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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他就等待着非欢对自己发脾气,只是显然非欢关注的重点不在这个地方。
“他要见我?”
非欢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和他有什么可见的,要知道自己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而且这个事情还是因为他而引起的,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
当然,非欢是绝对不会承认,她之所以会这么的不高兴,都是因为这个人醒过来之后那张脸就不能够任由自己随意的玩弄了。
并且这个人醒过来支护的性格实在是太过于恶劣,让她一点儿也没有办法喜欢上,所以还是决定以后能够少见就少见比较好。
而且自己这段时间没有去见他,他除了会提些要求之外也并未表现出其他的什么不满的。
她以为对方也并不是那么愿意见到自己的。
这个时候听到对方居然提到要见自己,她还是觉得非常的诧异,想了想,打发了门人先离开,她则是独自一个人思考了片刻之后,才带着金彩银宝前去。
自从进门之后,非欢便找了个凳子坐下,然后和自己对面的人大眼瞪小眼的。
过了良久的时间,非欢才开口问道:“你找我有事?”
“我想离开。”
“哦。”
见非欢的回答非常的冷淡,凤扶兰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我的病已经大好,现在还有许多的事情需要我去处理,所以我想尽快赶回去。”
非欢想了想,也并未反对。
毕竟对方的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那么接下来就和她没有太多的关系了,自己能够做的事情都已经做了,之后对方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就不是自己所能够左右的了。
“这些日子你的照顾我会记得的,等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回报你的。”
非欢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其实心里早已经是乐开了花,又留下来陪着凤扶兰说了些话之后,非欢才离开。
当天晚上,在青葵回来之后,非欢就将凤扶兰打算要离开的事情跟她说了一声。
而青葵这个早就想要让凤扶兰离开的人,自然是拍手称庆,同时还以此为借口喝了一个晚上的酒,自然,最后的结果就是她再一次的喝醉,第二天在院子里面醒过来。
然后表现的非常淡定的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回到房间洗了个热水澡,同时换了一套衣服就立刻去找了非欢。
非常兴奋的带着非欢去找凤扶兰,此刻的凤扶兰身体已经完全的好了,能够自由的下床走动。
他们到来的时候,凤扶兰正在房前练剑,一套剑法那是一个行云流水,动作也非常的流利,根本就看不出对方现在还受着伤的样子。
非欢和青葵两个都是花痴,在看到凤扶兰的时候就立刻定在了原地,根本就移动不了自己的脚步,只是满身都在冒着粉色泡泡的看着凤扶兰。
凤扶兰非常的专注,并没有发现他们二人的到来,而是等到结束的时候才看到还来不及收起花痴模样的他们,青葵还好,但是非欢那嘴角的哈喇子简直就是……
他不由的抽了抽嘴角,也没有想着要提醒他们,只是打了个招呼便进房间去换衣服了。
而待到两人清醒过来的时候,非欢自然免不得被青葵嘲笑一番,而非欢却还没有办法反驳,弄得她脸黑沉沉的。
凤扶兰再一次出现的时候,便跟非欢提出了他要离开这里的要求,但是他却并不是要回王都,而是要去他曾经修行过的那座山。
非欢表示自己能够理解,毕竟他爹还在那个地方,他肯定是要去那个地方找他爹的,所以没说什么。
但青葵却觉得非常好奇。
“去迦陵山?”青葵看了看凤扶兰和他后面无形中气势被压小一头还不住想窜达表明一下我是门主的存在感的非欢。
迦陵山上的悦业寺是很出名,不过这位被追杀的屁股冒烟的皇子是临时抱佛脚想疯了吧?这时候去拜佛有用?
她疑惑的看着凤扶兰背后的非欢用口型做出‘出家’两个字,出家,出家。哦,恍然大悟。“您是想出家?”
非欢羞愧的恨不得找个地缝躲进去,七王爷啊,南国七王爷凤扶兰就是在悦业寺带发修行了十七年然后才下山回朝的啊。
你好歹一个上荒门的大副,收集情报的时间都去吃屎了吗?!
“情势有变,王都现在危机四伏。我要先去迦陵山同父皇取得联络。”
凤扶兰淡然的叙述着:“你们不妨与我同去,王都现在想来不甚安全。”
话里还隐蔽的补了“你们跟我的合作可还没结束”的一刀。彻底体现了一个出身佛门但是精打细算完全没有佛祖风范的……王爷。
“不去。”青葵干净利落的拒绝了他的要求。
最后商讨的结果是可以借马借钱,他们要照常回王都,毕竟是自己混了多年的老地盘。有什么风吹草动都一清二楚,去什么山上。
之前的合作折损了两个精英卫士的阴影还停留在心上,虽然知道确实有危险潜伏。
青葵却无论如何不愿相信这位七王爷,也不愿听他的建议。
犹豫凤扶兰非常着急离开,因此青葵立刻就找了自己手下的人过来。
“油条、豆腐脑,你们两个护送毓王殿下去迦陵山。”青葵叫过来两个主食团成员,用奸商的口吻嘱咐道:“咱们跟他不熟,送到了就回来。耽误扣你们工资。”
油条是个马脸瘦汉子,豆腐脑是个头娇小的正太。两个人先是忠诚赞许的点头,接着握拳表忠心的点头,听到青葵大副的扣工资立马就是一阵恶寒。
牵起马来归心似箭的随着凤扶兰走了。
非欢对于眼前的这个情况是乐于看到的,毕竟在因为凤扶兰遇到了那么多的麻烦之后。
她也实在是不想再和这个人有太大的来往,甚至可以说的是,以后能够不见就千万不要再见了。
对于这个事情,非欢非常乐意的给青葵点了一个赞,然后在看到凤扶兰离开之后,笑眯眯的拉着青葵两个人去吃好东西去了。
同时也是为了能够庆祝自己终于摆脱了一个非常大的麻烦。
他们自然是高兴了,却不知道凤扶兰此时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事情,也不知道他这一次离开究竟是多么危险的一件事情。
马拴在树上,凤扶兰将一切都收拾妥当,其实不过是几件衣服而已。
他从营地逃出时什么也没有带,身上穿的和眼下的衣服都应该是来自某个同他身材相仿的人。也有可能是那个人,那个她身旁默然而立从不出声的男子,眼神温厚专注,但每次看向他都带着莫名的敌意,像兽类盯着争夺食物的对手。
他摸到了那把藏在褥子下的金剑,犹豫了一下也塞进行囊里。
其实他知道帝后同出祭天的消息不一定属实,他此去也不是为了营救自己的父皇。
只是为了山上祭坛里藏着的那个秘密,如若帝后罹难。
他就要接过皇位,同那个神秘的组织兵刃相见,直至一方消灭另一方。皇位从不缺少窥伺者,败者为寇胜者为王的道理也不能再清楚。
迦陵山是前朝祭天的圣坛所在地,到了他被送到那里的时候早已经是繁华过境金粉褪尽。
从前山上的悦业寺香火鼎盛人流如织,那时已成与世隔绝的偏地一隅。
他的父皇从未去过此处,然而代表皇帝权利的印信却藏于祭台之下的密室里。
当然不是为了他准备的。
因为他听到这些话不是从父皇口中,不是从诏旨和秘史中。而是从在世时的空山师父口中。
某天夜里师父似乎是被噩梦魇镇住,不时冒些胡言乱语出来。
他守在一边听到了那些话,隐隐像是他和某个人交谈的内容。语气时而轻快时而温柔,到后面都变得充满敬意。
然后他听见师父叫自己的名字:“阿兰……”
“拿上那个……去做皇帝。”师父的语气变的急切,混杂了期待和欲望杂乱的泡沫。“台子下面的东西……拿好,以后靠它……安身立命。它能……记住…….”
他惊出了一声冷汗,心里对一向善良和蔼的师父有了异样的感觉。
师父圆寂后他悄悄来到祭坛下,找到了那条秘密通道。在通道的尽头看到了群龙翱翔于天的辉煌壁画,还有封在匣子里的一枚流光溢彩的金玺,样式是玄武衔蛇。
世代相传的权力象征,只在书上能得见其真容。皇室至宝,如今流落于此,毫无根据。
他同样不知道空山师父是怎么得知那样一个惊人的秘密,身在寺院多年,他对这里的每一处都了解的事无巨细,于无人之处找到一个密室,也不是太过意外的事情。
他当然没有想过要物归原主。
因为那宝物的主人正在百里之外的王都接受朝拜,一手揽着军政大权享受着最奢侈的生活。他的地位稳固如山,这枚失落的印鉴看起来对他意义不大。
或者意义非凡。
总之哪一种,都令他不想拿出这个秘密献给那个将自己抛弃不闻不问的人。
而后机会终于降临他身上,寺院里的人窃窃私语说他要飞黄腾达。他才知道自己的异母同胞兄弟中最有希望的三哥死于堕马,而母家最有权势的十一弟,是个不会处事的痴儿。
他迎来了自己的希望,从这里走下去,权利的道路就摆在他的面前。
当然表现得不能像个傻子,师父教给他的东西让他如鱼得水,从前看起来莫名其妙的安排此刻都显露出惊人的合理。
那时他才明白为什么是自己见到了密室下的玄武衔蛇玺,冥冥之中,他已经是被皇权选定的人。
去,心中的声音呼唤着他。去那里,拿出那枚印鉴……杀逆贼,登基为帝!
凤扶兰觉得自己所有的心思都在这个事情上面,对于其他的似乎都不太在意的样子,可是这个时候他最想去的便是皇位,那原本冥冥之中就该是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