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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天亮,雷决悄然离开皓月阁。
走前他嘱咐我,若遇到什么困境,一定要告诉他,即便天涯海角,他也会立即前去助我。我笑着应了。
他说,如果发现有什么危险,一定要早早逃离,设法回到夜幽。他给了我一个龙纹令牌,他说,只要我将令牌亮出,夜幽大小官员皆会有求必应,让我切记要将令牌收好。我又应了。
他说,他与我之间,我与玄瑚之间有许多剪不断,理还乱的牵扯,虽然我走了,但他会继续将这些事情想清楚,到他想通那日,他必会写信给我,让我了解他所思所想。我说好。
他说,他对我有情,要我信他。我说,信。
他说,终有一日,他要与我再续前缘。这话我没有回答,他也并不强求我去回答。
一个令牌,一把匕首,一瓶解药,我便从此随身带着。
皇后的镯子,我放在卧房桌上,这礼物我确实承受不起。
至于雷念的扳指,我问玄瑚要不要带上,玄瑚点头,所以我也将它继续戴在自己的大拇指上。
次日暮长烟向我禀报,说帝衡使者已经向雷决了通行令牌,明日我们可以顺利启程。但暮长烟又告诉我说,贤王私下找暮长烟请求随行,问我的意思。
我哪有什么意思,不过就是玄瑚的意思罢了。
“陛下,贤王如今虽然体弱,当年却是位名震天下的少年将军,武力与智谋都不容小觑,我们是否……”
“长烟哥哥。”我打断暮长烟的担忧,“贤王随行可提出要带夜幽的兵保护在他左右?”
“这倒没有,他只带他的贴身护卫。”
“那么,长烟哥哥手下是否有武力能与这二人匹敌的武将?”
“他们都住在夜幽皇城内的客栈,我们一出皇城,他们便会来与我们会和,只是这武力对比……”
我点点头,“那就没关系了,既然我们也有武力不俗的人,且人数又远胜过他们,想必他们两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如果路上发现他们有什么可疑之举,我们半途与他们分开便是,不妨事的。”
暮长烟也就不再多言,只说会派人盯进雷念,不让他有机会给我们制造麻烦。
我倒是对雷念想要随行没什么负面的猜测,暮长烟虽然不清楚,可我知道雷念的命就系在我这副身体上,他要跟着也只是想要多活些时日,再往好了想,也许他是想要送玄瑚一程。
玄瑚在知道雷念的想法后,还是有些高兴的,现在她那漆黑的双瞳已经有所缓解,只是还时不时头疼,总说灵木在召唤着她,她想要早些回灵木谷去。
我又用了一个下午,跟瑾萱和萦柔道别,他们二人对我的事情一知半解,我没有跟她们说太多,只告诉她们我要回玄苍去。
“妹妹,这两日不见夫君,也见不到你,但宫里的人传言说颐轩阁里住着玄苍的暮国师,他是来请妹妹去继玄苍的帝位的。”瑾萱忧心忡忡握着我的手说。
端王平日对下人宽容,倒是养成这些下人散播消息的毛病。不过这些事她们迟早也是会知道的,也并没有隐瞒的必要。
我笑着回瑾萱:“我是玄苍皇室唯一的血脉,我只是要回玄苍去担负本就属于我的责任而已。”
“那他们说的都没错了,妹妹就是这玄苍的女帝了。”瑾萱对此下了结论。
萦柔本来就胆子要小一些,知道我是女帝后,就在一旁绞着手帕,讷讷半天才问我:“那妹妹还会再回夜幽来吗?”
瑾萱白了萦柔一眼说:“如今妹妹身份已经大不相同,即便今后再来夜幽,也是与夫君商议两国大事来的,不会有空来与你叙旧。”
“你!”萦柔气鼓了腮帮子,指着瑾萱,“你又这样!妹妹都要走了,你还要与我斗!”
“不与你斗与谁斗,我就偏要与你斗!”瑾萱也是分毫不让。
我抓了萦柔和瑾萱的手阻拦他们继续争吵下去,待她们都看向我,我才说:“若今后有机会再来夜幽,我是一定要来找两位姐姐聊聊的。这段日子多谢两位姐姐的照顾,我不会忘了我们的姐妹情谊的。”
“可是……可是妹妹与夫君的情意呢?”
萦柔这个问题我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才更妥当,瑾萱见我为难,又去对萦柔说:“咱们可以有这些小女儿心事,因为咱们命中的身份,妹妹与我们不同,不能被儿女之情牵绊。”
我一直都知道瑾萱豁达又识大体,这一次,又是瑾萱用她的话再为我解围了。
告别之时,瑾萱将我和雷决做的那套卡片交给我。我想留给她做个纪念,她却说:“妹妹,不论今后如何,这都是夫君与你共同的心血,意义不凡。更何况这卡片十分有趣,你回玄苍路途遥远,在路上跟暮国师和其他人一道解个闷也是好的。这卡片我已经临了一套,现在我宫里的人都沉迷其中呢,我也多了个打发时间的法子,应当谢谢妹妹,怎么还能夺去妹妹的心血。”
好吧,瑾萱总是能说出一番极有道理的话来。
要说我来到这个世界,还能找到什么人是与我观念相合的,瑾萱首当其冲应当算一个。
回到皓月阁我也就没什么其他人好去打招呼的了,虽然我与皇后有过一面之缘,但那缘分实在太浅,专门跑去道别实在是交浅言深。至于静瑶,她肚里的孩子月份已经大了,我实在是没有必要跑去再叨扰一番。
只是果果哭的很是凄惨,她说若她不念着爹娘,势必要追随我伺候我的。我没想到为期不长的相处,竟让果果对我的离去如此不舍。果果哭,我心里也不大好受,笑着哄她费了我许多的心力。
翠竹环绕的田圃里已经没有再下种子,竹梢上那一轮圆月向下洒落清冷的白光,映的夜晚更加静谧冷清。
从未想过皓月阁名字的由来,这个月圆之夜,我立在皓月阁院中才明白,在这院子里透过竹叶去望圆月,才更能体现这如霜月色,躲入竹叶的羞涩与朦胧。
隔日晨起,我换上了暮长烟带来的正红色绣龙袍,一应头饰也不乏龙飞凤舞的装点。这一身红总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我想起被我搁在柜里的喜服,本想再去看一眼,摸一摸,却又摇摇头嘲笑自己婆妈,不够果断,于是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