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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域低着头想了想,再抬起头来轻道:“从未将我视为你的臣?”
“从未!”我恨不得指天发誓了。
“那我是什么?”言域似是非常疑惑。
我挠挠头,纠结道:“你……你就是你啊,你是我言大哥。”
“那你言大哥算是兄长还是别的什么?”
我大惊道:“我会跟我哥哥上床吗?我疯了?!”
“啊,这个。”言域脸上又显出粉色,“是,我问的不对,我的意思是,你口中的言大哥,在你心中究竟是什么人?”
我更纠结了,感觉怎么说都不对,便找了个不那么错的一句道:“就是个跟别人都不一样的特别的人。”
言域的眼睛在我脸上都要看出两个洞来了,他才叹口气,柔声道:“瑚儿,你可曾想过要我离开你?”
“不曾!”我急急应了,想了想,又怂道:“啊……想过的。”
“何时?”言域目光又有些发暗了。
我老实道:“偶尔我会想,如果你还是言家少主的话,你应该会更快乐一些。每当这样想,就会觉得可能你离开我,对你更好。”
言域微微点了点头,后又问:“那现在呢,还这样想?”
我使劲摇摇头,只觉得我一到感情的事情上就笨嘴拙舌的实在是不争气,破罐子破摔一般由着本能道:“你看前阵子你不理我都把我给急瞎了,要是你真的离开我我可能就要一命呜呼了,所以什么言家少主你别想了不可能的,我不可能让你走的。”
说完我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往床上一瘫,躺成个大字型,爱咋咋吧。
言域又静默了片刻,来拉一拉我的手指道:“我不会走的,哪也不会去的。”
听了这话我心里高兴了,也拉住言域的手说:“那就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所以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以后谁都不许再想再说‘走’或者‘离开’这种话了。”
“好。不过,我想听的那句话,你究竟何时才愿意说呢?”
“什么话啊?”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表白什么的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难了。
言域微微一笑,起身再俯身,将我锁在他两手两腿之间。
又来了!
警钟大作,我得赶紧调整状态,总不能迷迷瞪瞪的再战一个回合。
可言域却学精了,并不给我机会,直接唇对唇给我来了个措手不及。
天不怕地不怕最怕就是搞突袭,我被言域亲的魂都要飘走了,言域又吻过我的唇角,脸颊,来到我耳垂处放软嗓子柔声道:“你不说的话,为兄可要罚你了。”说着言域便用与口吻极不相称的力道劈开了我的双腿。
为……为兄?
我瞪大了眼睛惊讶道:“你这个自称……太吓人了!”
“以前也是这么说的,如今重温,你才知道怕了?”
“哈……哈哈……”我干笑着故作轻松道:“我怕什么?你有什么可怕的。”
“方才汤池之中,意乱情迷之时,你说了什么?”
我说了什么?我能说什么?
“啊……那个……那个那个……”忽然想起来是一个关于尺寸和力道的话题之后我立刻手脚发软起来,“言大哥那个不行,你这个……额,嗯……”
不管是解释还是求饶都已经晚了。
出汤池时我和言域本就都只套了外袍,此时被他抓着掀掉,又故意要教训我一般蓄力行事,我顿时犹如身陷狂风暴雨之中,被这人摧的哀嚎连连惨叫不断。
言域一头的长发散落在我周身,而他摁着我蛮横了一阵,又咬牙笑问:“还不肯说?”
我都快哭了,呜呜坚守道:“……不、说!”
听见言域沉沉的叹息一次,将我好好的抱在怀里,停顿了片刻,似是妥协一般道:“再这样下去,我怕你上不了明日的早朝。”
“是啊我感觉我明天真的要跟国师请假了!”我赶紧顺藤而上口气夸张道。
“那就请假吧。”言域说着又要继续。
我赶紧两腿缠上言域道:“不要啊!娄清玄最近正跟国师斗的厉害,我要去帮国师的!”
“你何时在朝上帮过国师了?你只是坐在那里看他们两个斗而已。”
“我的凤亲王啊,你看不出来每次我都会用眼神去鼓励国师的嘛?!”
“看、看不出!”
这句明显因为说谎而打了个结的话之后,言域再不说话,却也还是放柔了动作。
我心道得救了,关键时刻还是把暮长烟搬出来比较管用啊!
再一转念,这是什么时候,这是什么情况?我这时候把暮长烟搬出来,好像也不怎么妥当?
累极之后睡的都比以往更加香甜,早起被言域几个轻吻唤醒,他已经先我一步起床,见我醒来,将我从被里抱出放在他腿上,为我一件件穿那层数奇多繁复异常的衣服。
迷迷糊糊我靠在言域身上又睡了一会儿,再醒过来已经被洗过了脸,梳妆也已完毕,就等着自己漱口了。
玄苍皇宫里又积了深深的雪,裹着厚披风在辇舆上前往正殿途中,遇见雷念,我也懒得跟他打招呼。
雷念却下了他那辇舆换了匹马,跟言域并行时,我听见雷念道:“看来她眼睛是好全了。”
言域回道:“嗯,为她调理身子,你费心了。”
雷念哈哈笑道:“为你心口的伤我也很费心的啊,言域你不谢我?”
我插嘴道:“他心口的伤还不是因为你乱说话所致?你好意思邀功?”
想着雷念会跟我斗斗嘴给我醒醒神的,然而他只是对我扬起嘴角,又对言域笑一笑,便将视线放到远处,不知道看什么去了。
好没意思,我也不是故意要怼你的。
想了想,我道:“雷念。”
玄衣玄袍,腰佩玄色长剑的人便又看向我,笑道:“何事?”
我难得真诚一回,对他颔首道:“谢谢。”
雷念竟然愣了一下,旋即又笑起来,也对我颔首,道:“顾好自己。”
也许是因为跟雷念一起经历了帝衡的事,他说的这四个字,我再也听不出其中有任何违和的言外之意。
虽然没有言域这样体贴入微,可在帝衡期间,雷念也做了他本并不擅长的,照顾我的许多的事。想着他是多么急不可待才去点醒言域促成我们二人和好,我便想再与他玩笑几句的。
可雷念已经跟言域轻声商量起两河近来结冻,商船通行受阻一事。
我便微笑着看他和言域你来我往的讨论,言域好似感受到我的目光,回头冲我温柔一笑,与此同时,雷念顺着言域的视线也看了过来。
也是一笑,一个温暖,一个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