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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 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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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力尽时山更美,登至顶峰人陶醉。

    求知若渴书更贵,胜过世间众美味。

    张文学拿着吴老师给的书本,兴匆匆地走在去汽车站的上,体会着“众里寻他千百度,暮然回首,它却在灯光阑珊处”的美好感觉。

    张文学迈着轻快的脚步,不时用眼睛的余光瞄一下吴老师给的材料,心中立即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锣鼓的敲打声,欢快而响亮,铿锵而有力,让人脚步都快起来很多,让人内心充满了快乐和力量。

    张文学恨不得找个没人的角落,一口气读完吴老师给的材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掌握各种所需乐器的演奏方法,然后快速教给学生,尽快形成鼓号队的深厚实力。但是,张文学现在不是当年的学生了,而是一名光荣的人民教师,要学会内敛,学会城府,学会理智,凡事要做得有模有样,循规蹈矩,而不能“越雷池半步”,不能失去了一个光荣的人民教师的尊严,不能失去一个成熟男士的绅士风度。所以,张文学抑制住了自己急切看书的欲望,增加了自己“放长线,钓大鱼”的理性。

    等到张文学坐上回家的公共汽车,张文学这才松了一口气,于是迫不及待地拿出吴老师给的材料,就像一个在沙漠上行走很远而长久干渴的游人,猛然间看到了一湾甘泉一样,迫不及待地吮吸起来,就像老鼠见了大米一样,迅速享用起来。

    张文学在师范学校里是学习过音乐的,认识简谱,懂得节律。所以,一看打鼓的基本调子,心中就马上有了这种节律。所以,看打鼓的调子以后,大脑中马上就有了这个敲鼓的音律。

    “咚,咚,咚咚咚,”

    随着音律的跳动,张文学不知不觉就打起了拍子,口中也配合着拍子,喊出了敲鼓的声音。

    结果,坐在张文学旁边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士,对张文学这么幼稚可笑的举动感觉很好笑,觉得很纳闷,甚至还以为这个年轻人有点神经不是很好了呢。这位女士看看张文学,就拿着自己的手提包转移到另一个空着的座位上了。

    张文学也意识到了自己的无意的滑稽一些的动作,还有自己不由自主发出的奇怪的声音,刚要说声对不起,看见那位女士走开了,也就稍微放心一点了。但是,看着周围乘客望着自己别样的眼神,感觉还是要注意一些的了。否则,自己的奇怪的举动要是引起大家的反感或愤怒,弄不好会被当作“神经病患者”而被撵下车来的。那个结果,就不好了,会非常尴尬的,也会是丢人现眼的,更是有损自己这个人民教师的高大伟岸的光辉形象的。

    想到这里,张文学,就不再往下看书了。一个真正有智慧的人,是一个完全能干抑制本性而讲理性的人,是一个处处为别人思考和努力的人,是一个时时处处能够为别人带来幸福和安全感的人,是一个是受人尊敬和爱戴的人,而不是给别人惹麻烦的人。

    于是,张文学马上合上书本,端正姿势,开始放松下来,通过公共汽车的半开的玻璃欣赏窗外美丽的风景。

    公共大巴车还在铜锣县城的大街上行驶着。张文学看到随着汽车快速向前行驶,县城道路两边的高大魁梧的法桐树迅速向身后飞逝而去,道路上的人们行色匆匆,在为了自己的生计奋力打拼着,各色的人流汇成县城的一道美丽的风景,滚滚的车流构成县城生活繁忙的节奏。县城人们身上得体、干净、靓丽还有些时尚的装束彰显了县城人的聪明、智慧、热爱当下和充满希望的心理特点。张文学甚至心细地发现,县城里的人们行动中拥有自信的神情,嘴角上溢满着成功者的微笑。

    张文学明白了,这就是城里人。

    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给了他们自尊和自信,让他们在激烈的社会角逐中,不再为养家糊口的生计而焦虑,只需要花费些心思把自己的份内的工作去做好。

    一套比较坚固的楼房给了他们温暖和安心,让他们在暴风骤雨的肆虐中,不再担心风吹雨打,不恐惧屋漏阴雨,让他们妻儿老小尽享阳光雨露和合家温馨。

    一些内心拥有的知识给了他们坚定和自信,让他们对这个喧嚣的世界,充满着坚强和坚定。知识深藏在心中,面对世界莫名变换不恐惧,面对人间动荡不担心,面对人心不古有见解,面对大众是非有标准,生活在芸芸众生中,能够潇潇洒洒,自由自在。

    张文学感觉这样的生活足矣。

    但是,张文学自己也在县城生活学习了三年的时光,为什么没有收获到如此令人满意的心理特点呢?

    张文学想着,想着,终于得到了答案。

    那是因为张文学当时只是一名上着学的学生。可以说,张文学还没有真正融入这个小城市,而只是这个小县城的匆匆过客。也就是说,张文学曾经飘过这个小县城的天空,而并没有真正降落在这个小城镇里。

    当时的张文学,知识不具备,工作不具有,房屋谈不上,所以,严格说来,他只是在县城待过几年,所以当然不算一个小县城里的人。

    张文学终于明白了,还是县城里的人值得羡慕的。

    张文学又思考了,自己是怎么了?是不是向往小县城的生活了啊?

    当然,向往也是应该的。自己毕竟也是堂堂的铜锣师范的毕业生呀,况且,自己已经是铜锣县的一名教师了,把进县城当老师设定为梦想和目标也是无可非议的了。

    人生就要有理想有梦,碰巧,万一实现了呢?

    想到这里,张文学“哈,哈,哈”笑了起来。

    坏了,坏了,张文学想到了刚才人们的眼神,又有些失态了,又有些后悔了。

    果然,周围的人们,都齐刷刷地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尽管张文学伸出自己的手堵住了自己的嘴,但是还是被大家伙投来一样的眼神。

    张文学明白,大家这次一定认为张文学神经不正常了。

    那也没有办法了,谁让自己多愁善感了呢,谁让自己想起理想和梦想了呢。

    于是,剩下时间,张文学在车上就啥也不干了,啥也不想了,干脆就闭目养神吧,回家再大干一场学习的活动。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张文学一回到学校,星期六面对空旷的校园,张文学一下子有了从解放前回到解放区的感觉。

    张文学一到自己的办公室,接着就找到了一个脸盆和一个木棍,权且当作锣鼓器具。接着,张文学就开始一边看书,一边就练习起来。

    这一下,张文学一进办公室,小河小学的校园就一下子热闹起来了啊。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咣!”

    声音铿锵有力,在张文学看来就是天籁之音;

    声音清脆悦耳,在张文学心里就是惊世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