，果然都是之前表演过杂耍的人。
人群里似乎也有人还记得他们，窃窃私语了起来。
“那不是之前在翡翠楼那边表演过的年轻人吗？他们是刺客啊？”
“那小伙子还挺热心的，帮我搬过东西呢。”
“这做什么不好，偏偏要去杀人？你以后可不能这样。”
有母亲教育着身边的孩子，眼看着要用刑了，母亲有些不忍，拉着孩子就要离开。
不远处高台上，身着官府的男子一声令下，几个刽子手纷纷扬起了手里的大刀，眼看着手起刀落，将要人头落地之时，变故陡然而起。
从人群里冒出了一个又一个黑衣人，直奔台子。
刽子手手上的大刀被打落。
但周围的禁军反应迅速，很快就迎上前跟黑衣人对打起来。
尖叫声和急促的脚步声在周围传开，张老被身后的高大男人撞了一下，差点摔倒时，被扶住了。
张老侧头看去，是翠柳。
“你……”
“小姐担心您出事，您跟着我走。”
翠柳扶住张老，带着他往安全的地方走去。
周围的人跑得跑，喊得喊，却丝毫没影响台上厮杀的两拨人。
翠柳和张老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
现在周围混乱的很，翠柳担心路上还会遇上意外，并没有着急带张老离开。
不远处隐约可见跑来的禁军。
距离那些黑衣人出现也不过一会儿功夫，翠柳思索着，恐怕今天这事，是个局。
黑衣人也注意到那些跑来的禁军，但并没有慌张。
已经有黑衣人将犯人救下，随后步步厮杀的拼出一条血路。
“你先带他们离开。”
凡羽对着自己身边的黑衣人到。
对方瞥见他手上的文身，眸子闪了闪，“你必须离开，城外有人接应你们。”
“快走！”
凡羽被黑衣人一把推了出去。
他咬紧牙关，最终没有回头，而是在黑衣人的保护下，一路突出重围。
等到一切终于结束，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
东街菜市前一片狼藉，地上是瓜果蔬菜，猪羊鱼鸡等被践踏后的凌乱场面。
其中还掺杂着鲜血。
翠柳抬眼望去，台子上还躺着不明生死的黑衣人和禁军。
她看向张老，“张老，我们回去吧。”
张老仿佛还没从眼前的画面里出来，有些呆滞的点了点头，跟在翠柳身后。
有禁军在核查着身份，翠柳和张老被盘问了几句，就被放走了。
回到百草堂，苏乐云等人早就等在门口，神情着急。
他们从一些人口中得知有人劫了刑场，担心翠柳和张老会不会遇上那些人。
见到两人回来，才终于松了口气。
“张老，您还好吗？”
苏乐云看着目光有些恍惚的张老，担忧询问。
翠柳已经被莲心扶到另一边，放松情绪去了。
过了片刻，张老仿佛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没事。”
他的声音很是无力，并不像他所言的那样没事。
何大夫又给张老把了脉，确认对方只是心律还有些快，放松了下来。
“张老，您先回去休息吧。新平这小子去喊张阳，结果到现在还没回来。”
“你说什么？”
张老听到何大夫这句，面色微微一变。
但因为张老现在的脸色本就难看，因此并没有人发觉他这一瞬间的变化。
何大夫一愣，以为张老是生气他让新平去找张阳，“我就是看您情况不对劲，想着让张阳来接您回去，您别生气。”
张老皱着眉头起身，“我没生气，我自己回去就是了。新平许是路上耽搁了，我回去的时候会看看的。”
说罢，张老往外走去。
苏乐云放心不下，跟上前，“张老，我陪您回去吧。”
何大夫和李大夫还要留在百草堂走不开，也就只有苏乐云方便些了。
“不用了，我一个人没事的。”
张老还是拒绝了。
看着张老健步如飞的走远，苏乐云眉头皱了一下，她总觉得有点奇怪。
想了想，苏乐云让翠柳将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
得知张老是自己主动去了菜市，苏乐云隐约觉得其中有问题，张老不像是爱凑热闹的人。
“没想到这些刺客还闹出了这么多事。”
莲心感叹了一句。
苏乐云心头微动，她突然想到抓捕这些刺客的事情，似乎是落到了晋王殿下身上？
晋王如今重伤在床，虽说表面看去他是又被建文帝派去了扬州处理事情，但总之，无论哪一个原因，晋王应该都暂时参加不了这一次抓捕刺客的事情上，那是谁在做这些事情？
苏乐云疑惑不已。
因为东街菜市发生的事情，百草堂也比往日要早一些关了店。
苏乐云也提早了一些时候回到孙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