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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扶兰察觉到众人审视的目光,眼神一利,将非欢紧紧的拥住,试图挡住众人或欣赏、或惊艳、或心疼的目光,然后皱眉扫视一周,眼神不善。
众人一接触到凤扶兰的目光,只觉得周身被冰棱子刮割一般,赶紧假装若无其事的转开。
红袍男子也从惊艳中惊醒,暗骂自己,一时间被眼前的女子恍了心神,于是,转身瞪了几眼身后的手下,干笑几声。
“丫头,你没事儿吧?可别吓我老头子啊。”岑老头无视那一场眼神间的暗杀,猫着腰看着非欢,声音里也溢满了关心。
“主子,主子,你死的好惨啊。”金彩看着一身是血的非欢,一直一动也不动,便扑过去大声的哭着道。
非欢听到这吵人的叫喊声,费力的睁开眼睛,挣扎着爬起来弹了她一个爆栗。
金彩哭诉的声音瞬间噎在喉间,她颤颤巍巍的站直身子,缓缓的抬起头来,看着重又闭上眼睛的主子,嘴里哆哆嗦嗦的叫嚷着:“诈……,诈……尸了,诈尸了。”
非欢强行撑开眼睛,声音虚弱:“你家主子还好着了,少来咒我啊,咒死了你姑奶奶,你们日子可不好过。”非欢身子虚弱,又强撑着说完这么一番话,刚刚说完,便因为体力不支,彻底失去意识,晕倒在凤扶兰的怀中。
一旁站着的红袍男子脸上的笑僵住了,他几步抢上前,不顾凤扶兰凌厉的目光,脱下身上的披风强硬的盖在了非欢的身上。
凤扶兰看着自己的一身湿和非欢已经白得如一张薄纸一般的脸颊,最终没有发作,他只是紧了紧圈住非欢的手臂,明显的在宣誓他对非欢的所有。
红袍男子没有说话,打量着眼前的凤扶兰,见他虽然长相清俊,但头发飘散,衣衫湿透,木着脸,连一丝表情也欠奉,不仅唇角翘起,浮上一个笑,只是那笑未达眼底,倒更像是皮笑肉不笑:“南国的毓王殿下,本尊久闻大名,如今,一见,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红袍男子将那尾音拖得长长的,声音里充满了挑衅。
凤扶兰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他的心里很清楚,此时的要紧事不是与眼前这个男生女相的岛主打嘴仗,而是要赶紧去救治怀中的欢儿。
因此,凤扶兰冷冷的道:“带路,然后找个大夫来。”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红袍男子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自己的心上人都伤成了那样了,他倒好,光顾着嫉妒,挤兑人家了。
不过,这红袍男子倒也是个豁达的人,不过一瞬,他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定位:“现在救治好最为紧要,咱们之间的事,回头再算。”他的心里已经不知不觉的将凤扶兰划到自己情敌的那一营了,
凤扶兰的大手贴着手上的柔软,手背上青筋暴露,看得出来,此时的他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红袍男子却不等他爆发,便又道:“平叔,先带他们去客房歇息。”
“啊,毓王殿下,请随老夫来,客房就在这边。”灰衣老者从红袍男子的身后转出来,带头走在前面。
凤扶兰点头致谢,朝着上荒门的众人使个眼色,大家便都散了,跟着凤扶兰的身后离开。
最后宽宽的甲板上只留下红袍男子独自在那里郁闷。
“于滇,你说本尊刚刚是不是做错了?”
于滇一脸的理所当然:“尊主如何会错,在属下的心里,尊主从来都是对的。”红袍男子一听脸色一黑,更加郁闷了:“你就别安慰本尊了,本尊心里盼着她好,只是看不得她跟那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那么亲密。”
于滇扯扯嘴角,无奈的纠正他:“尊主,那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男人,他可南国的毓王殿下。”
于滇说完,在心里腹诽:尊主这话说得自己多正派似的,可是光看火焰岛上的女人就知道了。
红袍男子摩拳擦掌:“本尊管他什么劳什子的殿下,这次她既然来了,那么本尊就一定要将她留下,呵呵,你们的岛主夫人有着落了。”
于滇听到这样的话,他那张黑红的大脸再也绷不住了,他眉色一皱:“尊主,您既然如此爱重那上荒门的门主大人,当初怎么就不直接把她给抢到……,呃,带到咱们岛上来了?”尊主不仅没将他心仪的女子弄到手,竟然还弄了一堆莺莺燕燕在火焰岛上,弄得岛主的府里一片乌烟瘴气。
红袍男子倒是一点也不拿于滇当外人,私密的事儿一件儿并一件儿往外蹦:“你以为本尊不想吗?从小到大,但凡本尊喜欢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手的,可是偏偏,本尊对着她,就是下不了手呀。”
红袍男子说着,脑海里便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了,非欢对着他怒目喝斥的情景,还有她娇嗔撒娇的模样,当然那不是对着他的。
事隔多年,非欢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已经深深的锁在他的脑海里了,纵然是想忘,一时半刻的也是忘不掉了。
于滇看着尊主痴迷的眼神,有些郁闷的看了看,那身后时时不离身的两位美貌妙龄婢女,他真心有些不明白尊主这是扯的哪门子犊。
那边厢灰衣老者已经将凤扶兰一行人引到了上荒门众人住的客房。
灰衣老者指挥着穿着灰衣的下人将房门打开,虽然这只是船上一个房间,但是房间里的一应物事都已经准备好了,红木轻花雕海浪波纹的架子床,同材质的长条锦榻,还有圆形梳妆台,高架洗脸台,双门柚木衣柜,半开的柜门可以看见女子的衣衫。
灰衣老者看着凤扶兰对这环境,没有流露出不满意的情绪后,这才对着凤扶兰自报家门:“老夫姓于名章平,乃火焰岛的管家,毓王殿下有事可以随时吩咐他们。”
于章平指着身边站成一排的穿着灰色衣衫的下人,客气的与凤扶兰道。
凤扶兰点头,动作轻柔的抱着非欢,将非欢放在一旁的绣大红牡丹勾金丝的锦榻上。
凤扶兰做完这一切,还未说话,便听到一旁稀少开口的小冰道:“于管家,请问船上有大夫吗?”
“有的,有的,客人们请暂行歇息,老夫这就去安排。”
“多谢。”众人齐齐道谢。
等到非欢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之后的申时了。
非欢眼睛微颤,躺在床上想看昏迷之前的事,想到她坠入了悬崖,想到她跟凤扶兰从鲨鱼口中脱身,想到受伤的左手,她连忙有所惊觉,动了动左手,那手上便即刻传来了一阵紧绷的感觉,那是一种撕扯的疼痛。
金彩,银宝一直守在非欢的床前,一见她长而卷翘的睫毛轻轻颤动,便知道自家主子已经醒了。
她只是懒得睁开眼睛,非欢的眉头一会儿皱起,一会又舒展,银宝便知道她已经在想事情了,便郑重其事提醒他道:“主子,您醒了,您可千万别动,伤口还没长好呢。”
“对啊,主子,您可不知道,那大夫说了幸好这伤救治的还算及时,不然的话,您这条手臂恐怕都要废了。”金彩将桌面上的药棉收拾了一番,快言快语。
“啊,真有这么厉害。”非欢愕然,猛地睁开眼睛。
“主子,您是没瞧见您那伤口,都已经被海水泡得发白,发软,皮肤也是皱巴巴的。”金彩一边将那些杂物收拾了,拉过药箱,从里面捡出一堆瓶瓶罐罐:“既然主子醒了,那么我便可以调制药膏了!”
“这是什么药啊,这药敷了能管用吗。”非欢看着金彩捣鼓着那些瓶瓶罐罐里的黏黏汁液,有些郁闷的问道。
“这药是早上敷的,大夫说了,一天敷一次。要一直敷连敷十次,才有效果,您这会子已经敷了三次了。”金彩头也不抬,继续捣鼓。
非欢被那‘三次’两字吓了一跳,她赶紧掏掏耳朵问金彩:“三次,我问你,我睡了多久呢?”
“三天三夜啊。”金彩看着自家主子那迷糊样,有些不习惯,但还是颇为有耐性的告诉了她。
非欢揉揉头发,有些不敢置信:“我怎么呢?不过是手臂伤了一个小口子,怎地就晕了那么久?”
“嗨,主子,您可别提了,一提起啊,现在咱们俩个还后怕了。当时可吓死我们了,您都不知道,您那伤口本就伤得深,又一直没上药,还泡在海水里那么久,早就感染了,旁边的那些皮肉都腐烂了。幸亏大夫说,您运气好,那些腐肉尚没有伤到骨头。”金彩看着主子,心疼的有些说不下去了。
银宝看着自家主子那睁得溜圆的大眼睛,咬咬牙,接了上去:“所以主子您目前只是失血过多,气血两虚,又因为长期飘在海里,染了风寒,这才一病不起,您昏睡着也是您身体的本能。不过,您终于醒了,这下子可好了。”
非欢听完金彩、银宝的话,想到凤扶兰也受伤了呀,便转头到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