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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是睡觉，其实两个人不过就是浅眠了四十分钟而已。
不过短短的四十分钟，陈渡就觉得已经恍若隔世，看见傅亦辰的脸都是带着重影的。
傅亦辰‘啧’了一声，伸脚踹了踹他：“起来。”
“呼呼呼呼。”
“睁着眼睛的人打什么呼？”
作为回应，陈渡将眼睛给闭上了。
傅亦辰：“……”
“起来，我给你带薪休假一周。”
陈渡的眼睛立刻就睁开了：“老大，你说的是真话？”
“你再不起来，我就收回。”
“不不不，我现在已经非常清醒了，我这一生中从未有过比现在还要清醒的时刻。”
“……”
简单地调试了一下防火墙，果然不出傅亦辰的所料，有过入侵的痕迹，不过从残留的痕迹来看，对方的心理比较慌乱，做事完全没有之前的干净利索。
傅亦辰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鱼儿，已经咬钩了。”
虽然不知道那条鱼是哪条鱼，但陈渡已经在心里替对方默哀了。
一个小时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傅亦辰之后的一组轮岗人员准时到岗。
傅亦辰可以清楚地看见两个人脸上浓浓的困倦，不过他们还是强打起精神：“老大好，有没有什么收获？”
“目前还没有，”傅亦辰半真半假地打了一个呵欠，“如果有警报声响起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们，辛苦了。”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傅亦辰却快速地打开了网络部办公室的监控录像。
第一组的人员没有什么问题，老老实实地进行看守，不过也不可避免地好奇心起，想要探查一下这个防火墙。
“咦？”调试程序的人惊叹了一声，“真的保留住了对方的攻击痕迹啊。”
“老大不愧是老大。”另外一个人伸了个懒腰，“我感觉我还没睡醒，我再睡一会儿啊，有事喊我。”
“行。”
一个小时过去，这两个人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反倒是因为敌方的慌乱而露出的马脚，变相地为傅亦辰所利用。
大家都以为是傅亦辰的代码足够强，才拦截到了对方的踪迹，孰不知只是敌人自己的大意和匆忙。
五个小时过去了，每一组的人都会将上一组人留下的传言再夸大一番。
到了第六组驻守之人到来的时候，传言已经变成了：“老大做的防火墙也太厉害了吧？在老大和渡哥站岗的期间，那些人又过来攻击了，迅速就被老大的防火墙给拦截到了，现在已经查找到对方的踪迹，过一阵子应该就可以破译出来了。”
在监视屏幕的另一边，双眼已经充血的傅亦辰看到其中有一个人的身子僵硬了片刻。
他皱皱眉，推醒了旁边昏昏欲睡的陈渡。
“怎么了？”陈渡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已经找到内鬼了？”
傅亦辰伸手在屏幕上敲了敲：“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他。”
“那我们现在就要出去吗？”
“不，”他单手托腮，“再等等，别打草惊蛇。”
揉着自己的眼睛，陈渡往屏幕那边凑近了一点。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站岗的两个人都没有什么特殊的动静。
陈渡有些沉不住气了：“你是不是看错了？”
“再等等。”
又是五分钟，屏幕右边的人打了个呵欠：“你困不困啊？”
“困啊，”呵欠是会传染的，左边的人也同样打了个呵欠，“虽然已经睡了几个小时，但不睡还好，一睡反而更困，我感觉自己的脚都是软的。”
“我也是，”右边的人转了转自己的脖子，“我不行了，我去充杯咖啡喝，你要不要？我给你也冲一杯。”
“啊？好，谢谢。”
盯着屏幕上的监控一直看，陈渡觉得自己的眼睛已经要花了：“这和前面几组都没什么差别啊？”
大家困是常事，有的组选择一人看守一人睡觉，也有的组跟着一组一样，选择冲泡咖啡提神。
“你再看看。”傅亦辰在屏幕上按下几个键，准备冲泡咖啡的人走向了茶水间，监控画面上他一边打着呵欠一边走，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困的员工。
可是画面一转，当他进入茶水间时，脸上的困意就消失殆尽。
他咬了咬牙，冲泡了两杯咖啡，手在其中一杯咖啡上停顿了片刻，虽然从监控摄像上面看，看不清楚他到底添了什么东西进去，但可以肯定的是对方一定有所图谋。
陈渡‘咦’了一声：“这个人……好像有点眼熟。”
“眼熟？”傅亦辰眯起眼睛去看，而后面色终于凝重起来，“将他的简历调给我。”
如果他记得没错，这个人名叫邵安。
陈渡也彻底精神起来，以最快的速度调来了员工档案。
另一边，邵安冲完两杯咖啡，重新回到网络部的办公室。
他的搭档昏昏欲睡，却还撑着眼睛不停地看往屏幕，抱怨道：“他们刚才明明说，老大已经快要破译对方的追踪地址了，怎么现在还没有破译出来？会不会是谣传啊……”
“谣传？”邵余将右手边的咖啡杯递了过去，眼底的幽光一闪而过，“是不是谣传得要亲自坚定一番才可以啊。”
搭档将一杯咖啡一饮而尽，脑袋昏昏沉沉的：“亲自坚定？”
邵余垂着眼睛，没有答话，两分钟后，本来就有些意识模糊的搭档，终于成功睡死了过去。
他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脸蛋，只得到了两声惊人的扯呼声。
无声地咧开嘴，邵余拉开板凳，坐到了电脑面前。
屏幕的光打在他的脸上，神情看起来有一丝诡异：“既然想要抓我，就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这个本事吧。”
“我有没有这个本事……”办公室的门被人突然拉开，发出门轴转动特有的‘咯吱’一声，“你如果真的不担心，又怎么会费尽心思来这里呢？说明你对自己的水平也没有多少把握啊。”
邵余敲击键盘的手一顿，整个人的身子蓦然绷紧，显示出他正在紧张的防御状态。
他缓缓地扭过脸去，看见了倚靠在门框旁边的傅亦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