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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别的没有,鱼干却是多得很!再说,我们也吃厌了!桐仪公子不用省,尽管吃!”长寿道。
“如此说来,乐安也吃了不少?她近来食欲可好?”
都拼了命吃鱼干了,不问太不划算。索性豁出去了!
“她呀,食欲好着呢!比我们好人吃得还多!”
“那……睡眠呢?睡眠可好?……我家的创伤药,虽然治伤是极好的,却有些影响睡眠……”
“才不呢!睡得像头猪一样!身都不翻一下!桐仪公子怕是记错了吧?”
哪里是记错了,本来就没有的事么……
“那……长新肉了吧?伤口痒是不痒?”又道:“我了解一下我家的药有没有副作用。”
“哦?桐仪公子难道没用过么?这个我倒不知道。”
不知道啊……
“我进去帮公子问问吧。”
“那倒不必……”裴桐仪弱弱道。
长寿机灵,不等裴桐仪制止,便蹦跳着进屋去问了。
长阳从里面走出来,道:“裴公子的药是最好的,伤口一点儿不痒。”
“你如何知道?”裴桐仪眼里泛着小欢喜。不痒便好。
“我被蛇咬,回来后,伤口并没全好,果儿给我用过那药。”
已然跑到门口的长寿回转身,道:“对对对,那次你怕父王打你,跑出去被蛇咬,后来果儿给你用过那药。”
脑子少根弦!什么糗都往外倒!如何张家有你这样的愣脑妹……
天边突然亮起一道闪电,紧接着,一阵雷声滚过。
长寿吓得小鸡娃一般跑进屋里去了。
“快下雨了。裴公子请回吧。”长阳倚着门框道。“乡试已近,桐仪公子可不能生病。”
虽然舍不得,却更不想他生病啊!每日都这般神采奕奕的,多好!
“果然是个不懂事的!”张隆昌喝道。“哪有赶客人走的!”
“……”
“吉旦王错怪长阳公主了。坐了这许久,也该回去了。不然,家母怕是要担心了!”
正说着,裴桐心也在林淑媛的陪同下款款出来。
“五月初八,晚辈桐心翘首以待吉旦王与王后光临寒舍。”
林淑媛手里捏着一张帖儿,满面笑容,连声说着定然前来拜访云云。
见院子里摆着的鱼干,林淑媛随口问裴桐仪:“粗俗饮食,可还合裴公子的口味?”
“好极了!王后慧心巧手,桐仪吃得爱不释手!”裴桐仪赞道。
“是么?”林淑媛眼里闪起亮光,“既然公子喜爱,何不多多带些回家,闲时就茶吃?”
不待裴桐仪开口,林淑媛转身对长宁道:“快快再去取些来,给裴公子带回家去!”
长宁应声进屋。林淑媛又在后面喊:“记得要选那起最大的、味儿最浓的!”
“知道啦……”
不一会儿,长宁果然抱了一大包出来。还未近前,裴桐仪便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几欲熏晕……
天边乌云滚滚,眼看雨便要下来了。忙忙地上车。来不及将鱼干放到妥当处,便放到裴桐仪车里。陪伴是最好的告白……
看着裴氏兄妹的车骨碌碌而去,林淑媛好不欣慰。
“果儿这伤,也算是伤得值了!”
连裴公子都亲自上门了么……一切都在好起来。
“快进屋吧,变天了!”张隆昌道。
裴氏创伤药果然功效神奇,不多日,张果儿的伤便脱疤了。不但好得快,疤痕也消散得十分好,不仔细看,几乎就看不出受过伤。
“别的都还好。”林淑媛端详女儿的伤口时,说道。“只是这里如就如同刀削过一般,一点儿也不随我!”
“像男孩不好吗?打架还得行些。”长寿舔着一块豆香居的点心。这是前几日,裴氏兄妹来看望张果儿时,带来的。“我便不明白,如何女孩儿偏就要生那两块肉,不撑个儿不抵病的,有什么用?!干起活儿来,一晃一晃的,挡事得很。幸好我没有。”突然,她惊喜叫道:“果儿,你随我吧?”
“你呀,和果儿一样,还没到时候。你看长宁!”
长宁正挑了一担水从院子外面进来,担子很沉,长宁走得卖力,胸前的两座山峰时上时下,左右错峰,十分具有平衡美。
“我不要这样子……”
“定然是饮食太差了!我苦命的儿!我像你们这样大的时候,早长得水蜜桃一般了!你倒还没事,只是果儿,让裴公子如何看得上!真愁人!”
“母后!你说的什么呀!”张果儿虽然有一颗少妇的心,但也架不住林淑媛这样说。脸立马便红透了。
四郎,应该比裴桐仪大八岁。躺在床上无聊时,张果儿算过。也就是说,他如今25了。多好的年龄啊!
也只是想想而已。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
第一天回来上学,感觉好新鲜,竟然比第一次来浣梧书院还兴奋。第一次来时,心中是忐忑不安的。而如今回来,有一大群好友,还有先生们。
然而,最先碰到的,却是汪若芸。
侍书正在洒扫,远远见张氏姐妹往门口来,拖着竹枝扫帚便飞哒哒跑出门来。到近前,却又在两步之外止了步。
他对张果儿还有些畏惧。
并了脚,趋了身子,伸了脖子,问道:“听说,你受了伤?”
“嗯,一点点小伤。”
“疼不疼啊?”又道:“我帮阿伯削菜时,也切到过手,我都没哭。忍一会儿,便不疼了。”
唉,其实,孩子本性并不坏,只是生在下层人里,被某些性情卑下之人带坏了胚。
张果儿从食盒里取出一块点心,递给侍书:“豆香居的,你尝尝。”
豆香居是凤仪县里有名的老字号点心铺,侍书只听说过,从来没吃过。看着金灿灿的纸包着的点心,他不由自主地手一松,丢了扫帚,双手来接点心。
小心翼翼地揣着点心,他跟着张果儿往门边走。或许是点心鼓励了他,上下打量了张果儿一番之后,忍不住问道:“你真的是……绝育去啦?”小嘴大概是第一次说“绝育”这个词,说起来有些费力。
“嗯?”张果儿瞪着侍书。
都还没嫁人,就要去绝育?!哪里来的谣言?!
“我……我是听他们说的,你受伤,是因为绝育去了。”小脸笑笑,又自我解释道:“那些人,最爱胡说八道。”
七八岁的孩子,懂什么绝育?原来,他问的是劫狱!
“呃……”
见张果儿语塞,又连忙道:“我就想,你怎么可能去绝育,”小嘴嗫嚅着,“官府里那么多人,又都那么凶……”
“侍书,你的扫帚落门外了。”长宁道。
侍书双唇包着牙,做了一个不好意思而又极其真诚的笑脸,小心地抱着点心出门捡扫帚。回头道:“官府来了!”